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你要去哪里呀,等等糖糖哇?”小团团伸出爪儿去抱小黑猫,结果就看着猫猫的尾巴从她的掌心里,呲溜滑跑了。她拎起小裙裙,推着燕归,跳跳跳地跟上去:“不要跑,小怪……咦,曦瞳哥哥,你找糖糖呀?”跳了两跳,小手腕上的竹生花忽然一闪一闪的发着光,曦瞳的声音很着急:“小汤圆,你遇到谁了,幻塔里开始地动了。”小团团立马呆在了原地,举起爪爪放到这里,放到那里,四处找安全的方向:“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曦瞳哥哥你没事吧?”“还在动,你退回到原来的地方。”小团团只好推着燕归蹲到花丛附近,大眼睛贴着竹生花使劲往里瞅:“曦瞳哥哥?”竹生花的光芒越来越亮,不停地抖动着,好像要从里面裂开一般。小团子连忙把手链取下来,绕着花丛来回地跳,结果手链震动的更厉害了。曦瞳哥哥也没有了回应。完啦!曦瞳哥哥不会在幻塔里被埋了吧,要不要进去把他刨出来,可是,怎么才能进去哇?她看着看着,觉得竹生花的光芒被什么挡住了似的,疑惑地抬起小脑袋——一个白胡子白脸的老爷爷正低着头看她。老爷爷罩在一个黑色的大袍子里,好像没有骨头一样。风把大袍子吹得飘来飘去,他浑身上下都随着袍子摆动,就只有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竹生花。然后再看向了小团团:“小丫头,你是不是看的见老头儿?”小团子:“……哼唧。”黑袍国师:“……”这是什么动静,看不起他?白脸瞬间气成了红脸。小团团把竹生花藏进兜兜里:“老爷爷,你是不是想说你是鬼,其实没有人能看得见你呀?糖糖三岁的时候就不会被这句话吓哭了。”糖糖现在都六岁了呢。黑袍国师:“……”现在小孩子都这么不好骗?还有这个骄傲的小表情是什么意思?小团团背着小手手扭扭:“还有哦,老爷爷也别说认识糖糖的爹娘,糖糖没有娘,爹爹们也是刚认的,你就更不可能知道啦。”她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我看你还编什么瞎话”的小表情。黑袍国师:“……老头儿不认识你爹娘,只认识你,我还抱过你……”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小团子几乎和他同时说出口:“还抱过糖糖哦……”黑袍国师:“……”凤凰骨都长这孩子心眼上了吧?小团子烦恼地扒拉扒拉小揪揪:“老爷爷,你就没有新鲜的,能骗住小孩子的话嘛,糖糖都听腻啦。”黑袍国师:“……”小小年纪,你都经历了神马?“六年前你出现在帝尊宫的时候,还没有老头儿的手臂长,现在长得倒是伶牙俐齿的。”小团子歪歪揪揪,这句搭讪的话没有听过,像真的一样:“那糖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黑袍国师:“想知道?”“对哒。”黑袍国师举起枯干的手一挥,面前立刻出现了一盘棋局。以沁园的花木为棋子,纵横的小路为棋盘,密密麻麻,看起来一点也没有规律。黑袍国师得意一笑:“小丫头,你到这里,慢慢找答案吧。”这是一个法阵,瞬间能将靠近的人带到想去的地方。只要小团子用小爪儿去碰,她就立刻会被带离沁园。藏在树后的燕归,已经握住了袖子里的短刀。小团子拎着小裙裙蹦跶了两下,伸出爪儿摸到了离她最近的那朵海棠花,随便往棋盘的一个位置上一推——眨眼之间,黑袍国师就被一阵旋风裹进了棋盘里:“你~到~底,是……”话都还没说完呢,连人带棋盘棋子都消失不见了。竹生花也恢复了平静。小团子拍拍小爪儿,叉着小腰,晃哒晃哒小脑袋:“真的是太弱啦。”燕归:“……”嗯……“燕归哥哥——”咻——小团子转过了小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你在树后面躲猫猫吗?”“找小怪。”他从膝盖上举起那只蓝眼黑猫。小团团咧开小嘴巴,一纵一纵地蹦跶了过去,举起小怪,嘟嘟嘴蹭蹭它的毛毛:“嘻嘻,燕归哥哥最好啦。”燕归摸摸小怪的小脑袋,不经意地问:“刚才哥哥见你跟一位老爷爷说话。”“是哇,是个骗子老爷爷,大概是听说有钱爹爹巨有钱,来骗钱或者拐糖糖威胁有钱爹爹叭。”“他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小团团得意地拍拍小胸脯,好骄傲的样子:“当然是糖糖做的坏事啦。”她把小怪扛在肩膀上,踮起小脚脚凑近燕归的耳边:“糖糖悄悄告诉你哦,骗子爷爷用的法阵,是九杀里最最基本的一个招式,叫糖糖移山。”燕归:“……”哥哥只听过愚公移山。小团子嘟嘟嘴,戳戳燕归的脸颊:“哥哥你不要笑啦,因为这个法阵是糖糖自己创造的,所以才起这个名字哒。”“这个法阵可以把碰到它的人,咻,移动到他想去的地方,好不好玩?”燕归忍俊不禁:“好玩,移山的糖糖。”小团子觉得自己被嘲笑了,很生气,非常生气。她把小怪从肩膀上摘下来,摆放在花丛里。然后又跳跳跳地蹦回来,费劲吧啦地蹬掉小绣鞋,扶着燕归的轮椅就开始往他膝盖上爬。燕归怕轮椅倒掉,又觉得气鼓鼓的小糯米团还挺有意思,就没有阻止,还伸出小手在她的身侧保护着。气成河豚的一只团,成功地爬上了他的轮椅。伸出一只爪儿捏住他的脸颊,另一只爪儿霸气地叉腰:“说,敢不敢再笑话糖糖啦?”燕归的小手也抱住脑袋,眼睛里都是笑意:“不敢了,妹妹。”“下次再敢怎么办?”“被妹妹移山。”糖糖:“……”一个白糯小河豚被气得漏气了,吧唧坐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捧着小下巴:“糖糖生气了,谁也哄不好的那种。”笑到不行的燕归,悄悄伸出小手,准备揪揪她的小脸蛋儿——“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