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兰指甲都掐进肉里。 黄牙婆子人称宋大牙,出了名的恶婆婆,磋磨媳妇,但把孙子却看得比命根子还重。 半截子入土的狗东西,也不怕折了孙子的寿! 杜小兰又瞄了一眼水井。 要是完工之后,淹死了人。 这井还会被人传颂吗? 在路上又碰到丁氏。 丁氏嘲讽:“你要和王奎定亲了?别怪婶子没提醒你,王奎爹年轻的时候可混账着,上梁不正下梁歪,王奎也好不了哪去,名声算个啥,你看叶浅浅现在过得比谁都风光!” “你还是三清观的道士说的富贵命呢!还怕没人娶?” 闭嘴! 她听够了这虚假的声音! 要不是这个女人利用她对付叶浅浅,她也走不到这一步! “婶子,我就这个命了,谢谢你为我着想,没什么送你的,这个镯子是娘给我的,你且带着玩吧。” 碧绿流光的玉镯,美得惊人。 丁氏眼睛都绿了。 都说杜小兰她娘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这么多年,不干活不种地,也依旧有钱花,家里果真是有好东西的。 这镯子就跟城里富太太手上带的似的。 “哎呀,这,小兰哪,婶子是说真的,王奎真配不上你,又丑又穷,他娘还跟你家不对付,不行你就让你娘看看别人。” 丁氏接了镯子,倒是说了几句真心话。 “好走。” 杜小兰轻轻说道,兀自走了。 丁氏没听清她说了些啥,也不管,兴高采烈戴着镯子回家了。 。。。。。。 叶浅浅和陆良给常老夫人做了检查。 目前她的症状是腰腹疼痛,疼痛不规律,有时一天能发作一两次,有时几天才发作一次,疼起来大汗淋漓,能去掉半条命。 之前开的药方都是利尿的,有所好转,只是后来就没啥作用了。 老夫人都70多了,折腾一次身体就虚一次,瘦得脸都没肉了。 叶浅浅问:“老夫人,如厕时,可尿血?” “那倒是不曾,难道这病以后还会尿血?”老夫人吓得睁大眼睛。 “并不是,只是排除一下可能。” 叶浅浅和陆良去探讨病情去了。 老夫人倒是没因她年轻就瞧不起,反而跟常松说:“这个小大夫好,长得讨喜,看着心情都好了,比那些糟老头子强多了。” 常松哭笑不得,讨喜能治好病吗? 叶浅浅师徒再回来的时候,已经重新换了方子。 也幸亏常老夫人的结石还没大到阻塞输尿管,要不然这个年纪手术的话危险太大。 陆良开始交代。 “老夫人这石淋之症不算严重。” 他这头一句话就让常老夫人高兴了。 常松却半信半疑。 这还不严重?方年朔和白老都说若淤堵不排,往后出现排尿困难,血尿症状之后就回天乏术了。 “之前的药方清热利湿,化解淤石,只能治标,且不能长期服用,所以才会渐渐无效。主要原因还是老夫人的肾气衰弱,肾气亏虚,会更加剧淤石的产生。” “既要排石,还要补肾,补肾不补脾,一场空欢喜,所以,还要补脾。身体是一个整体,不能单独摘开来治疗的。”。五0。net 常松恍然大悟,一揖到底。 “先生乃神医!” “哎~我最讨厌这种称呼,每个大夫擅长的不同,什么神医不神医,我治不好的时候,还有人骂我庸医呢!” 当今世上,也只有他师父能当得起这神医二字了,他可不敢居功。 “是常某肤浅了。” 药方四张:排石利尿,金钱草,海金沙。 补肾,淫羊藿,巴戟天。 补脾益气,黄芪,鸡内金等。 另外还有防止结石排出时,疼痛难忍,出现淤血之症时候服用的凉血类的方子。 常老夫人可怜地看着叶浅浅。 “就不能少点药吗?太苦了。” 常松无奈:“娘,良药苦口,您想想,病好了以后吃什么都行了。” “放心吧老夫人,我师父可以把药做成药丸,您只要用水服下就行。” 陆良:“太费劲了,做药丸要耽误我好长时间。” 常松惊讶过后,马上又是躬身:“劳烦陆先生了,老母这病折腾了她近半年,做儿子的实在不忍让她再受苦了。” “行吧!”陆良勉为其难。 “看在你孝心的份上,一百两。” “多谢先生!” 常松一下子奉上了二百两。 这半年为了老母亲的病花了也近千两了,还都没治好!二百两算什么! 母亲好了,他还会让长子搜罗奇珍送给陆先生! 陆良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叶浅浅,见她没反应,就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常老太太高兴了。 “叶小大夫长得可真俊,可有婚配?” “娘,他是我院里学生苏墨阳的娘子,您别闹了。” 常松忍不住又以长辈身份对叶浅浅说教:“既然成婚了,也该把头发盘起来,省却麻烦之事。” “是。”叶浅浅应。 陆良刚要反驳维护,又想到什么,便也没说话。 常松又让府里马车将二人送回了落霞村。 这一次塞了不少孩子吃的糕点,果子之类,还有姑娘家用的布料。 “师父,一次就赚200两,跟做梦一样。” “出息!以后你出师了,千金一诊都是正常的,达官贵人的命值钱着呢!不过,有钱人多收可以,初心不能忘,贫苦人家该免费就免费。” “徒弟不敢忘,嘿嘿!” “今日这钱你拿去50两,整饬整饬,去打听一下行医证怎么考,早做准备,咱们的医馆是必须开的。” 一听以后开医馆,陆良劲头更足了。 这是以前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叶浅浅这次只给了刘氏50两,剩下的打算下次归入生意盈利那边。 她是怕婆婆觉得收了常院长那么多钱,心里愧疚。 夜里又突然下起雨来,“哗哗哗——”的吵得人无法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一阵尖叫划破了落霞村的寂静。 婆婆慌张地跑进家门。 “浅浅,咱村死人了!” 死的是赖疤子。 已经被河水泡得肿胀了。 一大早去河边洗衣服的王婶发现的,晃晃悠悠地从上源飘到跟前。 起先王婶以为是木头,因为经常有断木从山上冲下来。 谁知,这次竟然是死人!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