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发问:“溪荷,到底是怎么了?就不能与我分说吗?我可以帮着你一起解决,就像从前——”
“小侯爷!”于溪荷倏地扬声打断,她呼吸急促了瞬,“小侯爷莫要说我听不懂的话,我从未——”
而门外的人也跟着打断了她:“那你总要说一说,你怎么的就变成了帝师家——”
“小侯爷!”她再度厉声。
空气停滞了瞬,好似有什么飘荡着,沁入鼻尖时,如同乍然捏紧的柠檬,沁出又苦又涩的汁水。
许久,门内的人缓缓闭眼,似是无助,又刻意生硬着:“谢成锦,你突然变成小侯爷一事也不曾与我分说,我没有问你,那我的事,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门外人要强行推门的手仍停滞在门前,他听见自己应:“我可以全都告诉你,不需你问,我便能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你,你呢,溪荷,你可以吗?”
空气,再一次沉寂了。
看了全程的玉润不知怎的红了眼眶,她抬手安抚着,试图给她支撑。
于溪荷似有所感,她抬眸示意自己无事。
而门外也有了别的声响,是另一陌生男声:“侯爷,好似有人来了。”
她顺势出声:“侯爷还是快快离开的好,今日我定是被设计了,如今来的人或许就是想瞧见我与别的男子一同。”
谢成锦忍了忍,忍了又忍,终究没把那句“瞧见了又如何,我会风光将你娶进门,没有任何人能轻看你”说出口。
“走。”
他转身,身后传来蒋弈带着犹豫的声音:“侯爷,脖子记得擦一擦。”
他身形一顿,拿过手帕将脖颈的口脂擦拭,手帕染上浅浅的红色,他眼眸微暗,将手帕妥帖收进怀里。
——
不远处,一行人正洋洋洒洒往这边走着,伯夫人走在最前头,她神色不复此前的和善,隐隐透着不对,她转头,低声问身旁的小女使:“你当真瞧见了?”
“回夫人,”小女使唯唯诺诺,她似是害怕,声音也有些发抖,“奴婢当真瞧见了。”
伯夫人面色沉了沉:“可有瞧清楚那男子是谁?”
小女使摇头:“她们走得快,奴婢不曾看清晰。”
伯夫人眼眸闪过担忧:“若是好人家还好说,可若是个什么来路不明的,这可就难办了……”
她身后跟着的正是于家一行人,三夫人为首,几位姑娘紧随其后。
三夫人面色也不好极了,她抓着自家女儿,凑在她耳边:“怎的是这档子事?你还做了什么?”
六姑娘怕极了,生怕是自己做了什么,已全然六神无主:“阿娘我,我不知道哇,我不过是按照你说的,捅了园子南边的蜂窝而已,我,我……”
“快闭嘴!”三夫人压着声音制止,她不着痕迹看向身后,确认不曾有人听见才回过头,“你小声些吧,虽说比起来这事已是小事了,可终究不光彩。”
被这么一吓,六姑娘愈加不行了,浑身止不住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