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母亲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也是这个世上唯一会疼爱她的奶奶让她一定要记住的东西。阮竹六岁时,唯一疼爱她的奶奶去世了。九岁的时候知道这两个字叫什么了。刑烨堂教的。他告诉阮竹说:“阮竹,你的名字不是难听又不吉利的四十四,是很好听的阮竹。”九岁刑烨堂的声音温柔极了。他眉眼带着笑,轻声喊:“阮竹,阮竹,阮竹。”整个学校的学生说的都是英文。只有刑烨堂喊她阮竹,中文。并且悄无声息的,让班里的人乃至于后来出现在阮竹生命中的所有人。都喊着拗口的‘阮竹’。她成为了拥有自己名字的孩子。阮竹想,不管多少人喊。都永远不会有刑烨堂喊出的她的名字,那么好听。阮竹睫毛轻颤。抬眸看向铁栅栏外面站着的刑烨堂。刑烨堂喜欢穿灰色,白色和蓝色。不喜欢摆弄头发。偏头发茂密又漆黑。所以虽然长的冷,但很多时候因为头发浓密爆炸,看着像是个暖暖的大狮子。现在不是了,穿着一身黑,头发梳理整齐在后。隔着铁栅栏手插兜,气场冷凝的俯视阮竹。许久后抿抿唇,“起来。”阮竹愣愣的看着他,起来了。刑烨堂退后一步,额首:“开门。”哗啦啦声响不断。铁门打开。刑烨堂在门外看着门内的阮竹,“钱我给你付了。”阮竹愣住。刑烨堂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下巴微微昂起,“出来,给老子打欠条。”阮竹在十分钟后上了刑烨堂的车。刑烨堂在前座坐着,嘴角噙了根烟。抽了张纸和笔丢到后面,“写。”阮竹垂眸看了许久,把纸和笔探身放到中控,“我还不起。”刑烨堂在后视镜和她对视,冷笑到像是讥讽一样说:“还不起就打算不还了?”阮竹手指微微搅巴在一起,抿了抿唇,低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刑烨堂回首,音量放大,“那你是什么意思?”他凶的二五八万:“让老子回去找人求爷爷告奶奶再把钱要回来,我有这么大脸吗?不对,老子不要脸吗?”他声音巨大,“就算是我不要脸了,人家搭理我吗?”他骂:“傻缺!”刑烨堂冷笑一声,重新回过头。许久后。阮竹搅巴在一起的手松开,探身把纸笔拿回来,垂头写字。不过一个字。刑烨堂开口:“你打算怎么还?”阮竹抿抿唇,“分期行吗?”刑烨堂蓦地又回了头,噙着猩红的危险光点,眼神同样危险,他冷笑着说:“分多少期?一年十二个月,分一百二十期还是分两百四十期,或者是分一千两百期?你他妈能活这么久吗?”两点五亿,对阮竹来说,太多了,真的,太多太多了。她盯着咄咄逼人,冷嘲热讽不断的刑烨堂。想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花钱把我弄出来,不如就让我在里面待着。最后没说出来,眼圈莫名红了。烟雾缭绕中,刑烨堂的眼神看不清。但是被后车厢灯光照耀的阮竹的眼神却是看得清的。刑烨堂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水光,回过头,沉默几秒,开窗户把烟头丢了。淡道:“拿你的身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