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都还记得,轩辕聿看到这柄如意之时欢欣雀跃的样子。听说,自从得了这柄如意之后,他就一直不曾再离过身。他在哪里,如意就在哪里。过去,他在北境时,这柄如意就在北境大营。如今,他躺在战王府中。这柄如意,却被他的王妃,重新带到她的面前。所谓物是人非,不过如此。看着宋昭昭怀里的墨玉如意,她心中感慨之余,难免想起轩辕聿的境况,又是一阵酸涩。桂嬷嬷将魏太后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暗暗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随即垂眸上前,在魏太后耳边低语了两句,“奴婢到战王府的时候,王妃还在睡着,奴婢跟着阿彩一路过去,亲眼见了王妃刚睡醒的样子。””魏太后静静听着桂嬷嬷的话,微微蹙起了眉头。片刻之后,她对桂嬷嬷轻摆了摆手,目光微微沉下,再次将视线落在了宋昭昭那张沉静的小脸儿上,盯着宋昭昭看了半晌儿,。宋昭昭迎着她人家的视线,淡淡笑了笑,甜甜地唤了她一声:“皇祖母!”“嗯!”魏太后轻应一声,边端起茶盏,边开门见山地问道:“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可与你有关?”经魏太后如此一问,彩嬷嬷紧抿着唇角,一脸紧张地看向宋昭昭。宋昭昭原本,是想着要跟魏太后坦白的。但是,想到早前彩嬷嬷的嘱咐,她不禁又偏头看了彩嬷嬷一眼。但见彩嬷嬷一脸地紧张地看着她,她给了彩嬷嬷一个安心的眼神,作势就要将手里的墨玉如意递给彩嬷嬷。却不料,彩嬷嬷先她一步,竟是掀起裙摆,朝着魏太后跪下身来,沉声道:“太后娘娘明鉴,今日朝堂上的事情,跟王妃无关。”魏太后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她冷眼看着跪在下方的彩嬷嬷,凤眸再次半眯而起:“阿彩!”“奴婢在!”彩嬷嬷暗暗屏息。魏太后浅啜了口茶,冷笑了下:“你可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了何事?”“奴婢不知。”彩嬷嬷虽然已经从宋昭昭口中,知晓了朝堂上的事情,开口却是不知。魏太后垂眸,当下是一点喝茶的心思都没有了。她知道,跟在她身边多年的彩嬷嬷,如今一心只有宋昭昭这一个主子,当下有些不是滋味地随手将茶盏搁在桌上,不怒而危道:“昨夜有人烧了萧家的庄子,今日萧家庄子下面藏着银库的事情,就被人捅到了朝堂上,你敢说这件事情,与你家王妃无关?”“是!”彩嬷嬷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王妃这阵子身体抱恙,一直都在碧苍院养病,昨夜她也一直都歇在碧苍院,从不曾离开过王府,今日。。。。。。不管朝堂上发生了何事,都与王妃无关。”魏太后听闻彩嬷嬷如此言语,眉心几不可察地颦动了下。宋昭昭是真病,还是假病,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眼下,彩嬷嬷越是这么说,她的脸色就越发阴沉。她眼神冰冷地深凝了彩嬷嬷一眼,随即视线一转,落到宋昭昭身上,沉声怒喝道:“你给哀家跪下!”宋昭昭身形一颤,连怀里的墨玉如意都没顾上放,一手抱着墨玉如意,一手掀起裙摆,就那么直挺挺地就跪在了彩嬷嬷身边。“太后娘娘!”彩嬷嬷见状,张口欲言。却见魏太后目光一横,怒瞪了她一眼:“你给哀家闭嘴。”彩嬷嬷脸色一变,只得暂时噤声。直到此时,魏太后才满面怒容地看向宋昭昭,然后猛地拍了下身边的桌案,震得上面茶盏轻晃,语气沉冷地问着她:“哀家问你,北境那些伤残老兵,敲响登闻鼓要为聿儿正名一事,可与你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