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翠烟褶裙的花季少女正站在小筑院落中,亭亭玉立,见到梁敬,她缓缓施了个万福,行了个礼。
梁敬试探性问道:“姑娘是来找他的吧?”
少女轻轻点头。
书生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找自己的就好。
他赶紧三步做一步朝小筑外走去,经过那位少女时也朝她点头示意,算打过招呼了,“李子衿就在屋里,只不过已经睡着了。”
她眨了眨眼,没有说话,梁敬摇晃着脑袋走出松竹小筑。
翠烟褶裙的少女走进屋子,先是到床边看了眼那几年未见的剑客,他模样变了一些,好像瘦了,之前在天涯峰上,离得远,并未看见祖师堂门口的李子衿真容,这会儿离得近了,才瞧得清楚。
其实书信并非单独寄给少女自己的,而是算寄给鲲鹏渡船的。
毕竟信上提到了三人,渡船管事公孙博,来去阁阁主陈浮,最后一个名字才是自己。
鸳儿轻叹一口气,给床上的锦衣男子盖上棉被,又去窗户边,替他合上了窗。
窗外没了风声,屋子里静悄悄。
少女坐在床沿上,久看一位心仪的公子,竟入了神。
神游片刻之后,不知怎的,她鬼使神差地微微弯腰,俯身要吻他的嘴唇。
正当此时,屋外有脚步声响起。
鸳儿立刻起身,心中大乱,左右环顾一番后,躲入木柜之中,透着门缝,看见一位青衣女子走入屋内。
那女子身段妖娆,自容极佳,进了屋子后,四下打量了一眼,最终才到酒桌上,放了一封书信,然后快速离开。
藏在木柜中的鸳儿心中仿佛吊着一块石头,这就落地。
正准备走出木柜,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心里的石头又高悬起来。
一位白衣女子轻轻推开屋门,进屋时脚步轻盈,鬼鬼祟祟的。
她去往李子衿床边,也站在床边发呆了好一阵,最后在同样在桌上放了一封书信就走。
鸳儿连呼吸都不敢大声了,正打算赶紧走出木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又有女子推门而入。
她惊呆了,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女子,看着她走进房间,站在那边自言自语了一番。
郭沐雪偷偷摸摸流进李子衿屋子,最后来到他床边,试着喊了两声,“李宗主,李宗主?”
见床上那人睡得死沉死沉的,她便自言自语道:“落京的事,是我不对,不该缠着你问剑,那个······煎药的时,多谢你了。最后,道歉道谢我都做了啊,日月可鉴星辰为证啊,是你自己没听见的,可怪不了我啊。”
郭沐雪说完飞快跑出房间,连门也忘了关。
这次鸳儿不急了。
天晓得后头还有没有姑娘来夜访李子衿?
鸳儿打算等彻底消停下来,自己再溜出去,不然女子撞女子,多尴尬呀。
果真又有一位身后背着双剑的少女,缓缓走入房间,先是到酒桌前看了眼书信,然后走到李子衿床边,伸出手指戳了戳睡得死沉那家伙,问道:“喂,色胚,别装睡了,赶紧跟我比一场,就比一炷香。”
床上那人半点儿反应都没有。
明夜皱了皱眉,她可是从开峰仪式一大早就等到了晚上的,一直都没能找到李子衿空闲的时候与他问剑一场,洗刷当年在不夜山问剑行上,输给他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