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发无伤?难道他们脸上都涂了猪血?”
“那是被你们打的!火枪,还有你那该死的光箭!”徐超生气地说。“幸亏我这帮兄弟身手伶俐,看雾里闪了光就全跳下马,只是受伤,没人丢了性命。”
“能怪我们吗?”阿武乱耸耸肩膀,表示很冤枉。“雾那么大,谁知道是谁?而且箭也是你们先射的,还射倒我们一个兄弟的坐骑呢!”
“罢了罢了,我们以为是这些钦察人的援兵呢!只能怪这里的鬼天气了。”徐超无奈地摆了摆手。“没人死就好,没人死就好。”
“他们是…”石双牛在一旁盯着徐超,低声问贝宝星说:“荣人么?”
“是汉人,但不是荣人。”
“是汉人,就是荣人啊!”石双牛有点听不明白。
“是汉人,当然不一定是荣人。”贝宝星有点不耐烦地解释道:“徐超是兀国里的汉人,而且是兀军大将。”
“啊!”
石双牛一听是兀人,马上准备把刀抽出来,贝宝星一见,立刻按住他的手。
“别乱来!是友军。他们也要杀孛花,所以和我们合作,帮我们盗了龙鳞甲。”贝宝星说:“你别胡闹,有耳没嘴,一旁静静听着就好。”
这时候,两边的人马见到双方老大没有敌意,纷纷把兵器收了。猴侠和狗侠共乘一骑,从雾里走出来。
徐超看到狗侠手里抓着缰绳,还拉着那匹被射了一箭,走起来一跛一跛的阿剌壁马,于是对他说:“就是那匹马被射到了吗?看来也走不动了,杀了吧,今晚加菜。反正我们刚才抢了钦察人不少马,你自己去挑一匹。”
“我不想杀它。”陈狗肝从报达一直骑着这马到这里,有感情了,实在杀不下手。“我想放了它。”
“放了它也是死,这片草原上到处是狼,它受了伤,很快就会被吃了。”徐超说。
“那也是老天的意思。”银刹女插嘴道:“你管那么多?”
“哈哈哈,不管就不管。无所谓,反正刚才也打死了钦察人好几匹马,今晚不愁没肉吃。”徐超朝着他的属下大喊着:“孩儿们!咱今晚就在那片林子里扎营吧!把盾牌架起来,起火!烤肉!”
一听到有烤马肉吃,不管是搜龙军还是山东军,毫发无伤的还是脸上挂彩的,全都欢呼起来。大家纷纷跳下马,有的自去扎营,有的则去收拾战场了。
“对了,”阿武乱问徐超。“你刚刚叫我什么?”
“大骗子啊,”徐超转过头看着他,两手一摊。“难道不是吗?你骗我说会杀死孛花,到了现在,人家孛花不但没死,还在金鞑汗廷上享受着荣华富贵,打了包票却又做不到,你说你不是骗子又是啥?”
“谁说我不杀他?”阿武乱怒道:“我无时无刻恨不得将这人碎尸万段!之前在伊力汗国,报达,我差点就能杀死他,但是因为忙着对付祖必流士,所以让他跑了,现在不是也追到这边来了吗?”
“所以,传闻祖必流士已经死了,那是真的咯?”徐超说:“记你大功一支!好家伙,那么你就功过相抵咯。杀了那波斯人,也可以稍解我恨。”
“谁稀罕你们兀人记的大功?龙甲是我们两个女人抢回来的,祖必流士也是我们阿武杀的。倒是你,你有啥贡献?”徐超这种官腔让银刹女听得很不顺耳,她又插嘴道:“到这里来又是干什么?”
“干什么?我来帮你们擦屁股,收拾你们收拾不掉的孛花啊!嘿!妳这个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冲?”要是别人,徐超可能一戟就戳过去了,但是美丽的银刹女却硬是让他看得脸红心跳的,哪舍得戳?就只能嘴上嘟囔着。“妳以为我想来这个鬼地方啊?现在这孛花已经不是私怨,而是动摇我大兀的国本了。”
“什么意思?”贝宝星问。
“我们大兀的敌人,目前就是乌古台汗国了,而这个金鞑汗国却和乌古台汗国暗自交好;大汗虽然一直想拉拢金鞑汗国,却也一直忌惮他们。你说,他昔日的驸马如今跑到金鞑汗国来,到时候把大兀的底都兜出来,大汗能不紧张吗?”徐超跳下了马鞍,草丛中双脚站定,在雾里伸了个懒腰,吸一大口湿冷的空气。“这只是其一。”他继续说:“其二,是孛花阴练尸兵的事令大汗十分震怒。大汗认为,能练尸兵的人,必懂诅咒暗伤之术,特别是孛花曾经与大汗,以及一帮宗王、王子公主都如此亲近,要是真的作起法来,把哪个皇亲国戚给咒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就是为了这两原因吗?”阿武乱也下了马。他笑着说:“看来老家伙是真的很怕他这女婿,派你大老远来杀孛花。”
“不,是我自己请缨的。”徐超把缰绳交给了士兵,然后脱下了狼头盔,挠了挠头顶那个被盔压扁的发髻。这发髻让他总算看起来像一个汉人了。“而且更可怕的原因我还没说呢!”
“什么原因?”银刹女问。
“汗廷御用国师八思巴做了一个不祥之梦。梦里,他见到孛花成了龙。”徐超的脸一下子严肃起来。“所以他认为,传说中的龙念速烈士,很可能就是孛花。”看书阁『m。seeshu。net』,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