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不介意我请律师告梁伊冰吧?”顾平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宁思年抓住梁景之的手摇摇头,可惜他坐在旁边看着,如果他不在旁边,还不知道宁思年不爱惜的身体,透支自己的嗓子。“景之,你不是在那个女人要求最后给你打个电话时,你都很生硬地拒绝了吗,怎么到了现在,又优柔寡断起来了。”顾平生没想到梁景之到了时刻,还在为梁伊冰着想,他的内心翻涌着失望,不过顾平生不在乎,哪怕砸大把的金钱,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让梁伊冰好过。宁思年不想让梁景之为难,揪了揪顾平生的袖子,顾平生烦躁地下了床,起身向走廊走去,仿佛多待一秒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听到宁思年这么说,梁景之内心突然情感翻涌,他看着宁思年,突然恨自己的犹豫不决,拖泥带水。说完,将宁思年长发揉乱后,梁景之出了病房,他拉开病房门,顾平生正靠着墙,他斜斜地看过来,又抱着手肘继续望着对面的雪白墙壁发起呆来。“毕竟是你妹妹?”顾平生对于梁景之的言辞不屑的嗤笑出声,他的眼神满是嘲讽,“亏你还是个大学老师,连及时止损都不知道。”“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顾平生几次想要张口,然而他又侧首透过玻璃扫了眼病房,从这个房间可以望见床的一角,虽然单人病房隔音效果不错,然而为了谨慎起见,顾平生同梁景之招了招手,两人来到楼梯间。“你应该还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吧?”顾平生冷着眼看着梁景之。“你只是看到我老婆现在好生生地站在你面前,伤口也包扎地服服帖帖,你不知道我下午抱着昏迷的她来到医院,如果再晚那么一会儿,可能她现在就成了尸体。”“这些都是梁伊冰做的?”梁景之的声音在外人听起来很平静,可是顾平生知道梁景之的怒火已经冲上头脑。“你请律师吧,我不会再帮梁伊冰的,也不会帮她请律师。”梁景之交代完,便想离开这里出去透透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简直快让他透不过气了。“思年的这里长了个肿瘤。”顾平生伸着食指点了点头部。“我宁愿这只是一个玩笑。”顾平生低头叹了口气,“医生说发现的早,是良性的,五六组化疗便会好,最多半年时间。”“还不知道,我打算过两天再告诉她。”“那我该怎么办,走到她面前直接说,嘿,你的大脑里有一个直径2厘米的肿瘤吗?她今天受到的精神打击已经不少了。”顾平生看向梁景之,眼神里满是难道你难道有更好的建议吗?顾平生点了点头,目送着梁景之拉开楼道的门离开视线。梁景之再次来到梁伊冰的病房,她的正看着电视,被综艺节目逗得哈哈大笑,早已没有方才要死不活的模样,梁景之的眼神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犹豫,走上前关了电视,将坐在木桌看守的小警察吓了一跳。听到梁伊冰嘹亮的声音,想到宁思年现在连话也说不出,梁景之盯着梁伊冰越看越愤怒,他甚至恨不得甩梁伊冰一巴掌,“梁伊冰,这是最后一次,你要给宁思年公开道歉,不然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梁景之,你觉得我得罪了顾平生,还把宁思年差点勒死,能有活路吗?让我道歉,别做梦了。”梁伊冰轻轻吐息,毫不在乎地慢慢道,她的眼神满是鱼死网破,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梁伊冰丝毫不受影响地打开了电视,继续看起了节目,小警察吞了吞口水,将方才发生的事完整地转达给了杨警官。顾平生自从大学毕业后,已经很少做整理衣物这些事了,他从行李箱拿出衣服放进衣柜,拿着洗漱用品进浴室洗澡。病房的空调开得很足,宁思年醒来后便将被子用脚踢开了,现在陡然有了些凉意,伸长胳膊扒拉着被子想要从床尾拿过被子盖在身上,然而怎么拽,被子好好的躺在床尾,宁思年心里好奇正要坐起身查看,浴室的门被拉开了。不确定顾平生能不能看见自己,宁思年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动了,顾平生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就像时尚杂志上高傲的男模特一样,虽然宁思年看不清顾平生,却突然有些害羞地翻了个身。被宁思年一把推开,顾平生摸不着头脑地继续擦拭起了湿润的头发,以为宁思年是怕水滴在她身上后,笑了笑道,“现在我就把头发擦干。”顾平生这下知道宁思年是不好意思了,他勾起嘴唇,斯文带着一点坏的将毛巾搭在床头柜,双手撑着宁思年细瘦的手腕,凝望着宁思年脸,俯首就要吻下去时,蓦的想到宁思年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
他深深看了眼宁思年,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