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张开檀口,她眸中溢满惊讶,他从不曾真正看她一眼,却勾勒得如此惟妙惟肖。
此人之才,简直冠世。
再看男子手下所绘衣冠,飘飘欲仙,少女羞色遍布,却只能低头拉扯了一下自己不甚整齐的衣服。
画中人的风姿让她羞愧。
她红着脸,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顺带着剜了身边的小丫鬟一眼。
“姑娘以为如何?”
“小姐,小姐。”小丫鬟拽了她一把,寂凌致这才惊醒抬头,眼眸一下子落在了那双执着笔的手。
少女心暗自萌动,她轻轻呼气,生怕惊醒了那作画的人,阿卓画到一半,只见少女接过那砚台,一心一意为他磨墨。
阿卓眼波万般隐晦,却不动声色,只是他蘸了那墨,埋头继续。
画作好了,不等阿卓伸手,少女便一把抢过,她动作太大,如此看来倒有些急迫。
只见画中人微歪头,凝视着一江烟雨,那眸中氤氲的愁色,无恨,却满满纠葛。
她恍惚之间手指轻缩,那画中人的眼,直击她心。
“你有心事。”阿卓的话简直就是断定,少女心中咯噔一下,她惊讶地瞧着他。
明明他们不相识,可是他却好像知道她所有的事情,难道连她不满婚约,逃到沉默荒原,又被抓回来的事情也知道吗?
那他也会知道她的名字吗?
“小姐,我们该走了,小姐。”小丫鬟接过画卷,叫醒了沉入自己心事中的少女。
少女转身,最后一眼是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噙着阳光的笑容。
一路上少女都显得心事重重,而一旁的小丫鬟却兴致勃勃,叽叽喳喳。
“小姐,姑爷已经进京了,现在就在皇家别馆,老爷要我死死盯住你,不能再让你跑了。”
“……”
“还有,大少爷让你快快回家,今天表小姐要来,大少爷特意让她们过来劝你收收心。”
小丫鬟说了一气,才看见自己小姐目光依旧凝聚在那画中人身上,小丫鬟不知怎么的,却不敢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