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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 完结+番外_13(第1页)

奉旨和亲_御书屋作者:米洛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3奉旨和亲_御书屋作者:米洛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3<a。xb2et="_blank">。xb20。<a>而且退一步讲,就算不用殉葬,伊利亚也不太想让炎出事,他觉得炎挺好的,又风趣又善良,非常好相处,比他第一次见到炎时的感觉要好多了。伊利亚还记得他第一眼见到炎时,觉得炎很漂亮,是那种充满大燕风情的漂亮,但是炎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像是心里藏着许多了不得的心事。现在的炎有说有笑,充满着斗志,看上去开朗多了。“伊利亚,你放心吧,”炎用力一拍伊利亚的肩头,“我与你是有福同享、有祸同当,我既然要上场去比试,自然不会忘记带上你的。”“不、不是吧?炎……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功夫。”伊利亚突然笑不出来了,“我上场只会拖你的后腿,给你添堵,要不……你再想想清楚?”“呵……”赫连乌罗突然笑了。“什么?炎,你在吓唬我对不对?”伊利亚这才反应过来,追问着炎。炎笑了:“当然了,就你这小模样,给老虎塞牙缝都不够,我带你下场干什么。”“幸好、幸好。”伊利亚夸张地拍抚着胸口,他刚才吓得可不轻。“炎,就由我陪你去吧。”赫连乌罗毛遂自荐道,“我既擅长驯兽,也略通医术。”“嗯,我正有此意。”炎看着赫连乌罗,“其实我对斗兽比赛什么的还是不大了解,你既然是驯兽师,那我自然得好好向你讨教一下。”“好说。”赫连乌罗笑着点头。“我们进去再说吧。”伊利亚注意到他们一直站在大门口,怪惹眼的。“好。”赫连乌罗走在前面开道,还有好些人挤在门口看公告。炎走在最后一个,他抬手像是要推开面前的人群,却是摊开手心,看着那截残破的布条。“小心……”因为布条叠成一团的关系,中间的字迹晕开了,有些黑乎乎的,炎仔细一看,上头写着,“小心……西凉王。”是大燕字!这字虽然用炭笔所写,但一笔一画仍旧如毛笔所书,笔锋凌厉,透着一股习武之人特有的劲道。“沈方宇?”炎觉得这字眼熟,猛想起这不是沈方宇的字迹么。之前,在沈方宇临摹出使公文的时候,先拟了一份草稿来给他过目。当时炎还猛夸他的毛笔字写得苍劲有力、宛若游龙,是特别地好呢。后来,他还看着沈方宇模仿着皇兄的笔记,写下一道永和亲王奉旨出使西凉的“御笔”公文。沈方宇临摹的能力也很强,只是炎依然能看出这是假的御笔。天底下,唯有景霆瑞模仿皇兄的字迹可以做到真假难辨,且连皇兄自己都认不出来。炎认为西凉王肯定认不出皇兄的字迹,沈方宇的临摹足够蒙住他了。“……小心西凉王吗?看来沈方宇已经知道我被西凉王关进死囚塔后,又落到斗兽营里受苦了。”炎原本还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他有努力照顾好自己。而且他身边还有新结识的朋友,伊利亚和赫连乌罗,他们教他认识西凉文字和风土人情,日子过得还算热闹,但突然看见大燕字,炎心里泛出一阵酸楚,竟有了浓浓的思乡情。他吸了吸鼻子,憋住那直涌上眼睛的酸楚劲,并想道:“这沈方宇也真是的,小心西凉王,这还用得着他来传纸条吗?要小心乌斯曼不是明摆着的事!”炎都有些被沈方宇弄懵了,沈方宇冒着这么大风险现身,就为给他提个醒?这人莫不是个傻子吧?布条要是叫人发现了,反而会惹上大麻烦。毕竟上头提到了西凉王。炎觉得这沈方宇办事太不牢靠了,一边想一边把布条放手心里揉搓两把,这木炭粉写的字就立刻化了,白布条变成灰布条,什么也看不清楚了。炎把它丢开,伊利亚和赫连乌罗见他没跟上来,正回头找他的人呢。“我在这。”炎招手道,朝他们跑了过去。沈方宇站在街角,脸上贴满浓密的假胡须,一身花花绿绿的土布,俨然是一位贩卖粗布的西域游商,目送着淳于炎像只兔子似的蹦跳着进了斗兽营。“难不成亲王殿下早已知晓赫连乌罗就是西凉王?”看到这一幕,沈方宇不免惊讶,他还以为亲王看到布条会很吃惊,转而回头寻找自己呢。可是他在这里伸长脖子盼着望着,也没盼来亲王的一次回眸,反倒见他更开心地去找“同伴”们了。“应该是这样没错。”沈方宇重重点头,“亲王殿下果然是目光犀利,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知道西凉王假扮成赫连乌罗,潜入斗兽营。”沈方宇是万分地佩服,看来亲王殿下并不总是乱来嘛。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来一点。沈方宇是四天前来到丹炀的,走的是和亲王殿下一致的路线——趁夜翻越那高耸的城楼,偷潜而入。虽说他知道自己不该离开使团,但心里始终放不下永和亲王。这位从公主凤驾中一脚踏出,把他惊得七魂没了六魄的亲王殿下,总是在他的眼前晃荡。毫不夸张的说,沈方宇真是白天想着亲王,晚上睡觉还梦见亲王那张言笑晏晏的脸。生怕亲王孤身一人吃亏受苦,沈方宇没法耐着性子等所有人都止住腹泻了再赶路。此外正因为他担忧亲王,饭吃得少,反而没得上腹泻。自从认为使团集体上吐下泻是有人在使诈以后,沈方宇连番派人去丹炀探查亲王的下落,这派出去的人也是铁鹰剑士,善于乔装和隐匿踪迹,一路混到皇宫里头。根据他们回报,永和亲王夜袭西凉王差点丧命,被押去了死囚塔,后来又去了斗兽营。起初,沈方宇还道给大燕使团下药,阻碍使团抵达丹炀的是西凉和大燕共同的敌人,哪知就是西凉王本人!这让沈方宇大为吃惊,越发担心起亲王殿下的安危,他不明白西凉王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是有意挑起两国战争?还是生气亲王半夜行刺之举,但又碍于两国的关系,不能公然杀了亲王,所以处处为难亲王殿下,想要暗下杀手?不管怎么说,沈方宇都不能让亲王殿下继续留在斗兽营里了,他正想要找机会带亲王殿下离开,却意外发现赫连乌罗这个人不简单。因为每当他潜入斗兽营,想要接近亲王殿下的时候,这赫连乌罗总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亲王殿下从他盯梢的视线中移走。这让他错失好几次与殿下联系上的机会。于是沈方宇注意到了赫连乌罗,想要知道他是故意把殿下拉走,还只是凑巧罢了。沈方宇可以说是使出浑身解数,把各种跟梢、潜入的看家本事全用上了,这才发现原来赫连乌罗就是西凉王乌斯曼。这谜底得以揭晓,却让沈方宇除了更加吃惊与更加困惑以外,想不到任何的答案。这西凉王到底想要对殿下做什么?难道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不管如何,提醒亲王小心“身边人”要紧,沈方宇正打算再次接触亲王殿下,但没想到殿下和赫连乌罗去……青楼了。随行在后头的还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刺客,这种状况让沈方宇有点头疼,他是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还是事急从权,静观其变?这位亲王殿下可真是一点都不让他省心,连想要带走他而已都弄得如此复杂。第33章晴天霹雳但抱怨归抱怨,沈方宇依然牢牢守在美人蕉的外面,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有好几个妓院的姑娘还和他买了土布。既然那两人是刺客,自然是要趁夜行事的,他们行刺的时机和沈方宇预料的差不多,只是他没想过会突然冒出一头大到可怕的狼。说起来,前去丹炀探路的手下也曾上报过,他们几次想要潜入西凉王的寝宫都无功而返,全因那儿守着一头巨大无比的狼,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庞大且凶恶的狼,根本无从下手。沈方宇上回跟着西凉王潜入王宫时就没敢贴太紧,远远的是望见过一大团白毛匍在地上,但没想到近距离看着会有这么大。但既然西凉王的守卫狼在这里,那是否意味着他早就知晓有刺客?如果自己贸然现身,会否打草惊蛇,反而坏事?沈方宇掂量了一下情况后,决定按兵不动。这之后的事情就简单明了了,两个刺客一个被狼咬死,一个侥幸逃脱,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被西凉王故意放走的了。然后还引来官兵追查青楼里走私石漆一事,趁着美人蕉里鸡飞狗跳,一片混乱,他溜了出来,揣着几块土布去斗兽营的门口蹲守亲王殿下。瞅准西凉王被大门前的比赛名单吸引了注意力时,沈方宇扯下一条碎布,用木炭笔匆匆写道:“小心身边的西凉王。”并把它折好,趁乱塞入亲王殿下的手心里……但没想到亲王早已知晓西凉王伪装成赫连乌罗的事情了。“殿下,您万事小心。”沈方宇此时已经看不见淳于炎的身影了,但他的指尖上仍留有亲王掌心的温度,他右手轻轻握拳,暗暗叹道,“不管如何,哪怕要与整个西凉为敌,卑职也一定会护你周全。”一只白鹰立在沈方宇身后的房顶上,被世人称之为“千里眼”的鹰目居高临下地盯着沈方宇,直到一声鹰哨响起,它才拍拍翅膀飞走了。晚霞笼罩下的玥琅宫宛若一座天然的晶石矿,到处都是闪闪发亮的。成群的白鹡鸰掠过宫殿廊间,那如波浪摇曳般的飞行路线,使这些黑白相间的鸟雀像在五彩晚霞里冲浪似的,格外的快活。霜牙眯着眼,十分懒散地趴在帝王寝殿的露台上,与外头活泼的鸟雀形成鲜明的对比。一道黑影突然斜射在地上,与霜牙那山一样的身姿重叠在一起。霜牙倏地抬头,瞧见了那正从外檐翻下来的人。“哎!”那人跳下来时差点就踩到霜牙的背上,他及时往边上一跃,才轻巧地落到地上。“呜呜~!”突然来了个人,可把霜牙激动到眼里都闪着泪光了,它眼里印着五光十色的霞光,以及那个一身黑的鸦灵术士。“乖,别叫。”乌斯曼安抚道,“你怎么躺在这里,是在等本王?”“还有臣下。”济纳雅莉突然出现在乌斯曼的身后,她孤身一人,并未带任何侍从。“你怎么来了?”乌斯曼看着她,忽然想起自己还未卸掉装扮,便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因为霜牙是从外边回来的。”济纳雅莉回答道,“如果您在殿内,它是不会外出的。”霜牙解决完刺客后,就先行一步回皇宫了。“济纳雅莉……”“君上。”济纳雅莉单膝跪下了,一脸诚恳地道,“臣下知道您与大燕亲王的事是您的私事,臣下不该过问,但您毕竟是西凉王,是臣下誓死效忠的君上。您可以责骂、甚至处罚臣下多管闲事,但臣下不可以至您的安危于不顾……”“好了。”乌斯曼抬手打断道,“本王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本王自有分寸,起来吧。”“是,君上。”见西凉王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决绝,济纳雅莉站起身,微微一笑后问道,“不知君上这些日在斗兽营里玩得可还开心?”“还算过得去,炎对本王不错,还说如果他是姑娘家,就愿意嫁给本王。”乌斯曼颇为得意地笑着,还伸手揉搓霜牙的大脑袋。“喔……”济纳雅莉点头,沉吟着。“你这声‘喔’是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吧。”“君上,其实……”济纳雅莉犹豫着,这件事君上应该能发现的,怎么就没意识到呢。“到底什么事?”乌斯曼亲了亲霜牙雪白的脑门,可把它给乐坏了,站起来就要乌斯曼抱抱。“你太沉了。”乌斯曼一本正经地对霜牙道,“本王的胳膊还要留着抱媳妇呢,被你压坏了怎么办。”“君上,那大燕亲王只把您当成是鸦灵术士吧。”济纳雅莉小声道,乌斯曼还抱着霜牙的脑袋呢,忽然就浑身僵硬住了。眼瞅着气氛不妙,济纳雅莉赶紧转移话题:“那什么,霜牙兴许是兽宝汤喝多了,有些闹腾,您或许该给它张罗一门亲事……”“济纳雅莉,”乌斯曼瞪着她道,“以后若没有重要的事,你就别在本王面前晃荡了。”“这个……还请君上开恩!”济纳雅莉忙道。“罢了,你下去吧。”乌斯曼打发走济纳雅莉,对于自己怎么就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而感到匪夷所思。应该说成为赫连乌罗后,炎看到他就不再瞪眼睛了,还能笑着与他说话。这样的炎很可爱。而且炎总那么好奇这个、好奇那个的,他忙着给炎作答都来不及,哪里还能想到其他的事啊。“可不能让炎喜欢上赫连乌罗。”乌斯曼发现他给自己挖了一个极大的坑,本想借着赫连乌罗的身份化解两人之间的误会,可眼下看来,这误会是越结越深了。“要不,再把这张假面弄得丑陋一点,让炎一看到就倒胃口……”乌斯曼思忖着,“不,这行不通,炎又不是那种看脸行事的肤浅之人……把这张‘脸面’弄坏了,弄不好还会激起他的同情心,对赫连乌罗就更加好了,那不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唉……我这算是在吃自己的醋吗?”乌斯曼无力地垂挂在霜牙的背上,“霜牙……本王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霜牙也不叫唤,就驮着乌斯曼慢慢走进寝殿内,朝着那摆满大大小小宝盒的壁柜去了。然后它用嘴咬开其中一扇柜门,从里边叼出一只精巧的放丹药的锦盒。这是救命的药,大约是乌斯曼念叨着没药救,所以霜牙就去开药箱了吧。“乖,你还真懂本王的心思,不枉费本王辛辛苦苦的把你拉扯大。”乌斯曼原本回来这一趟也是为了取这“雪参丸”,炎与凶猛的野兽撕斗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雪参丸是祭司塔耗费十载,用神女峰的千年雪参,加上虎胆、豹心、寿胎草等百余种名贵药材提炼而成。它能补五脏、定魂魄,是救急症于即时,挽垂危于顷刻的灵丹妙药。乌斯曼登基之时,祭司塔送来三份贺礼,这雪参丹便是其中之一。“霜牙,你放心吧。”乌斯曼把药盒收进衣袖内,轻抚霜牙的大脑门道,“本王这次去斗兽营定会追个媳妇回来,还有你,本王也会给你寻个媳妇的,我们都会有媳妇的。”霜牙把脑袋往乌斯曼的手心里拱,嘴里还呼噜呼噜的,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当炎被“公告”成为下一场斗兽比赛的正式人选后,斗兽营就给炎准备了一间紧挨着斗兽场,且十分宽敞的帐篷居住。还是阿布拏带着炎和伊利亚去的新帐篷。帐篷里摆着一张堆满武器的长木桌,乍看琳琅满目,无外乎是斧头、长刀、流星锤等等,有的武器太大,比如盾牌,桌子上搁不下,就放地上了。“还有鞭子?”炎看到一条油黑发亮的软皮鞭,握在手里用力拽了一下,说道,“这鞭子适合赫连乌罗。”“对呀,他是驯兽师。”伊利亚立刻道,“本事可好了。”“伊利亚,你是在美人蕉那儿吃错东西了吗?”炎感到稀奇地看着他,“怎么你今日对赫连乌罗是赞不绝口?”“我哪有一直夸他。”伊利亚把玩着匕首,“炎你别乱说。”“我乱说?”炎原本只是随口一问,这会儿较真起来,“就之前,赫连乌罗说要去一趟茅房,你先问他要不要草纸,然后又夸他说,你的肠胃可真好啊~。你不觉得你对他,突然好过头了吗?”“大、大概是因为我之间对他不太好,”伊利亚脸红了,“但是我现在发现他人挺好的,所以就想补偿一下之前对他的不好。”“你大可不必如此,赫连乌罗不会计较这些,”炎微笑道,“你这么恭维着他,反倒让他不好意思了。”“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会注意一下的。”伊利亚说道,“不过炎,你很在乎赫连乌罗嘛。”“因为他是个很不错的人。”炎一笑道,“与人为善,不会计较个人得失,也没有因为我是异乡人就区别对待,他是一个值得深交之人。”“炎……”不知为何,伊利亚的神情突然有些黯淡。“怎么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眼神很不好使?”伊利亚试探地问。“眼神?”炎眨了眨眼,左右看了看,“没问题呀。”“我说错了,”伊利亚歪着头看着炎道,“是你的脑袋不太好使,太迟钝了。”“伊利亚,你找打呀?”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手里正握着一把大砍刀呢。“啊!”伊利亚这才察觉不妙,赶忙从地上抢过盾牌护在身前。“正好,陪我练练这把刀。”炎二话不说,就冲他的盾牌直劈下去……“这是怎么了?”赫连乌罗掀开帐帘进来,正巧看到炎举着大刀在“追杀”伊利亚,伊利亚举着盾牌,绕着长桌是跑得气喘吁吁,极其狼狈。“君……”伊利亚看见赫连乌罗差点叫漏嘴,他急急停住又差点咬到舌头。“君?”炎看着赫连乌罗。“君?”赫连乌罗一脸不解的模样,还望着瑟瑟发抖的伊利亚。“君、君不见……我在被追杀吗?”伊利亚满头大汗地道,“你快来救我呀!”“哦,”赫连乌罗走到桌边,拿起一柄长矛递给炎:“你手里的砍刀太短,可劈不到他,还是换这个吧。”“……你、你们两个!”伊利亚浑身哆嗦着,“好,我走!”伊利亚说完咚的丢下盾牌,还真的跑出去了。“真走了啊?”炎放下长矛,看着帐帘外,忽地,伊利亚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对炎伸手道:“给钱。”“干什么?”炎问。“我要去买晚饭,今天大食堂不开,我得去外边买吃的。”“拿去吧。”炎给了伊利亚不少钱,“别乱吃东西,小心拉肚子。”“知道了。”伊利亚说完,就又一溜烟跑了。炎笑着摇摇头,继续挑拣桌上的兵器,赫连乌罗靠近他道:“怎么样?”“你认为呢?”炎拿起一把长剑,这剑刃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豁口,真不知是从武器仓库的哪个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古董货。赫连乌罗看着皱起眉头:“这还能用么?”“当然不能。”炎的食指抚过刀刃,却一点事也没有,可见这刀钝得不行,“他们这是朽木搭桥,存心害人。”“炎,我听伊利亚说,你是大燕的亲王。”赫连乌罗轻声道,“那你为何不向西凉王禀明身份,让他救你出去。你现在可是要下斗兽场,西凉王不会对此视而不见的。”“看来伊利亚当真没再把你当外人了。”炎笑了笑,把刀放回木桌上,“可是赫连乌罗,你以为西凉王会不知道吗?”第34章一次约会“炎,这……”“我的一举一动他都是知晓的。”炎顿了顿道,“说不定他还在里面掺和了一脚,把这原本就很混沌的斗兽营搅得更加污浊,看我在里面苦苦挣扎还以此为乐。”“怎么会,西凉王他可是一国之君,而你贵为大燕亲王,他怎么舍得……”“舍得?哈哈。”炎不禁发笑,还道,“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在大燕时,我就被他‘舍得’过一次。”要不是景霆瑞没真的下手杀了他,想必他早已投胎转世了,哪还能与西凉术士待在一起,讨论怎么斗兽。“炎,其实我……”赫连乌罗想要说什么。“对了,赫连乌罗,我能自己出去买武器使吗?”炎忽然问道。“当然可以,我陪你一起去吧。”“现在吗?”“就现在。”赫连乌罗点头,“我认识一家不错的武器铺。”“好。”炎看着他,“我们走。”夜幕初临的丹炀城,不论宽街窄巷皆是烛火辉煌,白日里高高挑起的用来遮阳的巨型幕布全都收拢起来,露出成片的夯土筑墙、毡蓬结顶的土屋。这些土屋高高低低、亲密相连,有涂满花花绿绿的彩漆,装着透雕花纹的琉璃窗,也有灰不溜秋、毫无遮挡的土胚窗洞。透过那些窗洞,炎偶尔能望见在里面吃喝生活的一家老小。临街的土屋也是商铺,卖土布的、卖吃喝的、卖牛油羊油的,什么都有。炎和乌斯曼一前一后地走在这细沙铺地的街市里,随处可见斑斓的人间灯火,但只要抬头便是一道璀璨无比的星河,这天与地仿佛挨得极近,摘星也似唾手可得。“这真有意思。”炎是出来买兵器的,可是被这深蓝星空下的繁华街市所吸引,时不时抬头看看天,再逛逛街,就跟个孩子似的。“炎,在这边。”赫连乌罗倒没忘记出行的目的,他站在一家热火朝天的兵器铺的门口,冲炎招手。“来了。”炎快步走过去,店名就写着“冷兵器”三字,赫连乌罗笑着解释道:“在西凉,像要用到石漆、火药的就都是火兵器,其他的一概称之为冷兵器。”“明明就火得很。”炎笑了笑,因为店门口架着一大口炉子,边上还竖着根不断冒烟的大烟囱,光着膀子的壮汉正乒乓作响地在打铁。炎驻足看了一会儿,工匠抡捶的功夫不错,这锻造的铁烧得通红,一看便知用的都是好料。“进去看看吧。”赫连乌罗道。“好。”两人进入店内,墙壁上挂着的、地上摆着的都是铜铁之器,有锄头、铁锹,也有砍马刀、长、、枪、大锤等,除去西凉特有的兵器外,连大燕国的戟、斧、钺、叉都有。“真的好齐全。”炎拿起一把长剑看了看,剑刃平直,还挺重手的,果然是用料扎实。“这把精铁剑要多少钱?”赫连乌罗问正在柜台上算账的老板。“客人,您……”老板年过五旬,乍看到赫连乌罗便笑着想要招呼,然后他看到了炎拿着剑在试。“你们……去别家看看吧。”老板的脸色突然变了,从热情一下子坠入冷漠,还道,“这店里的东西都有人定了。”“什么?”炎有些吃惊地看着老板,“这么多兵器都被订走了?”“对,这里小到一根铁钉都被人订走了。”老板一边说,一边挥手赶人,“你们还是去别处看吧。”“怎么回事,竟然都被买走了?”炎不禁纳闷,但还是和赫连乌罗一同走了出来。不远处还有一家打铁铺,当然规模要上小许多。炎朝那家店径直走去,乌斯曼快步跟上。店里卖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羊毛剪子、锅碗瓢盆,还有一些剁骨刀、菜刀。没有炎能用的武器,但这些羊毛剪子做工不错,握把处都包了一层羊皮,捏着挺舒服的。炎拿在手里看了看,那低头在缝羊皮袄的年轻掌柜才抬头看了炎一眼,就像吓了一跳似的,手里的粗针都掉了,还偏偏滚到炎的脚边。炎捡起它,递回给青年。青年显得局促地笑了笑,然后道:“这位客人,我这里没有适合你用的……”“我还没说我要买什么呢。”炎眨了眨眼睛,感到奇怪地问。“这……反正就是没有合适的,你看,我这还忙着呢。”青年说完这话,就不想再搭理炎了,继续低头捣腾那件羊皮袄子。炎转身走出小店,望了望两边的街市。还有一家卖马镫、马嚼子的店,老板就站在门口朝着剪刀店里张望,看到炎出来,他做贼心虚似的赶紧转身,装作在整理店门口的马具。炎心下了然,赫连乌罗上前,微笑道:“炎,在前面有一家不错的奶茶铺子,做的骆驼奶茶香酥可口,要不,你先去那坐会儿,我……”“你是不是打算单独去铁器铺碰碰运气?”炎看着赫连乌罗,微微一笑道,“确实,如果只有你的话,他们应该会卖给你的。”“炎……”“走吧。”炎走在前头。“去哪?”“回斗兽营。”炎拧眉道,“是我太蠢了,他们既然不让我用好的兵器,又怎么会让我买到好的兵器。”“炎,”赫连乌罗拦住了炎,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哎?去哪里?”炎被赫连乌罗拉着,走出熙熙攘攘的街市,又贯穿过好一片的宅子,这灯火是越来越稀少,反之,星光越来越亮,像在头顶撒了一把碎钻。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毫无人烟,被大片的黑压压的芦苇和浅浅的水洼包围的湖滩边。这里很像大燕的芦苇荡,赫连乌罗说这叫“沙湖”,越过这一大片连绵的沼泽地,便是沙漠了。“可我们来这做什么?”炎不解地问。这里别说没有铁器铺了,连个人影都没有。说起来,这丹炀城比大燕的国都睢阳还要大一点儿,且聚着来自沙漠、雪山、戈壁各族各部落的人,非常热闹。炎是来到西凉之后,才知道这些事。“在人多的地方,你会觉得不透气吧。”赫连乌罗微笑着道。“是有些闷。”炎这段日子一直生活在斗兽营里,那里纷乱嘈杂,各种语言都有,且斗兽士们似乎不扯着嗓子就不能说话似的,常常嚷得他脑仁疼。方才在街市时,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直到发现这些铁匠早就被卜鲁罕收买,是不会卖给他兵器之后,这心情真是一落千丈,甚至气恼自己“有够天真的”。卜鲁罕身为斗兽营排名第一的斗兽士,他用什么武器斗兽,什么武器就会成为紧俏货,那些铁匠铺能不围着他转,使劲讨好他吗?有可能都不需要他去收买铁匠,只需要放点风声出去,那些大大小小的铺头心中便有数了,是绝对不会卖给他这个异乡人的。炎心情烦躁,可是来到这里后,四下除了偶尔几声鸟鸣,安静极了,那颗焦躁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事已至此,比起气恼自己的天真,寻找另外的解决之道才是首要的。“炎,你不用担心,不管如何,我都会守护你的。”赫连乌罗微笑着看着炎,那道眼神甚是温柔。“你要怎么守护我?”炎笑着问。“这个么……”赫连乌罗看着眼前的芦苇丛,芦苇和芒草相互依存、生长茂盛,都有半人这么高,赫连乌罗忽然就走进草丛中,月色勾勒着他高大的身影。炎正想要问他做什么时,赫连乌罗伸手拂过那微微摇曳的芦苇,只见无数星星点点的荧光随着他指尖拂过而亮起,就一盏盏的星灯被点亮了。“哇!”炎看呆了,这忽明忽暗的萤火虫袅袅飞升起来,这原本暗淡的河滩都被照得光彩熠熠。炎看到赫连乌罗云淡风轻般地拨弄着苇草,就像在抚弄一张古琴,随着他的手势飞上飞下的萤火虫,就像那飘逸而出乐章,这一切既美丽又充满着玄奇。起初,炎以为赫连乌罗只是把躲藏在芦苇丛里的萤火虫给拂弄而出,但很快便发现是萤火虫一直围绕、飞舞在赫连乌罗身边,随着他的手指翻飞出各种花样,就像玩着焰火棒子,一闪一闪的光芒特别绚丽。“这……”炎吃惊得瞪圆眼,“赫连乌罗,你连萤火虫都能驯服吗?”“如果我说这是天生的,我天生就能让飞虫走兽亲近我,炎,你会信吗?”“信!”炎一个点头道,“我……”我一个男儿身都能怀孕,像你这样天生与动物亲近的人,又有什么不可能呢?炎想要说这话,但到底没说出口,而是道,“我信你。”炎慢慢走向赫连乌罗,一些团聚在一起的萤火虫像烟一样散开,炎便停住不动了,怕吓走它们。赫连乌罗粲然一笑,伸出手:“来。”炎看了看赫连乌罗那红润的手掌,便把手递过去,赫连乌罗轻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让他站在自己身边。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3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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