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小看兀军。”古夷左右张望,煞有其事地说:“肯定有埋伏。”
音乐声、吵闹的人声混杂着烧烤与葡萄酒的气味,跟着暖黄色的火光从门板上那破洞流溢出来。两人往窟窿里仔细瞧了半天,看到街上满是手舞足蹈的人。阿武乱笑了。“埋伏个屁。”他转头看了看古夷。“全喝醉了!还什么别小看兀军咧?”
“但是…”古夷似乎还想辩解,但事实摆在眼前,也无话可说。
“不过你说也对,不可大意。”阿武乱想了想说:“说不定都在装醉。”
两个本来准备大干一场的老粗在城门外又干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应战,甚至根本没有人理他们,这让他们的自尊心有点受伤。
“干!不等了。”阿武乱两脚的龙爪开始蕴酿光气。“我上去瞧瞧。”
说完,白发武士从马背上一蹬,便跳到了城楼顶上去了。
从城楼往下看,回回街上挤满了人,大家都很忙,忙着吃喝玩乐,的确没有人发现城门被轰了一个洞。除了街边烤孜然羊肉串、煎着羊肺糕、开木桶捞葡萄酒的奴隶、一边跳舞一边要被男人调戏的西域舞娘,以及表演杂耍的突厥人之外,其它的都是元兵了。其中一些是金种人,那是徐超的山东汉人兵,参杂着些玉哇失的阿速白种兵,大家看起来都悠闲得很,估计是从东西两门一路慢慢吃喝逛过来的;还有些是棕种的报达人。阿武乱非常熟悉这些人的装束——牟速蛮寺栗子般的圆形尖顶头盔、肩上披着的整张羊皮斗篷、铁灰色链甲、绣金线的黑袍子、腰间的弯刀、蓬松的白裤子与鞋尖翘起来的米色骆驼皮靴,有些人甚至还揹着画着海枣图案的小圆盾。
这装束说明了他们正是阿武乱日思夜想要找的人——孛花的报达骑兵!
只要跟甄雨茉的死沾上任何一点关系的人,就是仇人。
既然是仇人,就一个也不能放过。
“好哇!都到齐了,省得我到处找,一次都杀光吧!”阿武乱并不是口气大撂狠话,他是真打算这么做。得手了龙爪与龙须两样宝器,他产生一种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的莫明自信。现在打仗,不再以敌人的数目来估计胜算,面对再多的敌人,也只把他们看成是一个模糊而弱势的整体,像羔羊般等着他来宰割。
一个人,在空旷草原上都抢过一支军队了,更何况眼前这几十个醉醺醺的报达骑兵?
虽然他跟这里面绝大部份的人没有过节,但根据银刹女的证词,甄雨茉是被三个男人捉住的,一个是孛花,一个是诸色术士,还有一个是她没办法指认出来的报达骑兵——这人也是把甄雨茉拖进邹家大宅的共犯。不管这个士兵在大宅里做了什么,或者有没有做什么,总之甄雨茉一走出大宅,马上就自尽了。
只要一想到这事,阿武乱便心痛到无法呼吸,胸腔被仇恨填满。
还好,这笔帐今晚终于可以结算了。
但是,那个共犯到底是哪个报达人呢?
阿武乱也不知道。
既然说不出是哪个,那只有一句老话了。
通杀!
只有全部杀了,才能确保把仇人报掉。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