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燕归哥哥变成另一外一个哥哥之后,问题是越来越奇怪了。不过好糖糖是不能在哥哥生病的时候欺负他,所以她举着小手,张开五指,挨个指过去:“五个哥哥哦,唐必师兄,聂浮安哥哥,惊云哥哥,还有大哥阿斯兰,不过要说亲哥哥,凤凰哥哥算是吧。”她介绍的特别详细,想着燕归变成另外一个哥哥后,肯定不知道这些,还打算展开具体说。结果一抬头,燕归已经拎起包袱,走了。糖糖连忙赶过去拉住他的袖子:“哥哥你去哪里,你的病还没有好,天快黑了。”燕归猛地低头看她:“你拦着我,就因为我生病了?天黑了?”糖糖:“?”燕归哥哥这是怎么了?好像很生气。师伯没有说燕归哥哥变成另外一个哥哥之外,脾气会变大嘛,只说他不爱说话,有点傻。糖糖眨眨眼睛,看着他越来越气的表情,呆呆地说:“因为糖糖担心你啊。”燕归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是薄唇抿得紧紧的,把头一下转了过去,好像个大河豚。糖糖笑了起来,踮起脚,伸手戳戳他的脸颊:“哥哥,你真好看。”这一下就把气鼓鼓的燕归戳漏气了。他弯了弯嘴角,但是余光飘到她鬼鬼祟祟的小眼神,猛地又收住了。还是很冷傲很生人勿近的样子。糖糖可算明白了,生病的哥哥要哄,就像要顺毛捋小怪,不然都是会炸毛的。她强行把自己的手塞进他的手掌,转到他面前,然后踮着脚摸摸他的五官和脸:“哥哥是糖糖见过的最好看的人,比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好看哦。”燕归的眉眼都柔和了起来,虽然不像以前那样,但至少看起来不那么硬邦邦的:“是吗?”糖糖用力地点点头:“是的是的,糖糖这里有小镜子,哥哥看了就知道了。”燕归摇头,表示不想照镜子,而是看着手里的包袱。刚才闹着要走,现在就尴尬了。糖糖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赶紧一把抱起:“哥哥不走,糖糖帮你把东西放回去。”“不,不用。”燕归一把抢过来,红着耳朵原路走回去了。包袱里面其实就一件外袍,吓唬人用的,也不是真的要走,要是被她发现了肯定会被取笑的。他把衣服放回柜子里,怔怔地看了半天,在想着要是妹妹不挽留,他能去哪里呢?天下这么大,他没有家,永远在摄取活人神识的路上。不过现在不用了,那些人再也不会来找他,就是突然多出来一个妹妹。他还是很高兴的,却从来没有想过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好像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深信不疑,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只是她一直通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这让他很烦躁。看谁?五个哥哥其中之一,和他长得很像吗?唐必是认识的,吃晚饭的时候就来了,拿着一大堆东西不停地说话,害的妹妹一口饭都没顾上吃。燕归抿着唇,把筷子里夹的菜堆在了妹妹的碗里。袖子被碰到的糖糖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是不是又想起什么啦?”毕竟现在的哥哥很凶很冷,不愿意和别人亲近。燕归冷脸:“没。”“哦。”糖糖瘪瘪嘴巴,果然还是凶巴巴。被他这么一打岔,糖糖也不和唐必说政事了,留他坐下来一起吃。唐必的碗刚拿到手,就听对面的燕归低声说了一句:“你不是说我比所有人好看?”糖糖:“?”唐必:“?”燕归把碗放下了:“既然留了我吃饭,为什么还要留他?”唐必:“?”萧少主中邪了?这是什么病,看起来怪可怕的。糖糖:“?”哥哥又发脾气啦,唐必师兄就是坐下端碗,啥也没干啊。糖糖把手摆放到桌边,悄悄对着唐必摆了两下,让他别坐在燕归的正对面,免得一会被砍。唐必把自己挪到了糖糖对面,一看燕归的脸色,更冷了。他又挪挪,都快挪到门外去了,萧少主的表情还是要吃人。唐必站起身:“……臣突然想起来还有新的奏折没有整理,先行一步。”我不配吃饭,打扰了。糖糖默默地转头看了一眼燕归。萧少主夹着一块肉都不敢往嘴里送了,怂怂地放进她的碗里,还把碗里剔干净刺地鱼肉也送了过来。糖糖:“……”唉,生病的燕归哥哥怎么和小阿木一模一样?围观全程的千双戳了一下惊掉了下巴的明雾词:“有没有觉得萧少主变了?”明雾词阖上下巴:“觉得,以前茶里茶气是言语攻击,现在是杀人诛心于无形。”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惹不起惹不起。”还是约束好闲杂人等,少往殿**边送人头。第二日就是与百姓约定的三日之期。清晨,薄雾还没有散尽,已经有禁军前往衙门,在八字墙上张贴了公文,并敲了锣告知百姓。附近的人立马把衙门前的官道站满了,听着识字的人一行一行地念犯官的罪行。听说罪大恶极的会在午时三刻被推到街口斩首,其余的将会用囚车押送回京。犯官贪的银两经过核对,也会从今天起开始发放,偏远村落的人将会有专门的官差送到村子里。百姓们一听,更高兴了,纷纷回家拿了户籍文书和三天前领回来的牙牌到衙门前领钱。最先领完的就跑去街口等着,要看看那些欺压他们多年的狗官的下场。川州府今天比过年还要热闹。下午的时候,皇太女殿下的仪仗从行宫中出来,两旁站满了相送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是感激和崇敬的笑容,也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句:“皇太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呼声震天,都是各种发自肺腑的祝福的话。还有不少儒生站在酒楼茶馆二层或者民宅的墙上,手里拿着为糖糖写的诗,举得高高地在诵读。此起彼伏,市太平盛世里难得的景象,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