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下午两点半上班,江眠眠到医院时不到一点半。取了号,去医院内设超市买瓶水,便到二楼妇产科外的等候区去了。坐在椅子上,看着通往各医生办公室的走廊,心头不禁叹了口气。医生让她过一周或两周再来,结果中间不过几个小时,她就来了。江眠眠低头,看向那只放在自己肚子上,不自觉轻轻抚动的手,双眼蓦地颤了颤。这时,手机响。她恍惚的轻轻呼吸了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视线掠过屏幕,瞳孔猝然一震,坐直。动作大,扯到了肚子,她难受的唔了声,又缩了回去,张唇喘。息了两下,定了定神,这才将手机贴到耳边接听:“四爷。”声音细细的,魂不守舍。“在做什么,电话不接?”厉靳深压得有些低,听着就很有压迫感。江眠眠心尖紧了紧:“你给我打电话了?”“以为装傻就能糊弄过去?”厉靳深凉哼,语调淡冷,格外的不近人情,“江眠眠,谁教你的不接电话?”江眠眠声音越发小了:“没装。。。。。。”她刚才是真没想起来上午他打来电话自己没敢接这事。“最好是没装!”厉靳深语气依旧跟温柔半点边都不沾!平常也就算了,反正她习惯了,插科打诨就过去了。可今天到底不一样。江眠眠垂着脑袋,眼眶温温的,嘴角无意识间低低瘪着。到这里,所有的情绪好似都集中为了一种:委屈!大概是没见江眠眠跟往常一般装乖,厉靳深沉着声音:“你有理?”厉靳深这声后,江眠眠依旧没张嘴。厉靳深本就不是个耐性的人:“江。。。。。。”肃然的声音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柔柔的,难掩委屈的嗓音响起。“四爷。。。。。。”大概是江眠眠的声音太可怜了,厉靳深那边顿了几秒,些许生硬的发出一个字眼:“嗯。”鼻子痒。江眠眠忍着没有吸,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四爷,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你做错了事,你让我答应你一件事?”厉靳深淡声诘问。江眠眠当作没听见,继续:“今天能不能不凶我?”没说这话前,江眠眠只觉得自己挺委屈的。说完,她眼睛狠狠一红,一下酸得厉害!岂止是委屈啊,她简直就是可怜!她抬起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竭力逼退那股涩意。毕竟是通话,能从语言里判断出的对方的情绪总是有限的。若是厉靳深此刻就站在江眠眠面前,就江眠眠的反应,怀孕的事下一秒指定瞒不住!当然。江眠眠情绪不对,厉靳深自然是听出来了。他沉默了几秒,再次传来的声音不再那么淡冷生硬,多了抹紧绷:“在哪儿?”在打开这通电话前,厉靳深先打去了轻水榭,张妈告知江眠眠没回去,但江眠眠也打了电话,只是没具体说明因为什么不回去。原本沉浸在自己很委屈很可怜情绪里的江眠眠,听到这话,立马紧张,下意识朝妇科外看了看:“啊?”啊?这是什么回答?手机那端的厉靳深沉着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