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运指如飞,可是很奇怪,她找遍了邮箱里所有的邮件,都没有找到想要的那一封。将近十分钟里,四周的视线像刀子一样,渐渐逼近,在等她作出反应。于兰有点喘不过气。她思考了很多种情况,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黑了她的邮箱。动作慢慢停下来,于兰问询地看向徐教授,徐教授目光有些沉,摇了摇头。视线无意识的划过站在徐教授身后的柳星语身上。灵光一闪,忽然想起那天徐教授电脑坏了,她是用U盘拷了,放在柳星语电脑上请徐教授看的!而且,徐教授最后也并没有替她挑选过文献。也就是说,柳星语当初是知道这回事的,她可以替自己作证。心里有了底气,于兰主动看向院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薛静宜会选择和我一样的文献,但在五月初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文献拷到柳星语电脑上,让她帮我参考了。”然而柳星语却一脸迷茫:“你给我拷过吗?我没有印象,于兰你别急,稍后我就回去找找看。”找找看是什么意思?于兰意识到了不对。当时柳星语还曾惊讶自己在哪里找到的柏林大学的内部论文,现在却说不知道,怕是早就和薛静宜沆瀣一气了。她定了定神,再度搜索起和苹果树女士的往来邮件。苹果树女士和她亦友亦师,在学习上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但,苹果树女士发给她的十几份带有详细论述分析的文献邮件,突然也没了任何记录。学术圈里最重要的就是存档留证,进团队第一天徐教授就告诉过自己这个道理,于兰此刻有了更深的体会。又仔细前前后后都翻了一遍,确定没有,是被人删了。众人都在看她,或审视,或狐疑,或了然的目光。“于兰同学,你打算怎么自证?”于兰如芒在背,百口莫辩。她只得放下鼠标:“对不起老师,记录被人删除了,但是我没有抄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光似乎看到柳星语微微松了一口气。于兰后背直冒冷汗,极力保持镇定。对于学生来说抄袭犯了大忌,一旦被认定,扣下学位证书,以后还有哪家研究所愿意收她?“老师,我的开题报告不存在抄袭的可能。我可以举证,但是需要时间。”一旦认定抄袭,处分当天就会下来,她这辈子就完了。教务处的老师点点头,说:“毕竟是件大事,而且于兰同学在本科期间相当优秀,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们也不会草率定案。”说完递了一叠纸给徐教授,“这里是京大关于学生违纪处理相关的办法和条例,您可以参考一下,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周之内需要出示举证的报告,再由我们教务处这边进行判定,如果有必要的话,会进行举证会议。”徐教授说好,接了过去,“那人我领回去了。”出于灵敏的嗅觉,徐教授还要了一份薛静宜的纸质开题报告。他瞥了眼垂头丧气丢了魂似的于兰,和紧跟在一边好似满脸关心的柳星语,无声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