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监视,关于这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全都汇报上来。”“是。”离王府。打发走了刘喜。先回了房间好好睡了一觉,等休息好了之后,又吃了些早膳,就已经是大中午了。换上轻巧的衣服,南宫甫牵着宁箬雨的手,一同去了暗道。暗道是五年前修的。入口就在离王府后院的温泉池中。穿过温泉池,走过地道,这才来到了几里之外的一处院落。在这里,秋痕已经在等待。他坐在宁箬雨制作的简易轮椅上,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神复杂,琢磨不透。听见声音,他转头看来。南宫甫已经二十一岁。昨日也已经成亲,是个真真正正的大人了。整个人器宇不凡,英俊潇洒。身形像自己,眉眼像赵婉。看着他,秋痕眼眶微微泛酸。昨夜一面,匆忙又忙碌。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连面容,也未曾完全看清楚。这会儿看着,秋痕只觉得恍惚。哽咽了半晌,这才说了一句,“一眼万年,啊辞,你已经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话一出来,南宫甫眼眶就开始泛红。眨巴了好几下才将这莫名其妙的心思给压了下去。“我刚知道你的存在。”想了想,他又接了一句,“若不是前几天晚上闯了皇宫,我或许都不会知道我竟不是王爷,更不可能知道,我的父亲,居然另有其人。”秋痕眸光闪了闪,“你母亲她,只是想保护你,你别怪他。”这话就很可笑了。“责怪我有这个权利吗从小到大,我也并未见过她几次,就连我的身份,也只是一场意外才知晓。”这话在秋痕听来可就太扎心了。“啊辞,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知道。”眼中的酸涩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莫名其妙的可笑。“为了爱嘛。”这么说出来,才越发觉得可笑。“不必再跟我重复你们之间到底有多恩爱,我根本不能理解,也不想理解。”“啊辞,你已经有了妻子,我看得出来你们很相爱,既如此,你也不能理解吗”“我为什么要理解反正你们心里也从来没有我的存在,反正在你们心里,除了对方,什么都不重要。”南宫甫冷笑一声,“不管是我,还是那个被迫出生的八王爷,在你们眼里,根本可有可无。为了彼此,你们可以委曲求全,可以舍生忘死,你们愿意为了对方时刻去死,也做好准备,接受任何的苦楚艰难的活着,却从未有那么一刻,你们为我考虑过,为我活过。”想到这人刚一见面就要赴死的行为,南宫甫更是气得不行。“是我们对不起你。”这句话之后,是良久的沉默。“南宫甫。”宁箬雨已经泡好了茶,“好好说话。”宁箬雨亲自将一杯茶水递给秋痕,“秋伯伯千万别跟楚……啊辞计较,他性格是倔了些,但心地善良。”宁箬雨主动引开话题,“按照时间来看,秋伯伯已经被关在实验室十几年,您……”秋痕回神,“是啊,过了十几年暗无天日的日子,我从未想过,此生还能有机会看见阳光。”“你大概也没想过,此生还能再见到我。”宁箬雨扯了扯南宫甫的衣袖,突然有点头疼,这小孩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怎么就这么……唉。可是能有什么办法,自己选的人,只能自己哄着呗。被宁箬雨瞪,南宫甫还是有些不服气,但目光从秋痕那惨白到毫无血色的面颊上扫过之后,又默默的将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箬雨,你昨天说……”“自然是真的,不过,若是当真要站起来,还需要叔叔足够配合。”南宫甫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秋痕,若非宁箬雨说秋痕求生意识不强,且若是放任不管,只怕这人活着都是一种困难。秋痕一脸不解。“秋伯伯。”宁箬雨主动介绍,“我是宁箬雨,啊辞的妻子。若是您同意,往后,您便也是我的父亲。”宁箬雨看着秋痕,补充了一句,“另外,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您当爷爷了。”秋痕:!!!还没从上一个震惊中缓过神来,就又被接二连三的事情给炸了个头晕眼花。而他的神色,也终于从死寂,渐渐有了一丝神采。南宫甫微微皱了皱眉,到底没多说什么。罢了。那些他欠下的债,等他好了之后,他再慢慢讨回来。“你,你,你们……”他看着南宫甫,似乎是在确认。后者别扭着转移视线,“是,我们有孩子了,所以,你与其整日想着去死,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补偿我们一家子呢。”“婉儿,你听到了吗啊辞有孩子了,他有孩子了。”秋痕唇瓣在剧烈颤抖,已经下了决心,“啊辞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活着,从今日起,我一定好好听话,绝不给你们惹麻烦,我,我一定会护着这个孩子,一定不让他受了委屈。”闻言,宁箬雨和南宫甫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两人在别院待了一整个下午,这才将秋痕的心结打开了一些,也让他有了活下去的信念。而秋痕,也在宁箬雨的开导下,渐渐说出当年的事情。“你长得很像你的母亲。”宁箬雨惊讶,“您认识我母亲”秋痕颔首,“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母亲,是陆曼吧”“您当真认识我的母亲。”宁箬雨很激动。“父亲思念母亲,府中的人也不敢随意提起母亲的名字。”所以,这是宁箬雨第一次这么真真切切的听一个人如此说起陆曼。“你父亲,是丞相宁臣聂”宁箬雨再度点头。“果然,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注定。”秋痕看着两个孩子,越看越欣慰。“当年你们的母亲关系就非常好,也一度说过,若是你们生下来后刚好是一男一女,就要为你们婚配。”他很感慨,“只可惜,我一早就被关了起来,你们的娘亲又都死的早,这件事情,便也无人为你们主持。”秋痕叹息,“孩子,你跟啊辞在一块儿,你父亲,可曾反对”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