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斗舰上惶恐万状的水兵们看到这白发黑眉、金甲绿袍、擎着巨剑的白发武士从天而降,莫不纷纷四处走避,有的甚至干脆跳进海里。
“懒得理你们,”跟在阿武乱后面跳下来的银刹女,高举那口兔儿腿特别为她挑选的弯刀,尖声喊道:“全部给你曾祖母滚开,挡路的,就是一刀!”
“曾祖母?”阿武乱提着剑正准备冲,听到银刹女自封的称号,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怎啦?”银刹女拉下一直围着脸的纱巾,把粉红色、销魂的舌尖吐出艳红的嘴唇。笑着说:“老娘我三百多岁了,难道不够资格当他们曾祖母吗?”
阿武乱额头流下一滴汗,无语地摇摇头,转过身,双手举起血饕大剑,开始在挤成一堆的战舰之间,高高低低地跑起来,像是跑在海边的岩石上一样。
沿路都没人敢挡他。
这些原泉城水师的水兵已经士气破产,平时训练都是如何把远程火器用好,看到真要近身肉搏时,便彻底崩溃了。反正都是水兵,基本都识水性,先是一个水兵干脆自己跳进海里,表示不玩了,其他人见了,也就跟着效尤。阿武乱一边往前冲,两旁的人就像被冲开的海浪一样,朝两侧噗通噗通直往水里跳。
“乖,”看到那群在海中浮游着的水兵,把跟在后面跑的银刹女乐得笑痛了肚子。“曾孙子们真乖,哈哈!”
阿武乱如入无人之境,一船越过一船,片刻间就跑到那艘大楼船底下。
他将巨剑收回背后的木鞘,沿着船边跑了几步,找到一根斜插着的长桨,便像踩独木桥一样快步沿着桨身快步飞跑上去,双手攀住楼船边的木垛墙,一翻跳上甲板。
船上一个翘胡子的阿剌壁军官见他上来,拿起一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戳过来。阿武乱一侧身,左手像铁钳一样抓住那东西的木柄,用力一拖,诸色人便整个人被拉了过来;交身而过时,阿武乱右手横出一个手刀,狠狠地劈在他的喉咙上。
在那可怜虫跪下来抓着自己的咽喉痛苦咳嗽时,阿武乱唰一声抽出巨剑往后刺,当场透戳了阿剌壁人后背的锁子甲,剑尖将白花花的肠子混着刺绣战袍的破布与链甲衣的碎铁环,从肚皮上穿了出来。
杀了这人,阿武乱举起血淋淋的巨剑,朝四周怒视一圈。甲板上的泉城水兵谁敢陪他玩?全都吓得四散奔逃,几个穿着全身链甲的诸色兵则簇拥着两个人往战楼上跑。一个是长得高大威严的、全副甲冑的荣人老将,另一个则是肥胖的阿剌壁人,看起来不像军人,身上虽披华美的金色链甲,但显然是借来的,一点不合身,逃起来一副很不方便的样子。
“还逃?”阿武乱对着他们大吼道:“要借你们两人的首级来停战哩!”
这么一吼,几个人逃得更快了。阿武乱提着剑追进战楼,银刹女则是横着刀顶在战楼门口,不准让其他的水兵插手。
只片刻,在楼里一阵打斗声响后,阿武乱拎着两个血淋淋的头颅,走出战楼顶上的指挥台。
“鹭鸶城主金禾侯阿武基的九子阿武乱,已经斩首你们的主帅。”阿武乱左手抓着头发把两颗首级高高举起,右手将巨剑往身旁的旗杆一砍,那面绣着浪涛上展翅高飞的海东青图案的兀军蓝旗便向后斜倒,跟着旗杆栽进了海里。“速弃武器者,既往不咎。否则下场便如此二人!”
话一说完,船上的水兵像解脱一样,马上丢下手里的东西,举手投降。
很快的,白鹭队方向传来众军海潮般的欢呼声,这一场激烈而愚蠢的自相残杀,终于得以结束。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