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然是多日不见的李茂才! 风宏才脸黑,对着后面的管家怒斥:“还不快拖下去,小心冲撞了本老爷的贵客!” “是,老爷。” 管家对着叶浅浅露出歉意,赶紧示意人将李茂才拖走。 “不,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 李茂才垂死挣扎,扭头间就看到了一旁的叶浅浅。 危急中,脑子倒是反应快了。 叶浅浅是风府的贵客! 对了,当时虫灾时,风府送过去的喷雾器也是由苏墨阳发放的,他肯定和风家有关系。 “阳哥儿媳妇救命,看在咱们邻居的份上,救我一回吧!” 风宏才诧异,看了叶浅浅一眼。 管家也不禁摆手制止下人的拖拽。 看来叶浅浅确实是能说得上话的,风老爷这么给她面子! 李茂才被打得红肿的脸上一喜,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 “阳哥儿媳妇,救救我,救救我。” “他犯了什么事儿?”叶浅浅问。 这个风宏才也不知道,又看向管家。 管家有些为难。 叶浅浅察言观色,刚想说只是随便问问,就听到一声冷笑。 风惜语款款走来。藲夿尛裞網 “这无耻的东西,乱棍打死都怕脏了风府的地儿,还不赶紧拖到衙门去!” 风家主母已逝,后院都是风惜语在打理,管家一听,自当遵从。 但风宏才还是顾及叶浅浅的面子,呵斥了一声。 “到底是什么事儿,本老爷还无权知道了吗?” “老爷。。。。。。”管家欲言又止。 这事儿实在不光彩,对小姐的声誉。。。。。 风惜语又是一声冷笑,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叶浅浅。 “爹想知道,那女儿也不敢隐瞒,就是女儿院儿里的如翠跟这狗东西厮混,如今已经怀上了孽种,现在如翠已经交给牙婆发卖了,这狗东西正要压到衙门里去。” “怎么,苏娘子要为他求情?”风惜语的口气不无嘲讽。 “弟妹,救命,我,我也是被她引诱的。”李茂才恬不知耻。 风宏才气得脸都青了。 一个外来工敢朝主家小姐的院儿里伸手,这狗东西是嫌命长了! 叶浅浅真是大开眼界。 她说怎么不见李茂才回家了,对自己的老婆不管不问,原来在这恶心人呢! “李茂才,你真行啊,害死自己的儿子,不管疯了的老婆,跑这来快活来了啊?你还有脸求情,你快死远点吧!” “风伯父,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家跟他没交情,还有仇呢!” 风宏才一听,顿时不再留情了,招呼管家就让人拖到衙门去。 这种祸乱主家的雇工,进了衙门一般就是打完之后再发配到矿场,基本活不了两年就折腾死了。 李茂才嘶声大喊:“弟妹,弟妹,救我这一次,我不敢再害你们了,救我这一次吧。” “我媳妇儿疯了,需要人照顾呀,你行行好。。。。。” 叶浅浅,叶浅浅,我儿子分明是你害死的,你为什么不救他! 到最后,李茂才像疯狗一般乱啐了。 “我不过是想要个儿子,是你让我没儿子的,你不能不管。。。。。。” 终于,他的嘴巴被堵住,被拖得看不见人影了。 风惜语沉眼打量着叶浅浅。 想着李茂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就听叶浅浅再次淡声道别,转身离开了。 出了风府的朱漆大门,叶浅浅吐出一口浊气。 管家转身回来,见到她,恭敬地问候一声。 “管家伯,你们小姐院儿里的如翠姑娘,真的有孕了?” “这,苏娘子就当不知道吧,这种污秽的东西说了恐污了您的耳朵。” “说不定她是被李茂才给,祸害的呢?” 管家表情有些发冷,“不管怎样,她的存在都已经危害了小姐的闺誉,风府没有当场打死就已经是仁慈了。” 叶浅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上了马车。 田不缺见她好像不高兴,难得没找她说七说八。 一遍遍回头悄咪咪地看。 叶浅浅察觉了,“不缺哥,苏墨阳怎么还不回来啊!我想他了。” “回,很快,就回。他也,想你。” 叶浅浅笑:“你咋知道他想我?” “婶婶,说的,你挂着别人,别人,也会挂着你。” “你婶婶说得对。那你有挂念的人没有?”叶浅浅饶有兴致地问。 “有,以前挂过小菊,后来,小菊嫁人了,婶婶说,不能挂。然后又挂你,婶婶说,你是月亮,只会挂太阳,我也不能挂。那我问能挂谁?她说以后给我找个媳妇儿,只能挂媳妇儿。” 月亮,太阳。 这个比喻不好。 你婶婶说得不对,我不是月亮,也没有太阳,只有两颗偎在一起的星星,一起出现,一起隐没。 田不缺听不懂,想要再回头问,结果马车一个颠簸,听到一声“哎呦!” 撞人了! 田不缺吓得惊慌失措。 “不缺哥,别慌。”叶浅浅跳下马车。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血淋淋不省人事的女子,还有两个龇牙咧嘴的男人。 女子的血来自下身,并不是碰撞所致,直到现在,血迹还在蔓延。 这是大出血! “快点快点,能救就救,不能救就找个地方埋了。” 两个男人又要抬起女人。 “住手,再不给她止血,人就死了!” 叶浅浅当即给女人喂了一颗药,取出银针,隔衣下针。 并开口询问:“她这是怎么了?” 两个男人没想到碰个马车,竟然碰出个大夫来,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不管怎样,就交给她了。 他们也懒得去医馆了。 “被灌了打胎药,药量有点大了!” 叶浅浅听着他们无所谓的口气,怒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不能这么说呀,咱们是开牙行的,又不是行善的,肚子里带着东西怎么倒腾出去,谁知道灌了药还下不来,又灌了第二遍,这才出事了。 要是救不回来,也是她的命不好。” 叶浅浅一愣,再看地上的姑娘,血染的衣服就是风府的丫鬟服。 “她是风府的如翠?” “啊?姑娘认识?”两个男人对视一眼。 “刚从风府出来,听他们管家说的。” 两个男人态度立刻好了不少:“原来是这样,那姑娘您看,她还有救吗?” “能活过来,但是。。。。。。怕是以后再不能有孕了。”叶浅浅不着痕迹的打量一下两个男人的神色。 “而且,需要用好药养上几个月,否则,也是废人一个,怕是连路都走不利索。” 那怎么成! 两个男人看向如翠的眼神已经像看一块随时可丢的抹布一般了。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