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年没有说话,试着将眼睛偷偷睁开一个细缝,在那一瞬,一股疼痛混杂着痒意直钻进宁思年的大脑,她疼得连忙捂住眼睛,“我眼睛是不是进东西了,好疼啊。”宁思年蹲着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她慢慢眨眨眼,痛意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她泪眼惺忪地看着顾平生笑了笑,“我好了,我们走吧。”顾平生低低嗯了一声,拉着宁思年的手,牵着她往隔壁的病房走,宁思年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进了隔壁的房间。顾平生说着,牵着宁思年的手往病榻走去,陈陈头围着一圈白色纱布,乖乖地睡着了,宁思年不敢靠近陈陈,唯恐将她从睡梦中惊醒,她微微蹲着,注视着陈陈,良久宁思年唇边才漾起一抹浅浅的笑。顾平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宁思年的想法,笑着道,“我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了。”宁思年这才放下心,继续蹭了蹭顾平生。“那我是不是该换回来?”顾平生说着就要附身,好看的脸猛然逼近,宁思年连忙推开顾平生,捂住前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你耍流氓啊你!”宁思年这才想起来,捂住嘴用力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陈陈身旁,确定她只是睡觉不是晕厥后,才退出病房。“是,其实医生一直在给陈陈做着保守治疗,希望通过药物化疗能够改善陈陈的病状,毕竟开颅手术风险大,医生也没有想到会出这种事。”顾平生轻轻拍着宁思年的后背,“你不要再愧疚了,只是恰好碰到而已,这不关你的事。”“我已经缴清了。”顾平生低低的笑容萦绕宁思年耳边,“你这么在乎她,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了。”“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宁思年张开手,费力地圈住顾平生,“你是这么的优秀,这么的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你拯救了我,是你让我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脱离出,我以前不知道人生有什么意义,现在我知道了,我的人生意义就是你。”顾平生揉着腰躺下,长时间的久坐让他腰部有些酸疼,他庆幸黑暗中看不清他彼时紧蹙的双眉,宁思年也顺势躺在顾平生的臂弯里,她仰着头,认真地听着顾平生的言语。“没事不用洗了,我不嫌弃你。”顾平生揽着宁思年的肩揽进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两人温存还没一会儿,顾平生忍不住开口道,“你还是去洗个澡吧。”顾平生轻轻咳嗽了一声,轻轻笑着,也不解释,宁思年愤慨地跳下榻,拿起衣柜里的睡衣,冲进了浴室。在水滴顺着发丝滴在顾平生衣领上后,宁思年连忙起身继续擦拭着湿润的头发,她站在榻边,望着窗外明明灭灭的景象,看着昏黄的灯从窗户中透露出,想像那些亮着的窗户存在的人正在做什么,抑或是否有人和她一样正站在黑暗的窗户前,打量着缓慢的夜景。她缓缓道睁开眼,猛烈的阳光从紧闭的窗帘的细缝中照进来,一袭风轻轻吹起白色窗帘的下摆,温柔的像是潮汐,宁思年躺在榻上伸了伸懒腰,她用力伸展着胳膊。“很好。”宁思年打了个哈欠,猛地坐起身,环住顾平生的肩膀,“你怎么在这,没去上班吗?”顾平生嗯了一声,注意力仍然放在手中的书中。想到顾平生说会帮她找两个助理,现在都还没有消息,她愈发觉得烦闷,匆匆做了简单的营养餐后,便往医院赶。看着行色匆匆赶去上班的行人,石兰越发觉得愤慨了,以前都是别人为她工作,现在她居然沦落到为别人工作了。宁思年捏着擦脸巾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水珠一边从浴室时,注意到了这幅景象,对于石兰脸上毫不掩饰的爱慕,宁思年有些无语地摇摇头,这个人到底拎不拎得清形势。“顾先生你吃了吗,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只做了宁小姐一个人的份。”石兰饱含爱意地看着顾平生,顾平生没有抬头,只淡淡地开口道,“我还没有,一会儿会出去吃。”顾平生身子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石兰居然这么明目张胆,他下意识地看向宁思年,宁思年的眼神像是一把刀,目光锐利地瞪着他,注意到他正在看自己时,哼了一声别过头。石兰这才意识到了危险,她仿佛听到了顾平生的心事,连忙道歉,听到石兰道歉,宁思年好笑地看向石兰,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倨傲不可一世的人也会道歉。注意到宁思年正在大快朵颐,石兰不可察觉地笑了笑,看来宁思年果然很喜欢她做的菜,看来,她的计划可以继续实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