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今年六十有八,在这个年代已经算高寿了。所以子女们也都有心理准备,算是认可了太医的说法。早在回到东都时,便在悄然的准备他的身后事了。
“某此前曾暗示梁元礼,左武卫之事没人比某更了解。那裴仁基是什么东西,也配做大将军!可梁元礼这厮却着实可恨,把某的话当了耳旁风,半点也不曾与陛下讲过!见了新主子,便忘了阿爷的提携之恩!”
正厅的火盆旁,有些憔悴的宇文化及愤愤的低声说着。
与他靠坐的宇文智及闻言便把环眼瞪得溜圆,满是络腮胡的嘴巴咧开,狞声恨道:“他就是阿爷门下的一条狗,也敢噬主?待某找人去做了这厮!”
“二哥慎言!大哥也别发牢骚了!”
坐在对面的宇文士及皱起眉头,不满的看了两人一眼,低声道:“梁元礼是陛下任命的左武卫郎将,又岂会因私忘公?陛下今日来时,不是许了父亲复起大哥嘛?此时切莫再节外生枝!”
“哼,可如此下去,那左武卫还是宇文……”
“左武卫是陛下得!”
不等宇文化及的话出口,宇文士及便怒声打断,并看向偏厅方向,口中低喝道:“大哥你喝醉了罢!”
对面两人一阵沉默。
宇文智及扭头看了一眼偏厅里的人影,待回转时,眼里的凶光便一闪即逝。抬头正要对宇文士及说什么,无意间撇过内间的寝室,却是激灵一下站起。
原本躺在床上的宇文述竟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手里还握着什么。待他看时,便听“仓啷”一声,却是拔出把刀来。
“阿爷!”
“阿爷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