彩嬷嬷听宋昭昭提起王爷,就觉得头疼不已。如今,真正的战王轩辕聿,如活死人一般,躺在碧苍院里。而假借他的身份,娶了战王妃,又搬空了战王府库房,将王府账面上的银子,提得只余三千两的那位秦王殿下,有皇上和皇后娘娘护着,伤了耳朵后,索性换回了他自己的身份,在外头过得照样风生水起,逍遥自在。听说,昨夜还去外面与定国公二房嫡女私会了。但是,即便如此,她却不能与宋昭昭明说。她能做的,便只是轻摇了摇头,回着宋昭昭的问话:“奴婢已经依王妃吩咐,差人大张旗鼓去寻王爷了,王爷那边目前还没有消息。”“知道了。”彩嬷嬷的回答,在宋昭昭的意料之中,她轻点了点头,作势便要起身。这次,不等彩嬷嬷和倩儿反应过来,那名伺候她用膳的青衣丫鬟,已然先两人一步,稳稳搀住了宋昭昭的手臂。宋昭昭被陌生丫鬟搀住手臂,身形微微一滞。她微微偏头,看向身侧搀扶着自己,面容姣好,与彩嬷嬷一般爱笑的青衣丫鬟,刚刚挑起眉梢,便听彩嬷嬷轻道:“她名唤青黛,身上有些功夫,日后有她跟着王妃,奴婢也好放心。”彩嬷嬷此言落地,一直在边上飘来飘去的轩辕聿,也淡淡出了声:“青黛是谢流年的人,可信!”轩辕聿都这么说了,宋昭昭自然不再多言。只见她对彩嬷嬷轻点了点头后,便揉着鬓角,嚷着困得厉害,要再补上一觉。她让彩嬷嬷先去处理樊氏和沈千娇去御史中丞府一事后,又吩咐了倩儿些许无关紧要的事情去做,便由青黛搀扶着回了寝室。青黛搀扶着宋昭昭回到寝室,立刻关上了房门。青黛在先行与缓步向里的宋昭昭表明身份之后,跟着宋昭昭到了榻前,压低了嗓音在她耳边说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早些年谢长史尚未到战王府时,王府后院无人管束,确实乌烟瘴气的,不过自从谢长史接掌了府中事物之后,一切也都变得井井有条起来。”“既是如此。。。。。。”宋昭昭于榻上落座,扫了眼又跟她一起,并肩坐在榻上的轩辕聿,这才看着蹲身为她脱鞋,一口一个谢长史的青黛,笑问:“那眼下王府这般,又是为何?”“还不是因皇上和皇后娘娘,在王爷重伤之后,意欲让秦王殿下以顶替王爷的身份,接掌战家军!”青黛撇嘴冷笑了下,有些不服气地哼了哼,起身扶着宋昭昭躺好,颇有些无奈道:“当时谢长史心灰意冷,这才弃了对王府的管辖权!”说到这里,青黛边给宋昭昭盖着被子,边咬着银牙说道:“不过王妃您可以放心,经由昨夜之事,彩嬷嬷亲自去寻了谢长史,与长史大人借了人手管束王府。如今这战王府,奴婢不敢说如铁桶一般,却已不似昨日的战王府,谁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经由青黛如此一番话,宋昭昭十分肯定,青黛确实是谢流年的人。而且,还是心腹!爱慕谢流年的心腹!舒舒服服地躺在榻上,见轩辕聿也躺了下来,她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只当没看见他。想着昨日她对谢流年的嘱咐,有关她身份一事,她试探着问青黛:“你来我身边伺候,谢流年都与你说过什么?”“谢长史说,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欲要秦王取王爷而代之,您亦是王爷的王妃,是战王府的女主人,以前。。。。。。是他想岔了,让奴婢务必将您视作王爷一样敬重保护,若遇危险,定舍命相护!”青黛话落,宋昭昭不由淡淡勾唇,作势便要闭上眼睛。却不期青黛的碎碎念,再次在她耳边响起:“王妃问彩嬷嬷,王爷那边有没有消息?据奴婢所说,彩嬷嬷确实依着王妃的吩咐,差人大张旗鼓地去找了王爷,但是。。。。。。”“但是什么?”刚要闭上眼睛宋昭昭,忽然又睁开了双眼。青黛扯了下唇角,一脸嫌弃地回道:“但是秦王殿下因伤了耳朵,昨夜出门走动,用的是他自己的身份,没有再顶替王爷的身份。。。。。。”闻言,宋昭昭眸光快速闪烁了几下。“他昨夜出门了?”顶着那只被她咬伤的耳朵?!“是!”青黛对于宋昭昭的问话,可谓是知无不答,但是那嫌弃撇嘴的动作,却越发明显:“他去的好像是城北石林小巷一处二进宅院。去。。。。。。”后面的话,青黛没说出口,而是偷偷看了宋昭昭一眼。“说!”宋昭昭沉眸看了欲言又止的青黛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