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冷冷道:“都让开。”守卫们纷纷交换了个眼神,为首那人硬着头皮回答:“李小姐,您别让我们为难。”“好,我不为难你们。”温言答应的爽快。众人见她这么好说话,都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一道身影快速掠过。站最前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突然身体某处一阵细微刺痛,然后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这、这是怎么了?”众人面色骇然,有人赶紧上前查看。他迅速探了探地上那人的鼻息。呼吸平稳,好在还活着。“你们应该得了冷厉诚的命令了吧?”这时温言突然问道。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温言这话什么意思。“他应该吩咐你们不准对我动手,对吧?他看重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得起责吗?”温言淡淡的语气就好似谈论天气一样随意。然而听着的十几个黑衣手下却均是神情一凛。没错,他们确实早就得了上面的暗令。无论如何,不准对“李月”动手,不能伤她一根毫毛,否则拿头去见。“今天我是非见里面的人不可,你们让,还是不让?”温言语气突然冷下来。她周遭的气息也一沉,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上,偏生露出一种与她气质不相符的冷峻气场。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手下们均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不敢动手,可他们也不敢放她进去啊!放她见里面的人,他们会死的更惨!“好,我知道答案了。”什、什么答案?众人正感疑惑时,一股异香扑鼻。好像是某种花香?又好像不是……突然一阵晕眩而至。糟了,中计了。只是为时已晚,十几个人接二连三地晕倒在了地上。温言拍了拍手,一些金色的细小粉末在她指尖慢慢消失,她毫不犹豫朝走廊尽头走去。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秦昊才从阴影处走出来。他用手帕捂着口鼻,暗暗松了口气。幸亏刚才站得足够远,否则被迷晕的又多了一个。他走到最开始被扎晕的那名守卫面前,伸手拔出了守卫脖子上的银针。那名守卫悠悠转醒,看到秦昊手上的银针,这时也知道自己是被李月放倒的。再一看旁边晕倒一大片,心里就平衡了一些。“他们都是被银针扎了?”守卫诧异问。“不是,他们中了迷药,只有你一个人被李小姐亲手扎了。”秦昊的语气好像被针扎是一种荣幸似的。“秦特助,对不起……”守卫一脸愧疚。“有没有伤到人?”守卫赶紧回道:“没有,我们连李小姐头发丝都没碰到。”秦昊微微点头:“做的不错。”守卫揉着脖子,还是感觉刚才被银针扎过的地方一点知觉也没有。“您放心,我们演的都挺像的,我敢打包票,绝对不会引起李小姐任何怀疑。”说着,他不禁在心底微微腹诽。就算是真刀实枪地比试一场,他们的胜算其实也……很低很低。冷总虽然吩咐了不让任何人闯进来,也没说这个冷总女朋友身手这么好啊!尤其是她出神入化的银针,别说打赢她了,就连近身都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扎了某个穴位,整个脖子都不敢动。秦昊吩咐道:“等她出来的时候,记得装得像一点。”“得嘞!”右岸潮湿的地牢,温言没费什么工夫就找到了闻。很显然,在地牢的这段时间,闻过的不怎么样,嘴唇苍白开裂,十分的狼狈。不仅如此,温言还注意到看到他双手绑着锁链的地方有血迹渗出。看来冷厉诚下手的确没有丝毫留情。听见脚步声,闻缓缓抬了头,看见温言的一刻,他这模样看着有点瘆人,惨白的五官有些狰狞,嘴唇撕裂,崩出几颗血珠。闻咧开嘴角,放肆笑了。“我预料的没错,你果然来了!”温言冷冷看他:“他在哪里?”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海马哥哥”。闻眯了眼睛,蓝眸在幽暗的地牢中微微闪着光。“蚊博士,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各取所需?”“什么意思?”闻低低地笑:“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诉你他在哪?”“你找了他这么多年,也算费尽心机,不如考虑一下?”温言没说话。“蚊博士这是不同意?那好,我出不去,你也别想知道你的‘海马哥哥’在哪里!”温言指尖微微一颤。闻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微表情,见状扯了扯唇角,水牢的水光波纹倒映在他深蓝色的眼底,给他身上添了一丝邪魅不羁。“蚊博士,不妨告诉你,这里的酷刑对我没用,如果我出不去,死也不会说出他的下落。”“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见我了,等冷厉诚回过神来,我只有死。我本就是亡命之徒,死对我来说不可怕,但我发誓,会让你的海马哥哥陪我一起死。”“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换你这辈子最重视的救命恩人,这笔买卖你不亏。”温言走上前,拿着银针干脆利落地撬了锁。伴随着“咯挞”一声脆响,闻满意地站了起来,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手腕上的血痕。“你很有诚意。”他话音刚落,温言便在他手上狠狠地扣上了一个银质镣铐。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闻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温言拿着钥匙在他眼前晃了一圈,她微微一笑:“你这么奸诈狡猾,不这么做,你跑了怎么办?”闻微微冷了眸,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很好。”“快走!”温言带着闻,迅速地冲了出去。沿路上,到处都是被放倒的黑衣守卫。闻看了他们,眼中兴味更甚。他果然没看错人!两人走出来,王多许早开车等在外面。她单手搭载方向盘上,向外探了下头:“老大!快上车!”闻语气中带上了点试探:“你把我救出来,那冷厉诚……”“用不着你管。”他话还没说完,温言便打断了。说着,她强硬地推着闻上了车子后座,用镣铐把他拷在了门上扶手上。温言睨着一脸憋屈的闻,淡淡道:“老实一点,就能少受些罪。”说完她看向前方:“走吧。”王多许单手利落地打方向盘:“好嘞!”车子一路疾驰,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所有的监控,直奔郊外。过了一会,王多许停了车。海风凛冽,码头边上停着一艘船。温言下了车,拉开了后座的门,将闻推了出来。他手上还拷着镣铐,瞥了眼那边停着的轮船。“现在,你安全了。”温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