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自己狠不下心来,又怎能将一件事做好到极致呢?
他决心要用这不断挑战极限,于痛苦磨练中势必会越来越硬、越来越强的一双铁拳,将碗口粗的树干生生打烂。
重拳击树的“砰砰”声不绝于耳,狭长漆黑的铁树叶不断被震离树冠,三三两两自空中洒落。
频频震颤的铁树树干上,两只微微凹陷的拳印一丝一毫的陷进树干,速度慢的都能让乌龟也敢放声嘲笑,可王动却毫不气馁……
直到傍晚,看着那两只凹陷进树干足有半寸深的拳印,王动这才捧着两只肿的好似猪肘子的拳头坐到了树桩上。
“爹,若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你曾教诲动儿这一句话,动儿从不敢或忘,一直在付诸实践……”
王动咬紧牙关,硬生生忍受着两只拳头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熬炼着他的忍耐力,淬炼着他的意志。
渐渐的,拳头上的剧痛不再那么钻心刮骨,王动看了看即将隐没于西山的小半轮夕阳,起身拔刀出鞘,照着那晚在箭楼后松林旁悟出的新思路,一刀劈出……
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霍然回身又是狠狠一刀……
“唰……唰……唰……”
利刃的凌厉破风声声声入耳,却并不紧凑连绵。
王动这一刀刀并不是连续劈出,而是每每揣摩过或长或短的时间后,才会尝试着来上那么一刀。
不知何时,夜色已然深沉,汗水早已流尽的王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看着东南天边斜挂着的一弯残月,嗓音沙哑的笑了笑,收拾起一应物品离开了铁树林……
………
“嘿,俺还以为你要当野人呢?来来来,快点喝口水,看你这嘴巴干的都裂出口子了,明天啊,俺一定提醒你带水。”
“王老大,你也真是的,再有一个时辰可就是午夜啦,这份留给你的饭食早都冷透了,你……”
清辉皎洁的石屋里,石虎和丁勉围着坐在床边的王动忙前忙后,嘟嘟囔囔个不停。
王动左一口饭菜,又一口清水,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所有吃食,那德行就仿佛饿死鬼投胎,八百年没吃过一粒米……
“呃……”
王动被噎的连翻了两个大白眼,捋了捋胸脯子笑道:“水足饭饱,舒坦。”
“你小子都多大了,还这么不叫俺省心。”
石虎一个爆栗子敲的王动直咧嘴,他瞪了一眼旁边嘻嘻直乐的丁勉,忽然胳膊勾住王动的脖子亲昵的问道:“咋样?今日修炼的咋样?”
王动摇了摇头,沉吟道:“内息和裂山拳练得倒还满意,可第四刀的领悟却是进展不大,总感觉有一层薄薄的窗户纸挡在眼前,明明一指便能捅破,却总是不得要领。”
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舒展笑道:“不过没关系,水滴石穿,我坚信能撕烂了这层窗户纸,对了,你俩修炼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