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黑子落入棋盘,补足一个守角,却看得对面的男子皱起眉毛来。
守角一般用来围占角地,开拓大场,可这货把守角摆错地方了吧?
“叔德兄,你这棋路有些怪啊!可莫要相让裴某!”
此刻与老李下棋的,正是晋阳宫监裴寂。
难说两人在品级上谁更高一些,何况他还比李渊小了四岁,妥妥的“弟弟”。但老李却把姿态摆的很低,事事都叫上他,也就难怪裴寂怀疑这货是故意让他。
毕竟他棋艺一般,相比下棋,他更喜欢赌钱。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对面李渊闻言,却是笑了笑?意有所指道:“既是布局?总要走一看三。眼下这守角看似没用,可裴监又怎知以后也用不到呢?”
裴寂微微一滞?脑中似乎闪过什么。
再看面前这棋盘时?这货明面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乱下,黑子已然尽落下风。可若从全局俯视?他却猛然发现,自己的白子已然隐隐被包围了。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路数有些熟悉。
默默数了数老李布下的埋伏?裴寂心头一跳。
真特么巧,最近这货做的几个决定便是这个数量。
所以你特么的就是故意在秀棋艺吧?
裴寂脸一抽抽,忽然就不想下了。
便在这时,老李却捏起两枚黑子?不顾犯规?又在一处边缘摆下一个守角。
“咦?这又是怎么说?”裴寂一愣。
“裴监,眼下突厥入寇,东都兵乱,恰似这棋盘。”
李渊笑眯眯的指着刚刚摆下的守角道:“可你我好似都忘了,还有一处敌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呀!”
“东面……”裴寂盯着守角的位置貌似思考?实则在暗骂和这货说话可真累。
“你想攻井陉关?”
这其实也很好猜。
在山西东面且又是敌人的,眼下被杨义臣杀的就剩魏刁子一个了。而太行八陉之一的井陉关还落在对方手里?绝对是如芒在背的最形象解释。老李想攻井陉关,一点也不奇怪。
但问题是?井陉关易守难攻,眼下又逢突厥入寇?哪来的兵力双线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