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又得到了一块重量级金牌。”
比赛虽然没完,但他的分数实在太高,完成的是别人从来没有完成过的高难度动作。
结局提前锁定。
白子安淡淡笑着,仿佛这并不是什么世界级比赛,只是一场普通训练。自己得到的也不是什么金牌,就是一次训练结束。
“全是你的功劳。”他低声道,目光浓烈起来。
“当初如果不是你,我或许正在世界某个角落,平平无奇一辈子。可能会干很多事情,但唯独不会滑冰。”
林渲染很不好意思地捋捋发丝,免不得想起自己当初为了劝服他笨拙地学花滑的样子。
那时候的白子安真的全无斗志。
她无论用什么方法也说服不了他,只能和他打赌,说要是自己完成了当时最难的一个动作,他就跟自己回去,重新学习花滑。
那个动作在当时连专业花滑选手都未必能完成,白子安自然断定她完成不了,也不想被她烦,爽快答应。
林渲染的确没有完成。
可她在花滑场一共呆了七天,七天里,她一次又一次地练习,练习。不练别的,只练那一个动作。
那是一个跳跃动作,她一个穿着冰鞋站都站不稳的女孩子,竟然滑到高坡上,眼睛不带眨地跃下去,转圈圈。
结果自然是每一次都跌倒。
白子安看着面前已然比自己低了半颗头、倔强的女孩,心里暖暖的。
不过那时看她这么不要命地跳,却是心惊的。
每一次她落地时的呯声都重重击打着他的心脏。
那时候,他想得最多的是,希望这个女孩快点承受不住,快点离开。
可结果,她一直没走。
七天里,她没有别的要求,只让他在旁边看着。
她跳了七天,他看了七天。
心脏呯呯跳了七天,也痛了七天。
白子安从来没有体味过为别人心痛的滋味,因为他没有亲人。
唯一的奶奶早早就过世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心痛他,他也无人去心痛。
原来,心痛别人竟是比自己痛来得更强烈的一种感受。
他想硬着心挺过去,可她不给他机会。
最后,第七天,他再也无法视而不见,彻底屈服。
“那个时候的你,可真是倔强。”他轻轻感叹。
眸色深深,依旧沉在回忆当中。
“我总在想,那么瘦的你,从哪里迸发出来的那样强大的力量,竟然在那种痛苦之下挺过了七天?是不是你觉得,自己这么坚持下去真能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