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瞬间让霍霆琛心里泛起涟漪,他漆黑的眸子露出一抹不自觉的诧异。他怎会出口维护乔婉?并下意识认为她是自己的女人?意识到这点,霍霆琛愈发烦闷,不悦的斥责对方:“开好你的车,不该说的话别说。”面对嘴硬的男人,乔婉也的确没什么话好说。将车开回酒店,与他道了声“晚安”后就进入自己的房间。摘下面具洗去浑身疲惫,她陷入舒适的天鹅绒大床。三面环海的落地窗正对床位,海风裹挟着浓烈的鱼腥味扑面而来,让乔婉胃里一阵翻腾。她当即跑进浴室,吐得天昏地暗。明明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可胃酸袭向喉头带来的灼烧感,让她浑身发软,哪儿都不舒服。撩起一捧凉水漱口,乔婉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双眼猩红,肉眼可见的憔悴。她正苦恼该如何缓解孕吐反应时,正好想起秦渊塞给她的中药。这男人虽没个正形,可总不至于害自己。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乔婉将一袋中药隔水加热,一饮而尽。喉头与胃部的不适迅速缓解,精神也振作了不少。看来中药调理很有用,有空她得找秦渊再讨几包。躺上床,纤手情不自禁地抚向小腹,乔婉似在感受胎儿的心跳。她愈发期待孩子的到来,不免开始痴想,这对双胞胎,是像自己,还是像霍霆琛多一点。可她一想到霍霆琛那张嚣张狂妄的脸,心里便如凌迟般绝望。她明明怀着霍霆琛的孩子,可屡次温暖自己的,却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秦渊。骤然间,乔婉五味杂陈,格外落寞。……隔壁。落地窗外的邮轮在维多利亚港熙来攘往。霍霆琛宽松的黑色衬衣被海风吹得微鼓,袖口撩至肘间,露出一小段紧绷而极具张力的臂膀。他托着威士忌站在窗前,俯瞰窗外的纸醉金迷与笙笙燕歌,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他踩在脚下。他拥有世人未曾拥有的一切,叱咤风云,只手遮天,却唯独不曾拥有快乐。而随着乔婉的到来,在这不快乐的基础上,他还平添几分恨意与恩怨。抬手揉向太阳穴,霍霆琛并不想被女人牵动情绪,便拨通了杜子腾的电话。“复刻的芯片一无是处,通知公司技术部,继续追踪原芯片信号。”“好!我这就通知下去!”简短的对话结束,男人似乎不曾有挂断的征兆,杜子腾有些迟疑,忍不住问:“霍爷,您还有何指示?”霍霆琛薄唇轻抿,下颌紧绷,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终是没敌过心中那道欲望。“乔婉出差回来了吗?”杜子腾被问得一头雾水:“霍爷,少夫人今天跟您同时段出差,恐怕不会这么快回来。”少夫人刚走,霍爷就迫不及待地提起她。该不会是,想她了?知道自家主子嘴硬、面子薄,杜子腾自然不能戳穿,却不妨碍他拐弯抹角地助攻!“霍爷,要不您打个电话问问少夫人的归期?我刚刚还听老夫人跟王招娣讲起她。您看少夫人刚走,所有人都开始想她了。”想她就给她打电话嘛,多简单的事!可霍霆琛握住酒杯的手却猛的一顿,鹰眸泛起阴测的光!“王招娣没走?”“对!眼下她在公馆陪老夫人呢!”“立刻查她出差的地址!”“是!霍爷!”收了线,霍霆琛的眉间无端涌现一抹戾气。他隐约记得乔婉出差是有同伴的!这女人处处维护王招娣,两人又负责同一个旗袍项目,这么好的晋升机会,她怎么可能不带王招娣去?只怕,这女人根本是在撒谎!而远在帝城的杜子腾误以为霍霆琛思妻心切,不敢耽搁,立刻领命去查。不多时,他就战战兢兢的带回了消息:“霍爷,查……查到了……我刚刚给徐肖泽打电话,他说公司根本就没派少夫人出差!她是以家事请假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