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被紧急送往青礼医院救治,薛母陪护在床边,谢绝了一切外人的探视,即便是景坤,也被拦在门外。反而是作为事件中心导火索的薛静宜,却能守在床前尽孝心。相比薛静宜,薛景坤倒像是个外人。事实上即便是于兰,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愧疚的同时,她和秦峥商量着,做出了一个决定。那枚u盘最后给了薛景坤,处置薛静宜的权力,也一并交给他。拍完腿部CT确认可以下地恢复行走的于兰赶到顶层,看到的就是景坤站在病房门口,扒着窗户往里看的模样。薛父正在吃药,陪护的薛静宜低眉顺眼,很乖巧的样子。如今的薛氏可以说是内忧外患,薛母也精神不济,薛氏股价一掉再掉,合作商们纷纷发来质疑,更有甚者不惜违约也要解除合作。薛景坤不得已,也只能赶鸭子上架挑起大梁。与此同时,薛氏内部也未能做到上下齐心,首当其冲的是薛景延,在股东大会上提案分割薛氏与部分经营良好的子公司,烂摊子给景坤,肥肉自然由他一人独享。因为薛父不在场,薛老太太手中亦无股权,薛景坤与薛母如何坚持,都未能在薛家几房的撕咬下守住家业。提案通过,薛家数百年来一直未能实现的分家,终于提上了日程。顶着这么重的压力,短短几天,景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去,即便赵潋每天捏着鼻子给他灌下大补汤也无济于事。“你来了?”景坤沙哑的声音将于兰的思绪唤了回来,于兰笑着走过去,握住他按在门把手上的手腕。薛父一夜之间白了头,因为生病的缘故面色憔悴,嘴唇是不自然地神色,他的手指因为一系列的并发症而蜷曲着,薛静宜正在给他按摩。薛父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衰弱了下来,听说薛母下了死命令,不允许景坤或是赵潋进入,唯恐再气到薛父。他再怎么强势,也不过是一个大病初愈,没有好全就回到集团为儿子铺路的中年男人。于兰看着景坤眼下浓重的青黑,在薛静宜望过来之际,拉着景坤走到拐角。不需言语,在如何处置薛静宜的问题上,于兰已经和他达成了一致。更何况,薛父病重,她也有责任。如果薛静宜在身边可以让薛父薛母感到高兴,她愿意暂时放下仇恨。“对不起。”景坤双手撑在墙上,“我保护不了父母,也保护不了你。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冲进来,我爸他也。。。。。。”“胡说什么。”于兰拍了拍景坤的肩膀,“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是我一意孤行,想让薛静宜自食恶果,才招致这样的局面。”景坤闭上眼,颤着眼皮摇头:“你那天已经提醒我了,是我不肯罢休,一定要说气话气我爸。”前面来了几个护士,走廊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于兰拉着他走到僻静的楼梯间。“来的时候秦峥让我给你带话,资金方面的问题不用担心,一切都有他。你丢掉的那些合作,他已经为你找到了同业务的几家,明后天什么时候有空,再坐下来好好谈谈。他还推了几个职业经理人过来,可以负责海外业务,减轻你的负担。至于青礼研究所,秦峥说一切照旧,你如果有时间,可以同中层谈一谈,提拔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