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态度变得万分恭敬,不再喊苏娘子,直接喊“叶神医”了。 搜刮去的东西也全还了,话里话外,还透着结交的意思。 叶浅浅嗤之以鼻,她只想回家。 七天是个坎,她对病人一向负责,就待够七天,七天之后若他们不放人,别怪她不客气了。 “苏娘子呢?”姜子安问。 瘤取出后,他的声音明显转为实质,虽虚弱却不再是那种风吹即散的缥缈之感。 “在配药,说是主子的身体还需服用三个月的药,才会彻底根除危险,否则,容易复发。”金的声音也松快了很多。 原来在配药,怪不得两天都没进来了。 “主子,那风家小姐果然在四处打听您了,等您身体一好,就纳了她,虽只是个商贾之女,但属下打听了,在安阳,风家财力尚可,只有一子,还想走科举之路,如此,风家必然为您所驱。。。。。。” “再说吧。”他有点心不在焉。 “您在这不宜久留,属下尽快安排。” 主子病好了,所有的谋划都可以开始,属于主子的尊荣他们一定会再夺回来。 “苏娘子的相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秀才,长得挺俊,很受常松喜爱,听李刚说,夫妻俩十分恩爱。” 十分恩爱吗? “苏娘子在这好几天了,你去瞧瞧她相公在做什么?” 金有点不解,这个时候。。。。。。 属下总感觉这宅院四周有点异常,不敢离开,属下安排小英去查看。 姜子安点点头。 过了会儿子时间,小英来报,“主子,苏墨阳在一处文人馆与学子交流学术,还有个女夫子送了他一套笔墨,言语十分亲密。” 小英很生气,叶神医救了主人,就是他们的恩人,那个女人敢挖恩人的墙角,别怪她离开安阳时给她个教训。 “下去吧。” 妻子几日不归,做丈夫的不寻找便罢,还有心情与女夫子交流学术。 这就是,恩爱? 又过了一日,姜子安可以下床了,在叶浅浅的允许下,可绕床走上两圈。 这对他来说,又是一次激动人心的时刻。 能动了后,小英帮他换药时,他才看到自己肚子上的疤痕。 据金说,取出的瘤像一坨硬硬的腐肉,发着千年恶臭,很大。 他以为肚子被豁成两半了呢,没想到,只有五六寸长的伤口,缝合得细细密密,一点都不吓人。 他内心疑惑重重,就是神医谷子桑延渊的手法也达不到这个水准,她到底师从何人? 中华派。。。。。。 外面有说话声,他托着肚子,慢慢地踱到窗边。 叶浅浅闲来无聊,倚靠在廊底下的木柱上拿着炭笔画一些衣服图样。 那个叫小英的丫鬟就凑上来跟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就算叶浅浅不怎么回话,她也热情不减,甚至讲起来她以前见过的男人抛妻弃子成负心汉的故事。 “叶神医,这世间好男人可不多啊,特别是那长得好的,就算没那个心,也有些不守规矩的贴上去,做妻子的可要上点心。” “怎么上心?每天守着,盯着,防着吗?”叶浅浅问。 这个丫鬟年纪轻轻的,怎么跟大街上爱闲聊的大妈一样。 “当然啊!” “是个好的,勾也勾不走,不是好的,扔块骨头就摇尾巴走,怎么防都没用,让自己那么累干嘛?” “可,可是。。。。。。”小英纠结:“要是你丈夫被女人缠上,你也不管吗?” “他要是没心思,在我出手之前就该摆平,所以我不管,但凡我要管了,那必然两个都收拾,女的扇,男的阉。” 骟?阉? 女的怎么骟? 不过,叶神医好。。。。。。霸气。 而且说的竟也好有道理。 房梁上,金尽责地提醒:“主子,您站得有点久了。” 姜子安动了动,才觉腹部疼得厉害了些,慢慢又回了床边。 “你说叶神医的相公,深受常松喜爱?” “是的主子,还让他做了代课夫子。” “那肯定才学了得了。” 应该是吧。 主子为什么总问叶神医相公的事儿。 难道想要拉拢他? 但不过是个秀才,连官身都不是,有什么利用价值,倒是叶神医。。。。。。要是叶神医没有成亲就好了,可以让主子一块娶了,以后就不怕再有人下毒。 七天一过,叶浅浅推掉一堆银票,只抽了一张,提起药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都不来道个别啊。 “主子,咱们也换个宅院。” 这里已不是最安全的了。 紧接着,一辆马车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赶车的金“咦”了一声回头,“主子,叶神医的相公。” 姜子安掀开竹帘一角。 距离百余米远的道路旁,两个人亲密地拥抱在一起,那张一直清冷,总是凶巴巴的俏脸,此刻却笑得比阳光都要灿烂。 而后,男人竟然低头,当街亲吻。 “果然俊俏,叶神医的眼光不错啊。”金嘀咕了一句。 哼,原是放浪之徒。 竹帘被大力甩下,马车继续慢慢行走。 苏墨阳余光瞥了瞥,眼里闪过冷芒。 “小秀才,几日不见,胆子大了呀!竟敢当街行凶。” “口无遮拦。” “遮住了你还能亲到吗?” “你在别人地盘过得很自在啊?上顿猪蹄汤,下顿鲫鱼汤,中间一盘葡萄加羊奶。吃的是面红色白,是不是都乐不思蜀了?” “你咋知道的?”叶浅浅惊讶。 “哼!衣服怎么也换了?” 叶浅浅明白了,扭头张望,果然看见迟招远远在后头跟着。 “原来你早知道我在这里了,今日是特意在这等着的。” 哼!要不是看你还守规矩,没怎么搭理那人,我早让迟招把你提出来了。 “哎呦,别在这展现男人雄风了,你被女妖精缠住的事儿我都没说呢!” “你也知道自己是妖精。。。。。。”苏墨阳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说谁,谁是妖精,我说的是外头勾引你的狐狸精!” “又胡说八道。” 俩人斗着嘴回了小院,叶浅浅也知道了。 苏墨阳根本不知道自己何时被狐狸精纠缠了。 难道小英真的是在讲故事而不是意有所指?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