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盘陀也不想想,老张这货从来没去过永济,怎么就认出人头是司马长安的。但此刻他已然方寸大乱,根本也顾不上这种细节,急忙嚷道:“要撤!赶快撤!咱们去芮城!那有城墙,不怕……”
话音还没落下,却听张文潜带着哭腔说毋端儿就是自以为躲在城里没事,结果被人杀进去砍了脑袋的,顿时在他心里来了一记暴击。
“娘的!走也不行,留也不行,老子和他们拼了!”有兵头大喝道。
“就是,咱这命本就是赚来的,大不了就再拼一次!”
“早知如此,当时官军一来就该进攻!”
众人纷纷附和,大有一言不合就掏刀子的架势。不过张文潜冷眼瞧去,不少人嚷嚷的同时,却是手脚颤抖,色厉内苒,于是心中便有了底。
“咳,其实吧,下官自来时与那官军统领私下打听,却是得了一个意外消息,或能与大家谋个出路……”
他的话语虽低,但此刻听在众人耳边,却是如同。
周围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慢慢落在他身上。敬盘陀在愣了数息后,忽然起身,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张参军辛苦了,快快请坐!来人啊,快些送来酒菜!”
“呵,不急,容下官先说与大将军知晓!”
张文潜心中冷笑,暗想果然像主公说的那般。先一锤子把这帮人轰下水,再扔根绳子下去。这帮人便会不管不顾的去抓,才不管这绳子结不结实。
“那位官军统领曾言,他家中幼弟在河东做了偌大产业,却苦于缺少劳力,难以壮大。河东一地的青壮百姓尽皆被世家大族把持,排挤外人。那人暗示下官,若是能寻一门路为他那幼弟谋取大量劳力,他不但按人头给钱,还做主为下官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