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昊一看到蒋霆舟这个模样,马上从苏大竹的怀里溜下来。
“爸爸,你还说要教我做小游戏,你什么时候有空?”小昊板着脸问道。
蒋霆舟的手微微一颤,“嗯,我有……空,就会教你……”
小昊抽了抽鼻子,“爸爸你痛吗?”
小晨和小菲也揉揉眼睛,看到躺在床上的蒋霆舟,不由得猛然地瞪大眼睛。
蒋霆舟全身裹得似粽子似的,只剩下那张脸露出来,孩子再小,也知道他受伤了。
“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你是不是抓坏人的时候受伤了?”
蒋霆舟努力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嗯……我抓坏人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好得很!”
他气若游丝,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
苏黛雪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忍不住热泪盈眶。
“老大,你没事吧?”这时顾翊恒赶了进来,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得直皱眉头,“你得赶紧好起来,y国那边又交待了很多信息!”
蒋霆舟努力地抬眼,看向了他这一生最心爱的女人。
这个女人正紧抿着唇,眼中含着泪,却什么都不跟他说。
“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断断续续地说道,“黛雪,对……不起,以前……我负你……欠你太多了!”
苏黛雪紧咬牙关,半晌才开口,“蒋霆舟,你还知道……你欠我很多东西?那以后就好好还!”
蒋霆舟苦涩一笑,“我也想……只是我知道不太行了。如果我熬过这一关……你……得跟我复婚,好不好?”
苏黛雪的喉咙像被钝石塞住,只能发出一声哽咽的“嗯”。
他伸起另一只手,颤颤地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小昊的脸。
“小昊,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妹妹。平时……要听妈妈的话,不能让她生气,她很辛苦……”
“我知道!”小昊闷闷地说道,“不过你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乖,很快的……爸爸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蒋霆舟微笑着,“我会变成了星星……如果我真的去了远方,你们想我的时候可以看看星空……”
“最亮的那颗,就是我……”
“蒋霆舟,你放心他们吗?”苏黛雪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变得哽咽了,“你欠我的这么多,你不还了吗?”
男人那双好看的眼睛,却已没有了光芒,“我想还……你会……原谅我吗?”
苏黛雪连忙点头,“我原谅你,等你出了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蒋霆舟听罢,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