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也纷纷讨论父皇赏罚分明,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皇上。”“若是此刻再斩了沈小姐,就是父皇认为自己看错了人。”“这也算是当着百姓们的面打了自己的脸。”“更何况,民心之所向才是人心之所向,懂得听百姓之言才能得到百姓的尊重。”“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的道理,父皇自然比我们更明白。”“所以,我料定父皇只是吓一吓沈小姐,这才没有开口求情。”“放心吧,父皇声明,背后指使之人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若是此事传扬出去热得民生鼎沸,将军府与丞相府满族怨恨。”“又让大臣们寒了心,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一旁的齐临听了,心中一乐,楚知衍不愧是狡猾的狐狸,心计就是不一样。这攻心之计,此时最为合适,就不怕皇上不上钩。果然,庆昌帝看着众人,心中思绪万千,看着沈妙言的面色,也缓和了许多。太子说的对,此事一击不中,确实得要一个能出来顶罪得。就向沈妙言说的,冷侍卫还不够格,他终究是想看在多年的夫妻情分上。不想让她过的太难,可如今事情已经摆在眼前,众人也都不是傻子。虽然他也没想到,沈妙言竟然能出乎他的意料,将所有人请来丞相府。只怕也是为了这一出吧,怕他包庇凶手,从而对丞相府下手。所以将所有朝中有地位的老臣请来,都来看她丞相府的下场。沈尚是纯臣,从不拉帮结派,像个老狐狸般,谁也不得罪。若是他出了事,众位老臣看到他的下场。只怕还真是会寒了心,日后不敢再与他说一分实话。眼下确实动不得了,既如此,那便只能给她一个她想要的交代了。杀母之仇啊,难怪这个丫头会如此顶撞于他,当时他只说让皇后莫要下死手。她到底还是没有听他的,也罢,时也命也,算是这辈子他欠了她的。沈妙言不得不感叹,楚知衍这轻描淡写说出的话,才是无形中最有重量的。先向皇上说明了丞相府与将军府的重量,再以怕扰乱她祖父的战争为由。再拿上次疫症之时,皇上下的圣旨为说法,确实,若他为了区区几句话。便要将她斩首,那便是亲自打了他自己的脸,承认自己看错了人。百姓当日对他册封的议论评价便是慧眼识珠,有情有义。不仅仅封赏了自己的女儿,也封赏了大臣们的女儿,一视同仁。可若是为了几句话,便推翻了以前的话,难免百姓们会有意见。会质疑为君者的政策,是不是正确的。再以她救助的百姓为由,她相信,若是此刻她被推出了丞相府斩首示众。会有长安城内大半的百姓拦住御林军,为她求情。是利是弊都有的选,走一步看十步,无论任何决策都不可能让她有所闪失,都会有迎刃而解的方法。这,就是楚知衍的手段,这,就是楚知衍待她之心。庆昌帝看着众大臣纷纷点头,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是明白。原想借着今日快刀斩乱麻,将丞相府和温将军府连根拔起。毕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李若诀。可今日这两个废物,坏了他的大事。日后他们心中都对他有了提防之心,莫说是动手。就是显露之心,都万万不能有了。就在此刻,苏公公用手挥了挥浮尘,看着浮尘落到自己胳膊上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将刚刚小公公在他耳边的传话,禀告庆昌帝。“皇上,刚刚边疆传来消息,温老将军大败匈奴。”“一路追至匈奴王扎营边界,击退匈奴部往后退至数百里。”“听说匈奴王派了使臣秘密踏至温老将军帐营,说是还几个月要入冬了。”“草原不景气,愿意明日派使臣入我庆昌谈求和事宜。”“只要皇上愿意出棉衣助他们士兵过冬,他们愿意年年向皇上进贡上等牛羊。”庆昌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众臣有些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庆昌帝则是笑意明显,看着沈妙言笑道:“还是太子说的对。”“朕可不是个黑白不分,无情无义的昏君。”“朕得知你年幼丧母,心中激愤难忍。”“朕既是明理之人,又怎会包庇凶手呢?”“朕知道在场的诸位心中所想,你们是在等着,看着。”“看朕如何处置皇后,是与不是?”大臣们再次躬身磕头行礼道:“微臣惶恐,微臣不敢。”庆昌帝面上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开口道:“都起来吧,莫要动不动就跪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朕会吃人呢,嗯?你们就…就这么怕朕?”“皇上乃少有的明君,微臣等人自是不怕皇上,心中只有尊敬。”“皇上乃是仁君,宅心仁厚,就连沈小姐的顶撞无礼都能谅解。”“果然是心胸开阔,肚量极大的仁君。”“皇上圣明,臣等佩服,国母之事,臣等不敢置喙。”庆昌帝冷哼一声:“朕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你们就是再等着看,朕如何把这件事放到明面上处理,是不是!”“你们这群老狐狸!朕知道,若朕这次处置的不如你们的心意!”“日后,朕从你们嘴里就听不到一句实话,是不是!”一群老臣面露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其中有一胆子大些的。有些心虚的抬了抬头,怯怯得道:“皇上…皇上圣明!”“臣…臣等自是不会这般想,皇上决策一向公正。”庆昌帝冷声道:“这件事朕确实欠丞相府一个公道!”“既是人证物证俱在,朕也必不会徇私枉法,做那让你们心中唾弃之事。”“这样吧,你去传朕旨意。”“皇后心思歹毒,谋害大臣家眷,联合外人谋害丞相府。”“欺上瞒下,德不配位,其德行实难堪当国母。”“着移居蕉人宫,一切从简,日日跪于佛前,伴青灯古佛,粗茶淡饭,抄写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