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不委屈。”宸月的大眼睛都笑成一条细缝缝了:“哥哥原来考虑的这么周到呀,哥哥可真好。”看着女帝如此单纯如此小白兔的模样,作为旁观者,聂浮安都不太忍心了:“陛下,浮安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关于帝尊和陛下的。”宸月很高兴地点头:“你说你说。”聂浮安像做贼一样左右看看,完全没有一点帝尊宫主事的仪态:“陛下,您不能事事顺着帝尊,有时候也要像别的女子那样任性一下,就是作一下。”宸月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听了就很懵:“任性?作?怎么做才对啊?”聂浮安两眼冒着兴奋:“您想想令阳郡主,见了两次面,她是怎么做的?”宸月歪着头,眨眨眼睛:“哭,使劲哭,不停地哭,一惊一乍,还装可怜。”“对嘛。”聂浮安两手一拍:“也不是让您在帝尊面前一直这样,偶尔一下,更能让帝尊心疼您,让帝尊更死心塌地。”宸月满脸写着“为什么”:“可是为什么要哭呢,有什么问题说出来不就好了?”“我有四个爹爹,还是女帝,有吃有喝有朋友,还有哥哥,我这样的也算可怜吗?”聂浮安指指自己:“不,不算,是浮安,浮安可怜。”小丑竟是我自己!宸月更不理解了:“所以我为什么要哭要装可怜?”“陛下啊——”聂浮安都快愁死了,女帝哪儿都好,就是太直了:“什么叫装哭装可怜呢?重点就是装。”“这个装的意义在于让人心生怜悯,予取予求,就是……浮安这么跟您说吧,您装了之后,您和帝尊会更亲密。”宸月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说法:“是吗?还有这样的操作?”聂浮安斩钉截铁地拍胸脯保证:“浮安虽然是傀儡人,但是见多识广,这是小情人之间的,呃,小秘密。”“巩固关系,让你们更加的天长地久,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说的天花乱坠,宸月的目光还是很疑惑,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的习俗。“你们极北陆的小情人真的好独特。”聂浮安讲:“这不仅仅是极北陆的习俗,有时间您去梁都的街市上走走,保证也能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有啊,您看帝尊每次装个柔弱,卖个可怜,您为什么就迁就他了?这是一个道理。”宸月不赞同,摇头说:“哥哥才没有装,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聂浮安:“……”哥哥使你蒙蔽了双眼。他已经放弃挣扎了:“浮安言尽于此,不过浮安还是觉得您应该试试,毕竟小情人之间要有新鲜感。”“当然了,也不是让您哭得嗷嗷的,就是那种梨花带雨,眼泪在眼眶里含着,要哭不哭的样子最好。”宸月:“?”这么复杂的吗?她觉得聂浮安说得高深莫测的:“这真的能行吗?”聂浮安笑着点头:“行不行,您试试就知道了,反正您也没有什么损失,帝尊也没有。”听起来好像是这样的。宸月快要被他说服了,眨眨眼睛:“那下次见到哥哥就这样吧,可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没有不对,勇敢点,陛下,您可以的。”聂浮安的脸上洋溢着搞事成功的喜悦,紧紧地握着拳头:“浮安相信您。”趁着送回信,宸月和聂浮安一起去了帝尊宫。燕归看了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刚抬起头,心就往下一沉——宸月的眼尾红红,大眼睛里蓄着泪水,满腹心事和委屈都写在了脸上,落寞地坐在角落里看着他。那一瞬间,燕归的心都要碎了。他也顾不上还有其他朝臣和宗亲,直接从帝座里快步走下来,走到宸月面前半蹲下来:“阿月你怎么了?是不高兴了吗?”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他和太上皇说要娶她?难道是……燕归根本不敢望下想,脸都白了,有些慌张地握住宸月的手:“阿月是不想嫁给哥哥,是不是?”宸月忙说:“不……”“别说,别说,求你……”燕归的手也凉了,心里的慌张和对失去心上人的恐惧一瞬间扼住了他的呼吸。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好好的,还说他是她的小情郎,不过一天的时间就变了吗?燕归仰望着她,尽量缓和自己的情绪,不要吓到妹妹:“是哥哥做错什么事情了吗?”“还是哥哥太着急了,妹妹现在不想嫁,那哥哥就等着,只是不要拒绝,好不好?”宸月:“……”不是说装可怜装哭会增进感情,怎么搞成现在这样?哥哥看起来好伤心好崩溃的样子。她连忙回握住燕归的手:“哥哥什么也没有做错,阿月是想嫁哥哥的,就是就是……”燕归听到了答案,后面的话也都不听了,握着妹妹的手,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好,那就好。”“不过阿月为什么会突然难过,是呆在这里不开心,那哥哥陪你……”“不是哦,是聂浮安告诉我的——”她抬头看向聂浮安。聂浮安:“……”突然感觉大难临头。现在是明白了,女帝装哭装可怜没什么损失,帝尊也没什么损失,损失的是自己。果然,宸月把他早上的交代都说了一遍:“是不是我搞砸了,伤害到了哥哥,对不起。”燕归握着她的手贴在心口:“没有,阿月做的很好,阿月是个聪明的妹妹,哥哥很高兴。”然后他一转头,看向了聂浮安。聂浮安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帝尊,您现在的眼神告诉我,您刚才说的都是屁话,高兴个鬼!呵,男人!燕归默默地看了他一会,站起来对朝臣说:“都散了吧,浮安留下,本尊有话交代。”聂浮安:“……”我能拒绝吗?然后燕归又摸摸宸月的头:“你也出去玩一会,哥哥一会就去找你好不好?”“好呀。”宸月笑眯眯,临走的时候还对聂浮安说:“好像有点作用哦,是不是更恩爱了呢?”聂浮安:“……”你们恩爱有点废傀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