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她这般模样,于溪荷心里一惊,她该是要说些什么才对,但被这样抓着,被这样一双眼眸瞧着,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好似说什么都无法够得上她声音里的重量。
而且替。
她抿了抿唇,她甚至不敢深想此一字的深意。
“咳咳咳,咳咳咳……”
握着她手的人再次剧烈咳嗽起来,她身后俩人连忙上前,唤作珠圆的端来茶水。
另一个是昨夜匆匆见过的,她眼眸微红,一边倒出药丸,一边哽咽着声音:“姑娘,快,吃下就好了,吃下就不难受了。”
场面一下变得混乱,跟前的人越咳越厉害,她凝眉抓了自己手帕递出,跟前的人接过,却倏地吐出口鲜血,血液将将浸染了手帕,触目的红。
空气有一瞬安静,窗沿锒铛响了声,有风吹来,吹散一室血腥。
血液模糊了荷花绣样,唯有依稀一个溪字干净如初。
“各位,”这时倏地有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男子迈步走进,因是女子闺房,他只停在屏风外,“恕在下冒昧,只时间不等人,你们或许现下便要离开了。”
这人是?
于溪荷带着疑惑看向珠圆,接到视线的珠圆适时出声:“是此前提过的秦郎君,唤作秦齐的,是偶然在这驿站遇见的游医,他医术了得,还会些功夫呢。”
“我们姑娘现下吃的药便是秦郎君给的,”提及此,她神色暗了暗,“也是他发觉我们姑娘并非生病。”
而是下毒。
她默默在心里补全珠圆没能说出口的话。
屏风后的人叹了口气,再次出声:“这位娘子中毒已有八年有余,下毒之人极有耐心,一年又一年,逐年增加药量,要的便是在今年让人香消玉殒,我发现的太晚,已回天乏术。”
听到八年,跟前人神色微变,眼眸愈发不甘,她声音发紧:“姑娘,我乃帝师嫡次女,我还有一未婚夫,乃是宁王府次子,只要你替了我,便是拥有显赫婚事的高门贵女。”
帝师。
于溪荷倏地抬眸,如今天子年幼,太后掌权,帝师作为太子老师,有辅政之责,可谓权势,且最重要的是,帝师是今年科考主考官。
她兄长是科考后失踪,焉知不是科考时发生了什么。
若能顶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