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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1血雨腥风夜我是滇王的长孙,未来滇国的继承人。皇爷爷死后,留遗书传位给父皇。然而,父皇在位不到两年,二叔便起兵造反。二叔弑兄那夜,雨下得像是天漏了,瓢泼而下,浇在琉璃瓦上,从廊檐滴落,砸在青石板上。喊杀声从前殿一路滚来,像濒死野兽的呜咽,碾碎在雷鸣里。母后把我狠狠推进塞满衣物的柜中,里面狭小的空间让人窒息。她指尖冰得像铁,抖得却厉害,几乎抠进我肉里:藏好!藏好!无论听到什么,不准出来!不准出声!一定要记住!她最后看我一眼,那一眼裹着泪,裹着血,裹着我那时看不懂的决堤的绝望,然后猛地合上柜门。世界被收拢成一片沉闷的黑暗,只有衣柜上一条细微的缝隙,漏进一丝摇曳的、不祥的红光。殿门破了,杂沓的脚步声,盔甲摩擦声,利刃砍入肉体的钝响,还有短促的、被掐灭在喉咙口的惨呼。衣柜外,那个温软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便是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再无声息。我在那片狭小的黑暗里蜷成一团,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腕,血腥味溢满口腔。衣柜的缝隙外,一双沾满泥泞和暗红污迹的军靴踱步过来,停驻片刻。我屏住呼吸。军靴的主人在附近翻捡着什么,粗重的喘息声像破风箱。半晌,他似乎是踢到了什么,咕噜噜滚过来,轻轻撞在衣柜上。——是我的那个拨浪鼓。从缝隙里能看见一点点,上面那只可笑的小老虎浸在一滩越来越大的暗色里。脚步声渐远。。。。。。我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寂里,抱着那个冰冷的拨浪鼓,直到天光从那道细缝里渗进来,染上灰白。衣柜门被打开时,刺目的光扎得眼睛生疼。一个身影逆光走来,高大,披着玄色大氅,边缘绣着张牙舞爪的蟠龙纹。他俯下身,脸孔从阴影里浮现,眉宇间竟有几分像父皇,只是那双眼睛,冷得像淬了毒的冰棱。是八叔。他看了看空荡死寂的殿宇,目光扫过那滩早已发黑的血污,最后落在我的脸上,落在我怀里紧紧攥着的拨浪鼓上。他拔出剑,一道剑光划过我的双眼,鲜血瞬间从我脸上直流下来。他捂住了我的嘴,贴我耳边小声说:要活命就不许哭。随后,立马催促身边的宫女给我换上小太监衣物,并嘱咐道:你一定把太子交给李丞相。快走!宫女拉着我,急匆匆离开,我望着八叔的身影,越来越模糊。。。。。。。2刀刃上的蜕变十五年,足够让那座染血的宫殿被洗刷得光洁如新,朱漆覆盖旧痕。那个失去一切的少年,如今蜕变成了李丞相的义子,八王爷麾下的最锋利的刀刃。王府内藏着一处刑房,里面血气腌入味,锈迹斑斑的铁器挂着肉糜。我举着烧红的烙铁,贴近一张已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他的瞳孔映出我此刻没有表情的面容,那道从眉骨划到下颌的旧疤,如今成了我最醒目的标记。惨叫声尖锐拔高,响彻了整个刑房。我放下烙铁,接过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净指尖并不存在的污渍。还是不说吗大人,招了!在徐家村。行刑的手下低声回答。哼!我咧了下嘴,转身离开这间让人窒息的屋子。府内暖阁如春。嘘嘘!八王爷正逗着笼里的鹦鹉。王爷!他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我那疤痕上,看了许久,说道:每次看到这道疤,就想起了那晚。。。。。。是不是还在埋怨我承蒙王爷之恩,才尚能苟活于世。我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声音平静。真的好像,要是他们还活着,就好了!八叔闻言,仔细看了看我的眼睛,无忌呀!一定手刃仇人,为哥哥、嫂嫂,报仇雪恨。茶杯放下,发出清脆一响。。。。。。。3复仇的序幕三日后,徐家村。王大人,别来无恙呀!我踹开木门。男人正执着女娃的手,一笔一划描着红贴。破门的巨响,骇得小女孩猛哆嗦,笔尖重重砸在宣纸上,她小嘴一扁,泪珠霎间滚落。你们是谁胆敢私闯,知不知道我是谁男人呵斥完,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揩去女孩腮边的泪珠。我拔出剑鞘,指向他面前:你认真看看我像谁王大人。你是。。。长孙无忌。。。你还活着唉!他抱紧怀里的女娃,事已至此,要杀要剐,随意!我愿意用这个玉佩作为交换,求求你放了这孩子。我邪笑地看着他怀里的女娃:王大人,你难道忘了我的父皇和母后了吗当初是谁打开城门,放我我二叔进来的。你求我,我求谁呀你以为告老还乡,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长孙无忌就找不你了!扑通一声,头颅重重落到地上。我拾起,掉落地上的玉佩,上面刻着八王爷三个字。我抬头望向这僻静的小院,心中泛起丝丝疑惑:八叔的玉佩怎么在他这大人,这孩子呢斩草要除根,杀!4武举夺魁一年一度,武科举考试开始了。我听从义父的指示,踏进玄门,站到武举殿试的演武场上。八王爷府武举人,李丞相之子李丰,验籍!兵部解下铭牌递过去,目光扫过场中:九丈外的步射,鹄靶在风中微晃,二百步外的骑射,彩旗猎猎作响。第一场考弓术。轮到我时,监考官正呵斥前一位考生:五力弓都拉不满,回家抱孩子去吧。哼!我深吸口气,从弓架上取出标记十八力的紫檀弓。开!随着考官令下,弓身如满月绽开,凝成一点寒芒。连续九箭破空,箭箭钉穿红心,最后一箭竟将前箭劈开两半。监考官在册上重重一圈:八王爷俯李丰,步射全红!午后的骑射更是精湛。纵马奔腾时,我仿佛回到九岁那年,父皇亲自教我骑术。当坐骑掠过彩旗的瞬间,三支雕翎箭连珠射出,旗杆应声断裂,引来全场喝彩。直到此刻,我才敢望向阅武楼——明黄的华盖下,天子的面容隐在珠帘后,龙袍的金线在秋阳下流转碎光。次日文试,题文竟是《论火器布防》。我奋笔直书,写下火器与骑兵配合作战的十六策,字字皆是当年皇爷爷用边关烽火淬炼出的见识。最后一日考技勇,场中陈列着三、四百斤的志石和那百二十斤的青龙刀。当我轻松举起刻有鼎元二字的石墩时,忽然听见人群欢呼。当石墩从我手中被掷出时,阅武楼上传来清越的玉磬声——这是天子亲自示赏的讯号。传胪大典这日,朝阳照亮太和殿的金顶。当司礼监拖长声音唱出甲第一名——八王爷俯李丰时。我踩着云龙石刻前行,每步都是自己十五年的光阴。御前受冠时,皇帝忽然问义父——李丞相:朕见你儿如此奇才,怎么在八弟府中当值,真是屈才呀!早该带来给朕瞧瞧了。李丞相俯首道:陛下,老臣怕小儿不才,所以让其在八王爷府中先历练一番。九龙宝座上一声轻叹:李丞相,朕欲将心爱的乐平公主许配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呀此乃李家光荣,谢。。。谢主隆恩!李丞相拉我一起连忙屈膝叩头,陛下,老臣还有一事相求。丞相难不成反悔了皇帝瞪着跪地的李丞相。陛下,老臣绝无此意。如今我儿成才,老臣也年事已高,老臣就想回乡去,颐养天年!还望陛下批准。丞相与我叩头不齐。皇帝直起身,拍了几下龙椅上的扶手,叹了口气:好吧,朕许了。不过令郎以后就同乐平一起常住宫中吧!好,解了朕的思女之情。data-fanqie-type=pay_tag>我尚未完婚,不知为何李丞相便着急辞别。数日后,我送他到城门外。走之前,他握着我的手说道:老臣总算是没有辜负先帝的遗愿!李丰——我儿,日后在宫中一定要万事小心,万不可轻信他人。。。他在我掌中写了个家,转身进马车走了。丞相俯!大门虚掩,没锁。我顿了顿,伸手推开。院子里,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落叶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风一吹,打着旋儿,发出干燥的沙沙声。少爷!我诧异地看着陆昕和陆箭俩兄妹,从堂屋里走出来。你们怎么没跟丞相走我询问道。陆箭带着陆昕,俯首道:是丞相,让我们留下来,保护少爷!对了,这封信!丞相交代务必亲自交到少爷手上。我接过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件打开,是丞相的字迹,写道:先帝遗孤——长孙无忌!虽说是先帝之子,但老臣早已视你为己出,更愿你是老臣的爱子——李丰。当年八王爷表面是辅佐先帝、为民做事、忠心耿耿,先帝赋予八贤王的美名。没想到八王爷暗中却密谋二王爷弑兄夺位。先帝自知已无力回天,暗中召见老臣:托孤!老臣了解八王爷让二王爷造反的真正用意,将计就计,假意投靠,让他把你从宫中带出,并承诺日后可助他名正言顺登位的谎言。在宫中你必须稳住,待老臣请回远疆的穆将军,为先帝铲除乱臣逆贼,拿回江山社稷。老臣这一走,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你,特意留下陆昕、陆箭,保护你。切记:不可鲁莽行事!关于那个玉佩的疑惑终于解清了,我攥紧信件,走到墙角那棵老柿子树,枝头挂着几个干瘪发黑的果子,坐了下来。腹内如揣了一团火,烧得又痛又胀,信里的每一个字眼,此刻都在我心中,与我的血肉厮磨。撕下纸条,便塞入口中。纸触到舌,是一种枯涩的刮擦,带着陈年的酸气。齿龈碾下,它便碎了,成了更小、更驯顺的尸块。唾液迅速浸透,使之成为一团糊状的仇恨,黏在口腔上颚,不肯下去。我吞咽。第一下,喉头剧烈反抗,肌肉拧成死结。那纸团的边缘大抵是锐利的,划出一道火辣辣的痕,烙在食道内壁,竟有种灼热的快意。一口又一口。白的纸,黑的字,皆在我齿间呜咽成泥。5深宫密谋圣旨降下来那日,是个艳阳天。。。。。。。特许驸马李丰,携乐平公主,赐居长春侧殿,并赐予兵部尚书之职。钦此--太监尖利的嗓音穿透了翰林院沉闷的空气,每个字都砸在青砖地上,溅起看不见的荣光。我伏下身去,额头触在冰凉的地面上,声音平稳得连自己都诧异:臣,李丰,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京城都在议论这场天恩浩荡。这一路,所遇之人,无论品阶高低,眼中都藏着毫不掩饰的嫉妒与谄媚。公主乐平,我的堂妹。大婚那日,凤冠霞帔,明珠生辉,坐在棉榻上,眉间低垂,唇角含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怯笑意,温婉如画。皇帝拉着我的手,放在她冰凉细腻的手背上,语重心长:李丰,朕将乐平交给你了。日后居住在宫中,你我君臣亦是父子,定要好好待她。殿内金碧辉煌,熏香暖融。我躬身应是的瞬间,瞥见公主眼底飞快掠过的一丝冷硬,快得让我以为是红烛高照下的错觉。错觉很快就被打碎了。长春宫的侧殿奢华无匹,锦帐重重,地龙烧得四季如春。可第一夜晚,当沉重的宫门在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所有的暖意都骤然褪去。乐平公主屏退了所有宫人。她依然穿着白日那身大红喜服,脸上的温婉却像被水泼了的墨画,模糊褪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审视的倨傲。驸马,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命令,脱。我怔在原地,血猛地涌上头顶,看着那只镶着明珠的绣鞋微微抬起。见我不动,她眉梢微挑,旁边侍立的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嬷嬷立即上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韧的鞭子,无声垂落在地毯上。那鞭子,后来我才知道它的名字——软置,打在身上不见血,却痛彻骨髓,声响被厚重的地毯吸食得干干净净。我的手指微微发抖,终是缓缓屈膝,跪了下去。火红的地毯绒毛细密,裹挟着龙涎香的昂贵气味,淹没我的膝盖。指尖触到她的鞋帮,冰凉的金线和温润的明珠,衬得我指尖苍白。她微微用力,鞋子脱落,。自那日起,这成了每日雷打不动的规矩。白日,我是风光无限的驸马兵部尚书,参与廷议,同内阁大学士、其他五部尚书等高级官员在一起,商讨国家防务战略、重大军事行动。向皇帝提供专业建议,回答皇帝的咨询,起草军事的诏书、命令,统筹协调军队事宜。晚上,则是永无止境的屈辱。跪地脱鞋只是开端。奉茶烫了一分,鞭子;布菜不合心意,鞭子;行走时衣角带起风声惊扰了她,也是鞭子。那老嬷嬷的鞭子挥得极其刁钻,总是落在被官袍遮盖的地方,伤痕叠着伤痕,旧痂未落,又添新创。一日,早朝后。刚迈出殿门,八叔忽然拉住我的衣袂:驸马,公主的温柔香怎么样呀本王刚添了个小儿子,不知能否邀请驸马爷晚上来府上喝满月酒庆祝王爷说笑了!在下,晚上一定光临贵府。我连忙答应。随后,我让小太监给乐平公主带话:八王爷邀请参加他小儿子的满月酒,晚点回去!晚上,陆昕跟我一起来到八王爷府上。驸马爷,王爷早已在书房等着了,请随我来。熟悉的走廊深且长,脚下的青石板被磨得光滑冰冷。管家走路几乎没有声音,像一抹飘忽的影子。廊外是亭台楼阁,飞檐斗拱,气象森严。偶尔有侍卫或侍女经过,皆是屏息凝神,脚步匆匆,不敢有半分逾矩。整个王府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个威压之下。书房到了。俩扇厚重的紫檀木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瑞兽图案。管家在门前停下,轻轻推开门:王爷,驸马爷来了。一股凛冽的、带着书卷气和淡淡檀香的风迎面扑来。光线有些暗,只远处窗边一张巨大的花梨木书案上,点着一盏明亮的宫灯。一人负手站在窗前,身形高大挺拔,几乎挡住了窗外大半的光。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打量了陆昕,那目光锐利得能剥开皮肉,直看到骨头里去。这位是声音低沉,像金石撞击。我赶忙解释道:这是我的心腹,自己人,放心!哼!他目光转向我,可以了呀,驸马!多日不见,都有自己的心腹了。这宫中的规矩,想必八叔比我懂得!身边如果没人,如何能在那吃人的地方生存!今日叫我来,应该不是吃吃满月酒这么简单吧八叔,咱俩可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啊!我阴笑着看他。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说道:驸马爷聪明了,八叔看你已是兵部尚书了,复仇的事,该是提上日程的时候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呀!八叔,看来是早已有了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我目光如炬看着他。三日后那些蛮夷将来宫中上供。他放下茶盏,到时候热闹的很,流矢难防。事后就推给蛮夷细作。我沉默片刻:到时候会不会引蛮夷的不满,发动战争。八叔抬眼看我,意味深长: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区区的蛮夷,这么多年来,他们早就对当今的圣上不满了,未必会爆发战争的。窗外一道闪电劈过,刹那间照亮了八叔苍白的脸。十五年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个弑大哥,辅佐二哥上位的八王爷。如今,他却又要谋害他的二哥。你放心八叔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事成之后,八叔会让你做当今的圣上。大权在握,岂不比现在这般强我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摩挲着眼前的茶盏。别忘了你父王、母后呀。八叔起身,走到陆昕跟前,明日寅时,宫中布局完,就立即让你身边这位,给我报信来。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精准地刺中了我心中最痛的地方。血海深仇,不共戴天。这念头如毒蛇般缠绕着我整整十五年的每一个日夜。回到宫中,我让陆昕先去歇息。深呼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长春宫的门。回来了,跟八叔聊什么这么晚呀!公主阴阳怪气道,目光落在我紧绷的脸上,这些日子,你回来的越来越晚了,可是因为朝中事忙我勉强一笑:劳公主费心了。只是些琐事,不妨碍。公主没接话,对老嬷嬷使了个眼色,她手中的那条鞭子重重地甩到我的身上。一番折腾之后,公主便睡下,我却无睡意。既然八叔想借我之手除掉皇帝,那我为何不能借皇帝之手先除掉他呢待事成之后,就书信李丞相、穆将军,计划下一步了。我必须立刻通知皇帝,来个守株待兔。然而就在我更衣准备秘密偷溜时,公主的贴身侍女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直接毫不犹豫地打晕这个贱婢,交给陆箭悄无声息地处理掉。夜已深,在这深宫之中唯有皇帝的御书房烛火通明。这时,御书房外忽然传来通报:驸马殿下求见——皇帝微微皱眉:深更半夜,他来做什么但还是摆了摆手,让他进来。我身着朝服,稳步走入房内。先向皇帝行大礼,然后直言道:陛下,儿臣有一事相告。明日早朝再说也不迟,驸马,为何非要这时来!皇帝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我突然跪地:陛下,儿臣有罪呀!请您降罪儿臣吧!何罪他目光复杂,直直盯着我,说来听听。我沉默良久,最终道明了八叔跟我密谋的计划。八贤弟啊,八贤弟。皇帝眼中似有泪光,驸马,回去吧!万寿节,朕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到时候叫他来得去不得。当步出御书房时,东方既白,第一缕曙光穿透云层,照亮紫禁城的重重宫阙。我冷冷笑了,我知道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6狩猎之变很快,三日后的万寿节到了,八方来朝。玉阶之下,金砖之上,那群蛮夷像野兽一般跨步进来。皮革、汗酸、还有一丝洗刷不掉的腥膻气,猛地劈开暖香,让周遭几位扭着细白脖子的宗室小姐用纨扇掩住了口鼻。皇帝高踞御座,声音带着惯常的、慈倦的威严,照例是给宗亲子弟的恩赏:去,挑你们合眼的宝贝吧。少年贵族们嬉笑着上前,我站着没动,目光早已锁死八王爷。他看着我,看着这满殿辉煌,看着御座上的让人,又没丝毫闪避,仿佛他才是这场游戏的决策者。接下来。举行狩猎大典,凡王公贵族、文武百官及外族勇士皆可参加,拔得头筹者赏千金,赐御马,加封御前第一猎手之名。大家纷纷进入围场,这里山峦起伏,林木葱茏,其搭建观礼台、休憩帐、猎物陈列区。陛下有旨,狩猎开始!万马奔腾,尘土飞扬。千余名参赛者如离弦之箭,射向围场深处。马蹄声、脚步声、呼啸声震天动地,惊起林间飞鸟无数。皇帝端坐高台,远望这番景象,嘴角含笑。左右侍臣皆知,陛下此举非为狩猎而狩猎,实是借此跟蛮夷比试实力。日头渐高,第一批猎物陆续送回。有壮硕的野鹿、斑斓的猛虎,甚至有一头罕见的白熊,引得观礼台上阵阵惊呼。积分官忙碌地登记着各人成绩,积分榜上的名次时时更迭。正午时分,自东北一骑快马奔来,忽然观礼台飞来一支箭。有刺客,护驾、护驾。。。。。。围场乱作一团,我带着士兵赶紧前来护驾,并将皇帝送上马车。到了一处悬崖边上。驸马,怎么停了,是到了吗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八叔骑马走到车边,用剑撩起帘子,冷笑一声:陛下,到了,请下来吧!这不是皇宫,八弟!这是什么地方,带朕来此是为何皇帝掀开帘子,看了看四周,惊恐万分。八叔转身说道:还不动手,要等何时收到命令,陆箭立即上前把马背上的八王爷摁倒在地。这是干什么他趴在地上,看着我跟皇帝得意地笑着,好你个长孙。。。。。。没等八叔说完,我手里的剑已经刺进他的心脏,当场一剑毙命。八王爷刚刚是说长孙什么皇帝疑惑地看着我。我刚想顺带一起解决了这狗皇帝,却听见身后传来喊声,原来是曹公公带人来了,我赶紧收起剑,跪在皇帝跟前,自责道:请陛下,赎罪,儿臣当心八王爷再次伤害陛下,情急之下,就刺死了。驸马爷,不必自责,快快请起。曹公公来了!说完,曹公公就到了。等曹公公带着皇帝驾驶马车走远后,我命令陆箭和陆昕结伴前往远疆,找到李丞相跟穆将军,并把八王爷的死讯传达,让他们做好准备回来。整整三年,三年时间!7江山重归那日陆箭、陆昕走后,就再无消息,我几乎感觉复仇无望了。直到远疆边境叛乱的消息传入宫中,朝堂震动。那是一个宫宴,舞乐正酣。我放下酒杯,走到御阶之前,深深跪伏下去。陛下!儿臣蒙天恩,愧享荣华,今国难当头,愿乞一卒之位,奔赴边关个,以血肉之躯,报效君父!殿内刹时寂静!皇帝抚着胡须,沉吟着。上首传来乐平公主轻柔的声音:父皇,驸马一片赤诚,您就成全他吧。只是刀剑无眼,要保重才是。语气里的担忧演得无懈可击。皇帝终于点头允了。我叩首谢恩!心底暗自窃喜,终于可以亲自去远疆查看究竟了,还有就是乐平这臭女人的嘴脸,红杏出墙,着急跟花和尚长长久久的美梦,让我泛着恶心。边关苦寒,风沙如刀。如愿见到了想见的人,我把这三年的委屈跟李丞相、穆将军一一道诉。李丞相却一脸淡定地说:陆箭和陆昕一来,我知道八王爷已死,你在宫中再无威胁,便没让他们回去,怕皇帝起疑心。况且近年来,外族叛乱,我们先以大局为重,现在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正好可以历练历练,日后江山必定能取回的。两年来的浴血,我从一个纸上谈兵的驸马兵部尚书,变成了赫赫有名的镇关将军。旌旗所指,敌军望风披靡。皇帝的信使带来嘉奖的旨意和越来越急切的召还令,我一再以战事未平推拖。直到最后一支叛军被歼灭在铁蹄之下。李丞相和穆将军赶紧找我商议,最后决定让陆箭、陆昕带一半军队陪同我回京,拿回属于我的江山!他们则继续留在远疆保卫国家。凯旋归来这天,城万人空巷。我骑着玄色战马,身着漆黑铁甲,阳光照在肩甲冰冷的弧度上,反射出凛冽的光。身后是肃杀的黑甲骑兵,马蹄声踏碎了一城的喧闹。宫门次第洞开,一如我离去那日,只是这次,我是带着赫赫兵威归来。皇帝率众等在太极殿前。他脸上的笑容灿烂,眼里的审视却深了一层。乐平公主盛装站在他的身侧,美丽依旧,温婉依旧,手里端着一只白玉酒杯。爱卿辛苦了,皇帝的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恩赐口吻,赐御酒,为将军洗尘!内侍将酒盏递我面前。琥珀色的酒液,在玉杯中轻轻晃动。周遭死寂。所有王公大臣的目光都聚集在这杯酒上。虽然他们都不明白,可我知道这不是洗尘酒,这是黄泉酒。和我离去前那三年里,她无数次端给我看,威胁我若敢有半分异动便要我的性命的那杯子,一摸一样的。我看着她,看着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俩年沙场磨砺,早已不是任由她玩弄的傀儡了。我甚至对她笑了笑,抬手接过那杯酒——如今的我,自然有一万种方法让它喝不下。就在她以为我会喝下酒的时候——哐啷!一声极其清脆刺耳的碎裂声炸响在寂静的殿前!我猛地将那只白玉酒杯砸在地上!酒液和碎片四溅开来,惊得周围侍立的宫人发出一片压抑的低呼。她提着繁复华丽的宫装裙摆,在所有惊骇的目光中,朝我脸上,狠狠打下去!我舔着嘴角的鲜血,抬起头冷笑看着她:打够了吧!乐平公主,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长孙无忌了。啪!你个下贱东西,敢打我!我接住了她飞来的手,说道:堂堂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却在宫里偷偷养着小和尚,还敢骂我是下贱东西,你难道忘了都是怎么对我的虽说我长孙无忌不打女人,但不保重不让女人打你。陆昕进来,记住好好招待我们的乐平公主!皇帝窜得站起来,对我骂道:你敢动朕的乐平,就算你是长孙无忌又怎样也不看看这位子,谁坐着。来人那。。。。。。二叔,这位置我会一直留给你坐的。没发现那些侍卫都不见了吗我拔出配在腰间的利剑,指着他,你现在就跟八叔一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哈哈哈哈哈,还记得你大哥、大嫂吗他早已瘫坐在地,那些官员、太监及宫女们也吓得躲在墙角瑟瑟发抖。我提着剑走上龙椅,站在他面前:陛下,你准备怎么个死法忽然,一把匕首朝我刺过来,我敏捷地躲开,手里的剑直直插进二叔的胸膛,把他牢牢地钉在他死了都要坐的龙椅之上。之后,陆箭领兵回远疆,我迁都南下,与陆昕成婚,并立为皇后,安心治理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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