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扯的面条,跟豆芽差不多粗细。
锅很大,也不知道是从谁家借来用于煮猪食、锅沿直径二尺四的大铁锅,中间加了大半锅水。
农村里,没有谁会专门备几口大锅在那里。
一口铁锅,那得好几块钱。
寻常就是锅底烧烂了,也只是当场天带到集上,等铁匠用融化的生铁水,直接补上就继续使用。
换新锅?
那是不存在的。
所以,寻常办酒席啥的,除了一些盘子得有专业的,其他的碗筷都是从各家借来。
十多口大铁锅,十多个灶,即使老刘家以前经常会有一些大型的酒席,那也都是不够的。
何况,十多年没有这样的大场面了。
还好,锅洗得比较干劲,甚至边缘还在灯光下泛着铁光。
锅里水多,不容易开。
面扯好后,刘泽福则是从旁边一个大筲箕里面拿出了一块猪头肉。
猪头肉甚至还冒着烟。
“这是刚卤好的猪头肉,给你做一碗卤肉面。”刘泽福一脸笑容。
问着卤肉的香味,刘春来口水都流下来了。
刘泽福的刀工很好,但是这时候,卤肉却切得又大又厚实。
“还是少弄点,就四个猪头,一百多桌呢……”刘春来提醒刘泽福。
他都不知道四个猪头的肉,如何能切出来装上将近两百盘子。
“放心吧,这个管够,昨天不是还买了三个嘛。”
刘春来想要再说那也不够,索性闭嘴了。
做多少酒席,厨师心中都有数的。
少了不够,多了会剩下太多,造成对主家的浪费。
再问也就是不信任对方。
刘泽福的情况比较特色,手艺确实好,可家里面的情况看起来特别倒霉,这就让他在这些年根本就没人请他掌勺坐席。
很快,锅里水翻腾起来了。
“槐花,帮忙切点葱花!切细点。”刘泽福扭头对着不远处正在忙碌着切菜的徐槐花喊道。
徐槐花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在一个水桶里把手洗了洗,两手再在腰上的碎花围裙上擦了擦,才到旁边的案板上。
案板上,有着一个很大的筲箕,里面装了满满一筲箕已经理好的小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