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我会好好想想的。” 二丫脑子反应是没那么快,但她真的是个好学生,每次听完叶浅浅的话,都会在脑子里反复琢磨好久,直到融会贯通,学以致用。 她就是那种百分之一的天赋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闯出来的佼佼者。 这样的人,性情大多坚韧,沉稳,也会走得更远。 “二丫,既然是你提出来的想法,那就你去跟那几个夫人商谈,记着,咱们即便在外人眼里一时落难,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咱们不是去求人,那些落井下石的,永不合作,若是聪明的,就知道这是一次来之不易的机会。” 二丫被委以重任,十分激动,背膀都不知不觉地挺起来。 “表嫂,我,我会好好商谈的。” “好,去的时候,到你董姐姐那支银子。” 董芳菲因为做饵,被那混账抓了几把,她先斩后奏,李文航压根都不知道,此刻正被拘在屋里上药。 叶浅浅过去正听了一耳朵,男人很生气,一扫往日温顺,声音严厉的在教训她,但能听出他的声音是带着痛和心疼的。 董芳菲又嘻嘻哈哈地哄人。 俩人没事叶浅浅就放心了,至于那些绣娘,也走了几个。 不过没关系,能留下的才是店里的中流砥柱,薪水翻倍,得重用。 嘱咐二丫关门歇息一天,叶浅浅走路回家。 街头巷尾,人群密集之处,全都谈论女子该如何,男子该如何,此次辨文女学完全落败。 叶浅浅越听越不对劲,疑惑地止住脚步,只见三三两两聚集之处,中间人手里都捧着一份册子点评论足。 叶浅浅好奇地凑上前,“大哥,你们拿的什么?可否一看?” “不成不成,这般好文章,我得回家好好研读,你想看就快去文远书肆买一份,说不定还没被抢光,这可是落霞居士新出的大作,衙门备案的,不准抄录。” 落霞居士? 不就是她吗? 听到这些人开始谈论落霞居士到底是男是女,有这般见识又是多大年纪,这文章一反之前深有教育意义的寓言故事,言辞犀利,深度剖析男女关系,直接将女学那篇肤浅的文章批判的一无是处。 “落霞居士说得对,男女是要相辅相成,才能互相成就,家庭和睦,一路风雨,并肩同行。 咱们男人何尝不会累?先祖皇曾落难长淮边境,当时还不是靠先祖皇后织布采桑,市井中穿梭售卖,才得以恢复康健,熬到回京,做了一辈子英明帝皇,若没有先祖皇后的抛头露面,哪有一代英皇,一场盛世。” “女学那什么夫子写的什么玩意儿,分明是恶意构陷,狭隘至极,扰乱安阳安宁。” 叶浅浅明白了什么,一路飞跑去了文远书肆。 “哎呀,剩不多了剩不多了,都太识货了,落霞居士的新作啊,我求了好久才让他老人家动笔!”董文远对着一群书生说着。 他还真是会营销。 实际上,现在一群人正在后室疯狂地抄录呢! 女学的那破文章是故意让人传出来的,一文不值,而这一篇《君子论》,一册短短十几章,却价值1两! 还被人争相抢购。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最后明晃晃地指出,女学流出的那篇文,就是道貌岸然的小人为满足自己的利益去构陷别人,违背正义,道德,人性之丑陋昭然若揭。 文章丝毫不加掩饰,就是直怼女学去的。 “苏娘子,没想到您深藏不漏,与苏先生才气不分高下,这文,写得恢弘大气,没有半丝女子之柔,外人绝对想不到落霞居士竟然是个女子。” 董文远惊叹,其实他更倾向于这文是苏墨阳写的,但,与之前的风格着实迥异,刀锋凛凛,所以,他不确定。 叶浅浅没有否认。 拿了一本册子,她目光冷凝:“董老板,敢不敢赌一场大的? 赢了,一夜暴富,输了,倾家荡产。” 董文远收敛了笑,“苏娘子,您想做什么?” “落霞居士挑战女学!” 准确地说,是摧毁女学! “我自打接了老爹的衣钵,还真就没敢做过冒险的事,不过,苏先生和苏娘子若给董某一点定心丸,董某赌一场又如何?以后的新作,还是与文远书肆合作,可否?” “可。” “赌了!” 秋风瑟瑟,巷子口的梧桐树叶,一片片凌空飘落,铺满脚下的路。 临近家门,风声呼啸。 透过门缝,叶浅浅看到里面游云飞龙般的身影。 招式凌厉,剑锋银耀,落叶随之在身边翻飞起舞,间隙中,露出男人隐含杀气的双目。 速度越来越快,剑芒如网,似要摧毁万物。 青石板地,火星砰溅,划出一道道深痕。 随即,他似有觉察,一个回旋,剑脱手,带着捅破天际的力量“彭”的一声插进门板。 剑尖穿透门板,透着森森寒气,把站在门外的叶浅浅吓了一跳。 他的力气何时变得这么大了? 他的剑术何时练得这么精进了? 她文绉绉的小书生哪里去了? 门开,苏墨阳眼中的晦暗潮水般退却。 “站在这干什么?差点伤了你。” 他又恢复从前模样,要不是地上一道道入石三分的划痕,她都怀疑刚才眼花了。 怪不得他身上的肌肉越发硬实,到底哪来的时间练的? “我看你文武状元都考了得了。” “又打趣我。” “没有,真的,看招——”叶浅浅出其不意就朝他挥出拳头。 苏墨阳一个闪身,避过拳头从身后将她环抱住。 “别闹了。你刚去哪了?” “去铺子阉了一条狗。” “这种事为何不喊我!” 他口气严厉,透着担忧和难受。 咋跟李文航一个熊样,女人解决个小问题还用得着男人? “嘻嘻,你不是说啦,男女是要相辅相成,齐肩并进,你笔伐,我刀诛,不是很好?” “你知道了?”苏墨阳声音一下低沉。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