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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和亲 完结+番外_17(第1页)

奉旨和亲_御书屋作者:米洛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7奉旨和亲_御书屋作者:米洛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7<a。xb2et="_blank">。xb20。<a>什么?”沈方宇震惊不已。他站着的地方就像在悬崖边,一跌下去可得粉身碎骨,一般人是上不来的,所以他很放心地藏在这里,没想这西凉女将军竟找来了。“你这狡猾的大燕人,真是让本将军好找。”济纳雅莉啧啧道,“我连下水道都翻遍了,没想到你居然藏在这么高、这么危险的地方,也不怕脚下一滑去见阎王。”沈方宇深深拧起眉头,他不能在这里贸然反击,浣纱布蓬质地偏软,他身负铠甲重剑,起身都得小心翼翼。他如果还手,极易撕破蓬布,这掉下去与济纳雅莉同归于尽是小,救不出亲王才是最麻烦的。在沈方宇寻思着该怎么脱困时,一声惊空遏云的鹰唳传来,它盘旋飞过沈方宇的头顶,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原来是它……”沈方宇已经很注意不被这头雪鹰发现了,结果还是被它侦查到,还落入济纳雅莉的手里。“看雪儿乐得,它终于找着你了。大燕人,你这捉迷藏的本事可真够高的,雪鹰从来都没有跟丢过人。”济纳雅莉笑着道,“在你这,还是头一回。”“难道不是这鹰发现我的?”沈方宇不禁问道。“这个么……反正你也活不长了,我告诉你也无妨。你躲得很好,谁都没想过要到布蓬顶上来瞧瞧,毕竟从没有人会躲在这里,只是你忽略了一点。论找人,当然得靠霜牙的鼻子了。”济纳雅莉笑得开心,“这里是上风口,你的气味被风带得到处都是,霜牙一路寻来,此时正在下面等你呢。”“这该死的狼……”沈方宇暗暗发誓,“迟早宰了它炖汤喝。”“来人,把他捆结实了。”济纳雅莉对手下道。她不是一个人上来的,还有两名士兵,他们带着铁镣铐,是有备而来。“是,将军。”士兵齐声道。沈方宇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先放弃抵抗,任由他们把手臂反转后,戴上一副沉重的镣铐……观众席上的人都没察觉到头顶的动静,赌徒们一场架打完了,还有第二场,比赛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经有人鼻青脸肿。“——君上驾到!”有人高喊着,果然入口处出现西凉王的武卫营,今天的人特别多,观众席上实在是挤不下了,那些晚到的就全都拥堵在门口看热闹。这武卫军就如同一道冲刷河堤的激流,没几下功夫,就把那些赖着的人都轰开了。但那些人也没跑远,就像被风刮倒的芦苇般,纷纷朝向一个方向跪倒,既惶恐又虔诚地向君上连连叩拜。“君上!神佑君上!”塞得满满当当的观众席上,能跪的全都跪下了,实在没地儿下跪的,就弯腰,双手合掌,闭眼膜拜君上。天热极了,地皮早已滚烫如烙盆,那些人宁可膝盖烫破皮,也不愿起来。大将军济纳雅莉出现了,她一脸肃然地在前面开道,护送银发直垂,仿若仙界神祇一般的君上沿着宽敞的御道,直达顶层的观众席——那专属王室的看台上。过了好一会儿,济纳雅莉才走到宽敞的露台上,向众人抬手示意,让他们免礼。这满场的人这才缓慢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君上一来就没人打架了,但吵嘴依然不少。“君上一定是买异乡人赢的,不然他不会来看比赛。”有人兴奋道。“就是说啊,不行,我得再加两注!让开道!”“加什么加,没瞧见都开场了!”有人要走,有人不让,原本就拥挤不堪的观众席顿时乱成一团,时不时有人乱踩乱踏,还有妇人在尖叫。不过很快,武卫军就下来维持秩序,让纷乱的场面得到控制。炎站在偌大的场地中央,与昨日一样,抬头仰视那最高层的看台,阳光把那些白玉阶梯都照得像珍珠一样莹白发亮,像极仙界琼楼。“赫连乌罗……”赫连乌罗就是乌斯曼,炎已经很清楚了,但总觉得不真实,毕竟赫连乌罗是谦谦公子、待人友善,乌斯曼则是满腹诡计不说,还很混账。说真的,炎还挺怀念昨日赫连乌罗守在自己身后,有他当援手,当真可以做到无后顾之忧。但换做乌斯曼,别说出手相助了,连他的正脸都瞧不见,当真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西凉王!“早知道就不拆穿他了,至少赫连乌罗还在。”不知为何,炎还想见一见那让芦苇草荡里的萤火虫翩翩起舞的赫连乌罗。以及,炎想到赫连乌罗说的,或许是狼的主人不许狼伤害他。“难道他是想借着‘赫连乌罗’的身份,来向我解释些什么吗?”炎想着。“炎~炎炎~!我在这。”忽然,身后传来熟悉的招呼声,炎吃惊地回头,竟然看到赫连乌罗站在铁栏后,还冲他微笑招手。“你怎么?!”炎不禁抬头看看上面,又回头看看满脸璨笑的赫连乌罗。“嘘。”赫连乌罗做了一个别声张的动作,然后道,“我说过,会一直守着你的。”“谁要你守着,会招致噩运!”炎的脸大概是晒的,变得通红,还挥手赶人,“走开,别碍眼。”“炎炎,你不要赶我走。”赫连乌罗双手扒拉着铁栏,“我好不容易才……啊!好壮的狮子!”困兽塔的门徐徐开启,走出一头双眼通红、呲牙咧嘴的雄狮,炎看它凶神恶煞的模样就知道它不好惹。“什么?”炎突然愣住,因为雄狮慢腾腾地走出来后,另一座困兽塔的门也吱嘎作响地抬升起来,又一头体格雄健的狮子迈步而出。而且这头狮子的脸上横拉着一条粗长的疤痕,就像把“万兽之王”四个字刻画在了脸上,那所向无敌的气势隔着三里地都感受得到。“——两、两头?!”全场因为愕然而突陷死寂,但又很快爆炸,人声鼎沸,“天啊!竟然有两头狮子!”连炎都些愣神,两头体型硕大,凶相毕露的雄狮,仅靠一条皮鞭子对付得了么?想到伊利亚一直嚷嚷着鞭子不行,炎眨巴了一下眼,心中感慨:“伊利亚这乌鸦嘴也太灵验了吧。”都中两回了,下次他要说什么话时,可得先堵住他的嘴。“怎么可以这样?!从没说过是两头狮子啊!”攥着蓝布条的人纷纷起身抗议,“这又是在作假!罗桑坑人!”“就是啊!斗兽营从没有两头野兽同时下场过!”“这个、请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罗桑早有预备,他拿着一只铁打的传声筒,聚齐着中气向众人喊道,“不要激动,听我说!”满场都是嗡嗡作响的议论声,但好歹是安静了一些。“我们斗兽营向来都是公平战斗,从不会弄虚作假。”罗桑伸长脖子,扯着嗓子道,“我们也从没说过一次比赛只能上场一头猛兽,只不过按照惯例都是一头罢了。”“那今天怎么不按惯例?!摆明着是想骗钱!”有人不客气地呛声。“这是因为这位异乡人斗兽的本领太好了,一头雄狮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所以我们才放出两头狮子。这是难得的大家可以大开眼界的机会,你们应该感到高兴,并为他鼓掌呐喊才对!”“加油!异乡人!我看好你!”还真有人响应罗桑,开始为炎鼓劲。“切,‘借狮杀人’罢了,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炎真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这老头大约是报复昨日济纳雅莉说的,有关野兽失去战斗力就算获胜的说法吧。济纳雅莉钻了胜负结果没有明细规定的空子,说炎是赢家,老头今日照原样画瓢,扳回一城,哪怕乌斯曼出面,也无法改变这“两头狮”同时下场比赛的局面。炎注意到大部分的观众都选择不吭气,坐等开战,或许这一人挑战两头雄狮的场面确实罕见吧,谁都想瞧个新鲜。“炎,你要小心些!”身后,传来赫连乌罗的叫声,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急的,炎却不愿回头,因为他怕自己一回转身,就先招呼他两鞭子以解心头之气。“这都是你惹出来的祸,却要我背锅。”炎在心里吐槽,深深觉得自己不是那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侠士,而是乌斯曼专用的背锅侠!气归气,又不能真的回转身去打乌斯曼,因为他现在的视线是一点都不能离开两头狮子,更别说转身过去露出背后的空档了,那无异于自杀。炎突然回想起在皇家猎苑里骑射时,野兔、野鸭和野狐狸,他可是射杀过不少,但这西域雄狮……还真没碰到过。炎不由得握紧手中的皮鞭,暗暗想到:“不知我现在回大燕,是否还来得及?”“——吼吼吼!!”一声极其雄浑的狮吼打破了炎的白日梦,他此刻身处斗兽场,是没可能摔锅回大燕的了。而且这两头狮子是炎在困兽塔清扫时还打过照面的,只是没想它们上了场,就翻脸不认人,变得异常凶残。乌斯曼这骗子,说什么万物通灵性,大燕倒是有一句俗语,叫毛脸畜生不可靠。炎松开了一直团在右手内的虎头皮鞭,鞭尾垂地,扬起些许沙尘。“逐一突破?”炎想着对策,但很快发现到这两头狮子比他想的还要聪明,已经在罗桑装模作样的发表讲话的当口,迅速达成了合作捕猎的共识。这倒霉又悲催的猎物就是炎了。第43章激战炎连替自己哀悼一把的时间都没有,左边的那头雄狮就动了起来。炎盯着它瞧,它看起来比右边的刀疤脸雄狮年轻一些,迈的步伐轻盈而有力。它斜斜地走过来,两眼就没从炎的身上离开过。左边那头“刀疤脸”非常高壮,而且眼神异常凶恶,就像炎和它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比起右边的青年狮,正值壮年的“刀疤狮”的步伐更沉稳,且每一步都像牢牢抓着地,每一根利爪里都透着极强的劲道。这两头狮看似各走各的路,但实则在对炎进行着扇形包夹,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在炎观察着它们时,它们也在观察着炎,断绝他逃跑的后路。一滴冷汗悬在炎的眉梢之间,他皱着眉,看到青年狮忽然就趴坐下了,藏在草垛的后边,炎有些诧异它的突然作罢。就在这时刀疤狮出其不意地冲了过来,炎猛一扬鞭,电光火石般抽在地上,激出一串火花,狮子一个顿挫,但很快又发起攻击,突破皮鞭激起的火花,直扑炎的脸面。“什么?”一般而言动物都是怕火的,不会这么直冲过来,炎吃了一惊,飞身后退,那速度比掠过湖面的燕子还快、还要轻盈,观众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的惊呼。“罗桑没骗人!这异乡人好厉害啊!”“他动作好快!我都没看见他怎么闪到那一头去的!”炎用轻功躲过了狮子的连续飞扑,并且拉开与狮子的距离,就在炎回首看那头不停驱赶自己的刀疤狮时,也不知那头青年狮是从哪里蹿出来的,张开的血盆大口直咬向炎的脖子。炎一挥皮鞭,抽在狮子左腿上,然后凌空一个翻身,双脚才踮到地就又得跑起来。那头左腿渗血的青年狮完全不怕疼一样,不但飞快地追上炎,还几乎贴着他身侧跑,且数次想要伸头过来,咬住炎的胳膊或者腿。在炎与青年狮纠缠之时,刀疤狮又突然袭来,在他背后——一巴掌拍来!炎往前一个踉跄,倒不是被狮爪钩到,而是脚下乱了,他往前一个翻滚又回转身,一边后退,一边甩起皮鞭给了刀疤脸两下,炎清楚看到鞭子划过刀疤脸大张的嘴巴,看到那一口的利牙几乎咬住鞭子。但在它咬下的那一刻,炎手腕一转,鞭子疾掠而出。“啪!”鞭子在空中炸开无数烟尘,还透着一股烧焦味,两头狮子的攻势稍减,炎趁势往后连连飞掠,拉开与狮子的距离。等双脚落到地上,炎才发现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用了不少的力气,汗都浸透了后背。“怎么回事?”炎从未感到这样棘手过,刚才那劲道十足的一鞭子足以抽晕一头狮子,可是狮子的动作太快了,似乎能清楚捕捉到皮鞭的动作。但这可能吗?炎最初向父皇学习《无双剑诀》时,用的是四尺长剑,与他一起学习的景霆瑞,用的也是长剑。后来他为了打倒景霆瑞,改习鞭子,《无双剑诀》里的一招一式虽然都是剑法,但它历练的是内功心法。炎发现只要掌握住心法,大幅提升内力,那么《无双剑诀》就可以融会贯通到任何一种兵器上。所以炎眼下不管是用什么武器,都理应能制服这两头狮。就在炎思考的时候,刀疤狮再次凶恶地袭来,它奔跑得极快,那深栗色的鬃毛像战旗一样随风飘摆,它前腿肌肉虬结鼓起,戾气满满的兽目更是不论场边的观众如何喧闹鼓噪,都始终死死地盯着炎一人。炎确信自己的武力值远在狮子之上,可还是感到了棘手。因为狮子不是人,它们不讲究分门别类的内功心法,不学习一套套的剑术拳法,也不像人那样有着丰富的表情,从而察觉他们内心的想法。炎没法见招拆招,没法瓦解它们野蛮又奔腾的攻势,它们的袭击是来自于野兽的嗜血本能。然而,它们又有着比人强壮百倍的躯体,锋利的獠牙、利爪,以及天生而来的捕猎能力。每一次炎才停下,它们就扑来了,让他不得不又跑起来,掣出皮鞭抽向它们,狮子却不怕疼似的依然向他咬去。炎飞身跃上一处堆得有一层楼高的草垛,场地里大大小小的草垛早已东倒西歪,有的直接被狮子撞个粉碎。炎看到一座歪斜的草垛,用数条草绳上下扎紧着,他手挥皮鞭往那一甩,飞速卷上它,再反向一掣,一整座草垛如同磐石狠狠砸在青年狮的脸面上,草叶横飞。青年狮咚一声前肢跪地,终于倒在了地上,全场爆发出“喔喔喔!”的兴奋吼声。刀疤狮突然就从前边飞跃上草垛,与炎站在了一块,炎瞪着它,它瞪着炎,还不断口喷热息。炎慢慢后退着,忽然,脚后跟那儿一空,他回头一看,他已经退无可退,就在这时刀疤狮猛冲过来,炎一个往后仰躺,巨大的雄狮飞过的头顶,炎击出一掌,正中雄狮腹部,以炎的掌力可以洞穿狮腹,但心里终究不忍,放它一马。只听得雄狮一顿凄厉惨叫,便翻滚下草垛,砰咚一声响,扬起一团团的烟尘。炎透过乱飞的草屑,看到两头狮全都倒在地上,而他自己也是气喘吁吁,心头更是突突直跳,说真的他情愿上战场杀敌,也不愿与这两头野兽纠缠。“异乡人!太厉害啦!这么快就拿下两头狮子了!”观众席上喊的都是“异乡人”,还有人扬声喊:“异乡人比卜鲁罕强多了!”“第一兽斗士!异乡人才是西凉第一兽斗士!”有不少人冲着炎激动吼着。炎只想离开这里,他刚想收起皮鞭,那头青年狮忽地抬起头来,还甩了甩鬓毛,刀疤狮也醒了,慢慢地站起来。炎吃惊极了,他刚才用草垛以及一掌击倒它们,可是用下三成的内力,这样换成人,早就被打死了。即便是不死,也得昏迷上好一阵子,没个十日半月的可醒不过来。“哇!狮子!狮子又起来了!”观众们也爆发出一阵阵不可思议的抽气声,“怎么可能!异乡人没打死它们?”“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啊?”炎吃惊地瞪眼,难不成要把它们大卸八块,才会放弃进攻?两头狮子逐渐清醒之后,变得更加狂怒,它们疯了般地攻击草垛,那巨大的爪子就像刨子,把草垛边缘撕扯得粉碎。炎脚下晃荡得厉害,仿佛遭遇狂风大浪,他弹身而起,落回到场地里,两头狮也猛转过身,跟冤魂似的继续缠向他。“啪啪!”炎连抽两鞭子,刀疤狮的前腿都皮开肉绽了,理应疼得停下,可它还是往前冲,任由血撒了一路。炎连连后掠,再次拉开与狮子的距离,眼角余光瞥见赫连乌罗在冲自己招手。“罢了,先去杀了他,再杀两头狮子。”炎心里憋着一股火,因为他不想杀狮子,尤其在困兽塔里铲屎时,看着这些庞然巨兽被迫屈身于狭小、闷热的囚笼里,一点自由都没有,仅仅因为大家想要看到它们被杀戮,又或者想要看它们咬死兽斗士。它们原本是天地间的王者,如今却是阶下囚,任人摆布,这其中的心酸,炎懂。还有就是,炎觉得它们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在困兽塔时,他为狮子清扫囚笼、添饭加水,它们顶多嗷两嗓子,并不会为难他。就像是它们知道他并无恶意。炎突然想到乌斯曼说的万物皆有灵性,他此时招手是又有高见?若能不杀死狮子就获胜是最好的,炎想听一下乌斯曼的建议,但又很想抽他两鞭子,于是在他飞掠到乌斯曼跟前时,手里的鞭子就甩了出去,直击那道铁围栏,炸裂出无数金花。乌斯曼看着那瞬时开裂的栏杆,瑟瑟发抖。“有话就快说!”炎接着狠狠瞪一眼道,“没见我很忙么?”“炎、炎炎……”乌斯曼战战兢兢,“那狮子不正常,它……”炎还没听完,青年狮就扑到了,炎一记腾空翻身,双脚攀附上铁栏,来了一个倒挂金钩,雄狮在下面扑棱着,摇得铁栏都在震动。“它们的火气看着很大。”赫连乌罗就站在栏杆后,望着栏杆上方的炎。“少说废话!我抽你信不信?”炎恼火道。“当然信。”乌斯曼用力点头。“那还不快说!”炎低头瞅着那两头狮子,它们就像得狂犬病似的,喷出的口水把嘴边的毛都给打湿了,而且全然不顾身上的鞭伤,不停往上扑腾着,炎的双脚夹在两根铁栏之间,铁栏光滑,他稍稍往下滑了两寸,狮子的爪子差点就捞到他的脑门。“狮子擅长突刺追击,还有合作围猎,但没什么耐力,”乌斯曼道,“不会像今天这样持续不断地追赶猎物,它们身上一定有古怪。”“能有什么……”炎后悔极了,刚才那一鞭子就该穿过铁栏直接抽在乌斯曼身上才对。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看到狮子鬃毛下有什么东西紧缚着,让浓密的鬃毛被压成两块。“它们戴着项圈。”炎道,“这算不算?”“当然算!项圈里肯定暗藏玄机。”乌斯曼道,“炎,你就这样挂着别动,让我来把它们的项圈摘了。”乌斯曼说着,当真就伸出手,摸向狮子脑袋。狮子正狂躁着呢,看到有人挑衅,立刻张开大嘴。“你不要胳膊了?!”炎一脚一蹬铁栏杆,整个人像箭一样地飞射出去,被吸引住的狮子也紧跟其后,拼命向他追赶。“……他还是心疼我的。”乌斯曼看着跑远的炎,内心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但是……看着炎这么东奔西跑的逃命,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了,他想要去帮助炎。炎蓦然飞身上了一处草垛,回旋转身,甩了又快又狠的一鞭子,皮鞭抽到项圈上,咔一声,项圈便断裂,飞了出去。炎再用鞭子一卷,项圈便到了手里。“什么?”炎看到项圈内侧有沾满鲜血的尖针,那些血还沿着针尖在往下滴,这让他头皮发麻,倍感恶心。会做这种事情的人简直丧尽天良,炎五指一收,项圈就震裂成好几段,彻底毁了,然后他又挥出一鞭,想要除了刀疤狮脖子里的项圈。可是刀疤狮攻击力更强,在炎挥鞭的时候,它直冲炎而来,全然不惧怕鞭子。炎可以往左闪避它的正面攻击,但也会错失打掉项圈的良机。炎没有躲,狮子的前爪划过他的左臂,利爪的尖勾猛地扎透布甲,像刀子般刺进炎的皮肉里。“唔!”炎敛起眉头,飞快撤回皮鞭,又一只嵌着血针的项圈跟着鞭子一起飞到炎的手里。左臂伤口处突然激起一阵火燎的疼,一直爆烧到心口,疼得他当即就冒出一身冷汗:“爪中有毒?”第44章反击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点刺伤岂会有万箭攒心之疼,炎抬手速点心门至左腕的内关、郄门、中府、尺泽等穴位,把毒液强硬地遏制在整条左臂乃至左肩上,疼痛丝毫不减,但暂且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只是这一封穴位,炎也封住了两成的内力,而且他还得弄清楚这是什么毒,才能驱散它。“乌斯曼知道吗?”炎不觉看向铁栏那边,可是人呢?这人又跑哪里去了……?可恶!“——吼!”刀疤狮一通愤怒咆哮,那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炎却不像刚才那样积极闪躲,反而跳下草垛,慢慢走向狮子。两头狮子都在嘶吼,还不停甩脑袋,把鬃毛都呲开了,观众们看得很是惊奇,从未见过狮子是这等模样。突然,毫无预兆的狮子相继坐倒在地,喘着大口大口的粗气,眉眼都耷拉下来了,戾气全无。“怎么回事?”有人在问,“这狮子怎么突然就不行了?”“就是说啊,怎么两头都趴下了,刚还很凶呢。”炎站在它们边上,它们都没有咬他一下,反而像大狗一样趴下来,蹭着炎的腿,炎虽然胳膊疼得紧,此时也不觉露出一笑。“我懂了——异乡人在作假!”就在这时,有人跳起来喊道,“他的鞭子有问题!”“什么?”炎回头,看向声音来源,竟然是花孔雀。他今天打扮的也特别华丽,腰间还系了一条花布裙子。“作假?”“原来是作假?”“这情况不是和那头彪一样么,都是突然就不打了,肯定有鬼。”“异乡人果然是骗子!”“骗子!——快还钱!”这满场的节奏很快被带向“弄虚作假”上,炎前一刻还在被万众追捧,一口一个厉害,这一刻却是千夫所指,纷纷唾骂他是骗子。“各位,稍安勿躁。异乡人是不是弄虚作假,我们斗兽营自会找人检验。”罗桑以一副老大哥的姿态,缓缓站起身说道,“我之前就说了,我们斗兽营一直是很公正的。”“罗桑,你要怎么检查,这斗兽营里里外外都是你们的人,你们串通起来作弊有谁能看得出来!”有人高声抗议着。“你要知道君上也在这里,我们岂敢包庇一个弄假之人!”罗桑挺直脊背,一脸的正义凛然,“为让大家放心,我们会在这里——公开检验他的武器。”罗桑的话音刚落,卜鲁罕就带着不下五十个虎背熊腰的斗兽士,拿着武器、列着队,气势汹汹的登场了。他们先把狮子赶了下去,然后要求炎交出手里的皮鞭,让卜鲁罕当场检查。炎不爽地眯起眼,卜鲁罕得意地笑着,伸出手道:“快,把鞭子交给我。”炎一动不动,卜鲁罕便扬起下巴道:“我劝你识相点,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你还能怎么办?你犯了众怒,西凉王都救不了你。”“好个恶人先告状。”炎盯着他,冷冷道,“作假的明明是你们,给狮子动手脚。”“瞧你这话说的,不会是心虚了吧?我们斗兽营数千年的历史,怎么会做那种龌龊事。”卜鲁罕说着,越发的得意,“我早就说过,你跟着我可以吃香喝辣,非要不识好歹……”“少废话,拿去。”炎忽然把鞭子丢给卜鲁罕。卜鲁罕差点没接住,因为鞭子很沉,比看起来的要沉重得多。卜鲁罕是使惯巨斧的人,却也感到手腕吃力,他不得不双手抓着鞭子,装腔作势地检查起来。炎环抱着胳膊,看着卜鲁罕翻查着虎头鞭柄,又摸摸鞭身,很认真地瞪着鞭子细瞧,但其实根本没什么东西可以检查。“喂,看不清楚呀,他们在干什么那?”“卜鲁罕在检查异乡人的皮鞭……这鞭子真长。”“鞭子要怎么作假?”“是不是里面藏了什么东西?”席间议论纷纷,大家都挤在一起、踮着脚尖看热闹,不少人紧张着自己的赌局,七嘴八舌地说:“异乡人肯定没作假!是斗兽营使诈!”“对,肯定是罗桑心疼输钱了。”太阳如此酷热,斗兽场内,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的左臂开始发麻,又火辣辣的跟针扎似的,这可不是好兆头,于是冷着脸催促道:“卜鲁罕,你就别装模作样了,想使什么阴招就直接使出来吧。”“哼,老子本想饶你一命,你却急着找死!那就休怪我无情了。”卜鲁罕冷笑一声,突然高举着鞭子大声喊道,“鞭子上面抹着一层驼膝草粉!它可以迷倒狮子!”“——什么?”“怎么会这样!”“驼膝草不是兽用的麻药吗?”“果然是大骗子!快杀了他!”“各位兄弟!请听我说,斗兽营出此败类,是我管理不善!我罗桑对不起大家!”罗桑就在席位上做出一副震惊又羞愧不已的样子。这是他们原本设计好的,如果异乡人赢得比赛,就说他作假,卸掉他的武器,当场杀了他以绝后患。而且这么做还能树立斗兽营赏罚分明,绝不偏袒的形象,能为斗兽营拉来更多的观众、更多的赌徒。至于这鞭子上的驼膝草粉,是卜鲁罕事先将粉藏在衣袖中,再以检查鞭子的方式抹上去的。反正他可以推说是检查鞭子的时候不小心沾染上的。在这群情激愤的当口,只要驼膝草粉确实在鞭子上,就没有人会去计较它的来源。“杀了他!卜鲁罕!快杀了他!”越来越多的人在花孔雀的带领下振臂高呼。卜鲁罕把鞭子丢到后头,拿过背负的那柄玄铁巨斧,杀气腾腾地俯视着炎道:“听见没有,大家都想要你死。异乡人,你下到黄泉后可别怪我,斗兽营本来就不是你的地盘,你就好好上路吧!”这把斧头极大极沉,和砍头用的铡刀差不多,切去野兽的头骨就和切萝卜一样松快。炎站在原地没有躲闪,只是微微眯眼,任凭卜鲁罕挥舞巨斧当头砍下。“哎呀妈呀!”好些胆小的人已经捂住脸、尖叫起来。“彭!”一大声,像是爆米花在炉膛里炸开的声音,卜鲁罕庞大的身躯被弹飞出去,他的斧头仍劈在炎的右手里。或者说,是炎的手指像铁钳一样卡着锋利的斧刃,而斧头铁力木握柄上染满鲜血,乍看以为涂着红漆。“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众人傻眼,都结巴了。卜鲁罕的身子深深嵌在三丈外的一座草垛里,两眼大睁地“站”着。他还没死,但眼耳口鼻不断冒血,他很痛苦,想要挣扎,身体却被草垛所困,只是发出微弱的哼哼声,可这一哼,那血就流得更多,就像开闸的洪水,把那华丽的铠甲都染红了。一位离他最近的兽斗士,脸孔都吓白了,两腿不断打颤。见卜鲁罕虚弱求救,他鼓起勇气上前几步,伸手想要拉卜鲁罕起来,但贴近时才发现卜鲁罕的筋脉尽断,这会儿只是苟延残喘,没活头了。观众里也有懂武功的人,尤其是武卫营的精锐兵,一个个全都看呆了眼,旁人看不清,他们是看清了的。这是何等精纯又雄厚的内力啊!卜鲁罕身为第一兽斗士可不是花架子,他力大如牛,身法灵巧,曾经赤手空拳打死一头狮子,更别说他是两手挥斧,使出浑身力气砍向异乡人了。可是那个异乡人瞬间就给自己罩了一层“气”,一层用内力遒劲发出来的“金钟罩”,与此同时,他还游刃有余地伸出右掌接住卜鲁罕下劈的利斧。卜鲁罕明显一愣,就在这瞬间,异乡人弹开金钟罩,这道由内力所化的劲气,虽看不见但确实存在,它如巨石猛地撞开卜鲁罕,把卜鲁罕的脸都碾扁了。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7奉旨和亲完结+番外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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