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时氏的几个大股东。
而他们刚才签好的协议,赫然是将各自手里的股份卖给贺琬音的协议。
贺琬音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落在时父耳朵里,像是魔鬼的低语一般:“八位股东,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时先生手里有百分之四十五,剩下百分之十在时景翊手里。”
“时先生,我不做违法的事,但你觉得我会不会找时景翊聊聊?”
贺琬音的确不做违法的事,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她把时氏集团八个大股东直接“请”到了家里,一句话都不用说,十几个黑衣保镖往身后一站,来的人全都乖乖签字卖股份。
她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就是请人来“喝茶”而已,这哪一条讲出去都是清清白白,
同理使然,她去找时景翊聊聊,照样可以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但时父不敢赌。
面对贺琬音摆在台面上的威胁,加上认赌服输,他艰难张开双唇:“收购合同……我签,我签!你别去找我儿子!”
贺琬音嘴角向上扬了个很浅的弧度,彷佛是在笑。
但其实眼里根本没有一点笑意,全是冰冷。
她重新坐回沙发,白皙的双腿随意的翘起二郎腿:“既然时先生与我达成共识,那在签合同之前,不妨先听一个故事。”
时氏的八个股东被助理带人给请了出去。
时父在商业界混了这么多年,比贺琬音大二十几岁,此时一个人面对她,心底却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畏惧——
没错,畏惧。
京圈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中,贺老太爷能排上前三。
贺琬音身为贺老太爷的长孙女,将她祖父年轻时的杀伐果断学得八九不离十,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而贺老太爷传统固执,说难听点也算迂腐。
所以他第二个妻子生的儿子女儿的下一代,拿不到贺家的一分钱——
整个贺家都是贺琬音的。
有权有势有钱,谁不怕呢?
时父被迫在贺琬音的对面坐下来,浑身不自在的开口问:“什么故事?”
贺琬音打了个手势,一旁的步修远立刻上前半蹲在茶几旁,为她倒掉旧茶,重新冲泡一壶新茶。
跟贺琬音的三个月,他学的最好的就是泡茶。
贺琬音没回答,看着步修远冲泡茶时的手,姿态十分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