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到二万坐在轮椅上,在摆弄楼下的花园。从上到下的角度。二万脑袋上的疤痕很清晰。除了很久之前就有的,像是天灵盖都被掀翻的一道疤外,端正的脑袋上多了很多疤痕。不大,指甲盖大小,最大的一块,也不过是手指粗细。是快要愈合的粉色的,和脑袋上的发混在一起,其实看不真切,更别提他个子高,没人能看到。但因为在楼上,从上到下的角度。文秀看的清清楚楚。文秀在二万推动轮椅进屋后看向花园里密密麻麻的玫瑰花苗,转身回房间。一个小时后。胖胖的刑烨堂爬了上来,奶声奶气的,“伯母好。”文秀额下巴。刑烨堂把米饭碗放下,再下楼,再上来。来回五趟。文秀的饭是四菜一汤。刑烨堂说:“伯母,你要和我说谢谢。”刑烨堂之前每日来送完饭,说的都是这句。到底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文秀会配合的说谢谢。这晚文秀拎起桌面的饭菜,哗啦一声全都泼到了刑烨堂脚边。刑烨堂看溅到自己裤脚的菜饭,皱了眉和文秀说话:“伯母是心情不好吗?”文秀挑眉。刑烨堂说:“可是爸爸说了,心情不好也不可以浪费粮食,更不可以把自己的坏情绪转移给别人。”刑烨堂说:“这次我原谅你,下不为例。”刑烨堂走了。再上来,拎着扫把,把地面的脏污打扫的乱七八糟。二万上来了。看了眼文秀,让刑烨堂下去,沉默的打扫。文秀说:“我不喜欢他们。”二万打扫卫生的手微顿。“以后不要再让这两个孩子出现在我面前。”二万抿唇,“那我以后把饭放在楼梯口,你自己端行吗?”文秀没回应,身后拖着四条长长的链子,转身走了。一个小时后。楼梯口传来敲墙壁的声音。文秀从房间出来走近,把饭端到茶几上沉默的吃。下午去阳台,低头朝花园里看。看二万推着轮椅,埋头整理。从西晒的午后,看到傍晚的余晖。以前晚上来送饭的是六岁的司烨霖和四岁的刑烨堂。俩人长的很像。一样乖乖的发型,一样的眉眼和口鼻。会跑三趟,送来水果和晚饭还有一篮子玫瑰花瓣,然后收了中午的剩菜,站在桌边看着文秀等着她说谢谢,然后他们说伯母再见。这晚来送的是二万。在文秀在阳台的时候,端着晚饭水果和玫瑰花。文秀吃了饭放水洗澡。把特质裙子的拉链从侧脸拉开,进洒满了玫瑰花瓣的水池,拨弄了瞬,起身裹着浴袍去房间。从昏暗等到一片漆黑。文秀走去楼梯口,“二万。”二万上楼了,拄着拐杖,在楼梯那仰头看她。文秀解开了浴巾。被二万抱了个满怀。俩人回了房间。后半夜文秀蜷缩在他怀里,一直揪着他的睡衣。二万便没走,侧身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文秀闭眼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