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娇媚声音传来。陈昭仪摇着团扇,故作惊讶地打量她。“妹妹这是。。。。。。腿脚不便?”常贵人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她知道,不出半日,她失宠的消息就会传遍后宫。届时上赶着拉踩,嘲笑她的人会更多。“让开。”她强撑着挺直腰背,指甲深深掐入嬷嬷手臂。陈昭仪却不依不饶:“听说妹妹昨夜去伺候皇上,怎么,伺候到腿软了?”陈昭仪周围的宫女掩嘴偷笑,完全没给常贵人留情面。常贵人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面上却挤出笑容。“姐姐说笑了,本宫只是不慎扭伤了脚。”陈昭仪看了眼常贵人的膝盖,意有所指。“既然如此,那妹妹还是好好休息吧,就别到处乱跑了。”常贵人冷哼一声:“不劳姐姐费心。”话音落下,她带人离开。只是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却硬是保持着贵人的仪态,直到踏入寝殿才瘫倒在地。另一边,慈宁宫内,太后正在用早膳。砰——殿门被猛地推开,霍临大步走入,身后跟着战战兢兢的宫人。太后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皇上今日好大的威风。”霍临一抬手,身后宫人如潮水般退去。他走到太后面前,眼神冷得骇人。“母后昨夜做的好事。”太后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放下银箸。“哀家不过是关心皇上龙体,怎么,常贵人伺候得不好?”“母后。”霍临站在太后身前不远处,他居高临下,压迫力十足,“您管的太宽,只会覆水难收。”太后冷笑一声,“霍临,你这是在跟哀家说话?”“那母后希望儿臣怎么说?”霍临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慢条斯理地在指间把玩。“或者说,您希望儿臣把这份密折公之于众?”太后瞳孔微缩:“你查哀家?”霍临忽然低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不是查。”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密信,“是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您那位表侄,在醉仙楼喝多了,说了些有趣的事。”“他说。。。。。。”霍临抬眸,盯着太后的眼睛,一字一顿,“您有个儿子,不姓霍。”“胡说八道!”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霍临,你宁愿信一个外人的醉话,也不信自己的母后?”“儿臣已经查证过了。”霍临声音冰冷,语气不容置疑,“三皇兄的生辰,比您入宫的日子早了两个月。”他缓步绕到太后身后,“这可是大罪,随便一个朝臣上本奏,朕就得手起刀落。”太后浑身发抖,精心保养的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抓住案几边缘,指节泛白。“你想要什么?”霍临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很简单。”他转身走向殿门,在门前顿了顿,侧首投来冰冷的一瞥,“从今往后,别再插手朕的后宫。”殿门打开,刺目的阳光倾泻而入,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锋利。太后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曾经那个羸弱的幼子,如今已成了一条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