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德抬眼看了看他,却是叹了口气,向后一瘫,一副生无可恋的咸鱼模样。
李建成是当他担心,却不知他委实是觉得蛋疼。
本来昨天收到快马传来的宇文述的死讯,就已经让他感觉够茫然了。而今天收到的消息,更是让他觉得大脑一片混乱。
因为张须陀的死导致山东道的局势失控,随后李密攻河东,这都是他自作自受。谁让某人丢了个王伯当过去的?好歹是个依据。
可宇文述莫名奇妙的早死两年,本该去河北晃悠的魏刁子突然来了山西,这又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换了个叫法他就不认识了,这货明明就是他李爸爸的起家之战,雀鼠谷战役的主角之一:魏刀儿。
可问题是,这场战役要发生在李渊担任太原留守之后,眼下他爸爸还在东都蹲着等老杨的圣旨呢。
“这次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李大德心中很明确,自己这次确实是啥也没干。任他想破了头,也想不通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王伯当,是怎么把这蝴蝶效应的余波给震到幽州去的。
王伯当是不能,但有人能。
此时,井陉关将军府内,一众义军首领正在庆贺。
“哈哈,多亏崔先生妙计,竟让吾等进了中原!来来来,都举杯,敬崔先生一杯!”
上首髯须黄脸的魏刁子举着一个硕大的酒碗,拍着桌子大吼,堂内其余别将纷纷应喝。说是敬酒,却无半分敬意。
下首一位中年文士强笑着举杯,表情却是比哭也好不了多少。
李密心里早就骂翻了这一屋子的草寇,眼泪直在心里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