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纷纷围在桌边,原本几个脸上充满笑容的人,逐渐凝重了脸色。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再也没有任何人说话,只能听到毛笔作画的沙沙声,游刃有余。不知不觉中,一个小时便过去了。宋问盏放下毛笔:“好了,诸位请点评吧。”无人应声。就连最先说顾白的话不过如此的那位老者,也是摸着胡子沉思。她的这幅画画出来后,确实和墙上的那幅高下立判。被批判的那几处笔锋生涩稚嫩之处,也是落笔苍劲,收放自如,好像本该如此般。就在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时,有人姗姗来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立即有人道:“不迟不迟,你来的正是时候,这有两幅顾白的画,你来看看,有没有真的。”来的这个人,叫朱鹤,是顾白画作的十级研究者。没有人比他的话更有公信力。朱鹤先是走到长桌前,仔细观摩了一番后,眉头紧锁,又走到了墙上那幅画前,接连点头。他道:“这里确有顾白的真迹。”商媚松了一口气,看向宋问盏,冷嘲热讽:“这下我看你还怎么狡辩。”朱鹤重新走到了桌边:“这幅才是顾白的真迹。”说着,他低下头,用手沾了沾画纸,皱着眉道,“只是这墨迹为何未干?”宋问盏干笑了两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早知道还有爷爷画作的研究者,就该忍忍的。商媚脸色一变:“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墙上那幅才是真的!”旁边的人大为震惊,也跟着附和:“对啊,这幅画是你面前的小姑娘刚画的,怎么可能是顾白的真迹?”朱鹤不解:“刚画的?不可能,我研究二十年顾白了,这绝对就是他的真迹,不可能有错。你们怕不是在诓我吧?”“你真的是糊涂了,这。。。。。。”宋问盏笑道:“让诸位见笑了,我就是在仿画上有一些天赋,没想到都能以假乱真了,献丑了。”她从小开始学画,就是临摹爷爷的每幅作品,早在十二岁那年,就能完整的复刻出爷爷的每幅画,连爷爷都辨认不出来。朱鹤还想要说什么,宋问盏又对佣人道:“画还没取来吗。”佣人道:“已经取来了。”宋问盏示意:“那挂起来吧。”立即有佣人上前,把那幅假的取了下来,又把新的那幅挂上。朱鹤见状,立即走了过去。其余的人,也纷纷靠拢。宋问盏拍了拍胸脯,吐了一口气。这时候,小荷包蛋跑过来,牵住了她的手,朝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宋问盏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声夸道:“言言真棒。”这一幕,被商老爷子全部看在眼里。朱鹤看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道:“这也是顾白的真迹。”他连连感慨,“真是没想到,我研究了顾白二十年,今日居然有幸,能同时看到他的两幅真迹,也算是满足了。”一切也算是尘埃落定。品画会结束后,一众人陆陆续续离开。那个老者站在了宋问盏面前:“你说得对,是我错了,顾白确实是当代名家,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