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面色犹豫,回话声音也低了些:“这,这……是在兰花苑里寻到的……”
“什么?”孔氏倏地站起身,“怎的可能?怎的可能是兰花苑?”
她当即俯身:“夫君还请明察,昨日下了禁足后我便一直在房中,不知是谁人要陷害我。”
这倒是,主母被禁足一事昨日便传遍了于府。
在身后的于溪荷顺势附和:“是了,母亲昨日一直在房里,定是有人要陷害,且母亲无端拿着玉如意做什么?本就在府里住了许多年了,何至于这时拿着玉如意。”
这话一出,场下众人纷纷抬眸,是了,为何要拿这玉如意呢,一定要说的话,这场下所有人都没有拿这玉如意的可能,御赐之物代表的是圣荣,大家都在府里,都姓于,合该一起护着,又怎会自行拿走呢。
除非这玉如意本就是工具,用来陷害的工具。
这道理并不难懂,于赋永心下已了然,他垂眸扫过每一个人,他是站着的,又位于上首,这样看下来极具压迫感,直直让大家神色都变了变。
三夫人僵硬着扯动嘴角:“二哥,我与打扫平时与二嫂惯常是关系好的,若要陷害,何至于等到今日。”
是了,大房三房与二房素来无怨,便是有,也该是各位夫人进府那会便已经发作,如今都一同生活了十几年,又怎的会突然陷害。
于赋永视线又聚集在二房之中。
大房虽不曾说话,却最能瞧得清形式,大爷率先带着夫人走出:“二弟,如今玉如意已找到,我翰林院还有公务,便先带着妻儿告退。”
于赋永连忙回礼:“让大哥见笑了。”
大房陆陆续续走出正堂,三房也顺势告别跟着离开,一时间此刻只剩下二房众人。
于赋永将孔氏扶着坐下:“夫人委屈了。”
孔氏当即红了眼眶,她捏着手帕坐下,一时没有应声。
“至于到底是谁,现下若出来认下,我还可从宽处理,若是等我查出是谁,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无人应声。
他面色冷了冷,召来侍卫往下传令:“你带着人,去将掌库房钥匙的嬷嬷,看守玉如意的女使,还有昨夜所有当值的下人审一遍。”
侍卫领命退下,正堂内一片沉寂。
时间一点点流逝,几位姑娘哥儿站得脚麻,于是喊了椅子,纷纷端坐在后,老夫人年纪大了,等了一会便也离开。
无人出声,气氛便也凝滞着,于溪荷一夜未眠,此刻不免昏沉,她掐了掐自己手腕,让自己保持清醒。
日头逐渐上升,已是午间,于是又喊了午膳分桌而食,随后日头逐渐下斜,那领命查探的侍卫终于回归,他压着几个女使跪在跟前。
“回主君,已经查清。”
于赋永抬眸:“如何?”
侍从拿出几张状纸地上:“根据几位口供,均说是三姑娘昨夜拿了玉如意,放在了主母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