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气息变化太过明显,白尧抬眸看了人一眼,接着淡淡挪开:“有人做了手脚,要她们换嫁。”
换嫁?
他面色沉了沉,身后传来声音:“好了,换好了。”
他倏地转过身,脱下外衣将人一裹,接着抱进怀里,另一坐在床上的人又将他一拦:“我妹妹还昏迷着,你就这样要将人带走,我如何能信你?”
他抬眸,眼眸极冷:“她就是在你们于家才会这般,若不是你们于家,她怎会突然被换嫁,又怎会如此委屈?”
他抬手拂过怀里人嘴角血迹,只觉得心里有一块被刀尖刺入,一阵闷痛。
他从小到大看着护着的人,便是上了树要摔下来也是他垫在下边,何曾这般狼狈过,还有上次下药,她入于府时还挨过尺。
他倏地将怀里的人抱紧:“我会带她离开。”
说罢拂开于静宜的手,足尖轻点,消失在原地。
于静宜迷茫了瞬,带她离开?这是什么意思?她心里莫名不安,抬头去看白尧:“小侯爷莫不是要将人带到侯府去吧。”
却不等她想清,外面逐渐传来动静,她连忙将盖头往头上一盖,白尧也消失在原地。
接着房门被推开,一着喜服的郎君迈步而入,还有许多人簇拥着他。
“齐兄还不快快掀了盖头,好让我等瞧瞧嫂子是何等貌美!”
“哈哈哈哈,你这般说,小心齐兄记恨你,将嫂子藏的严严实实,不让我等瞧了。”
欢声笑语,好不热闹。
只这些热闹,好似都与她无关。
于静宜看着跟前刺目的红,僵硬着,扯动了嘴角。
只是成亲,总归是要笑着的。
——
一上一下,颠簸中带着平稳,接着有风拂过,面颊微凉。
于溪荷缓缓苏醒,最先迎来的是舌尖的疼痛,是了,她咬了好几下,自是疼的,她动了动手,那无力的感觉已经消失,应是药效已散。
又是一阵风拂过,周围场景几下变换,她应是被抱着的,她想。
思绪逐渐回笼,她抬头去瞧抱着她的人,熟悉的下颌,紧皱的眉头下微扬眼眸。
是谢成锦,并非她以为的白尧。
不知怎的,情绪一下涌了上来,像满溢的水,随意晃上一晃便要决堤,她挪开视线,声音闷闷的:“怎么每次我狼狈的时候都能遇见你。”
抱着她的人身形一顿:“醒了?换嫁的事已经扭转,不必担心,如今是于家大姑娘在喜房。”
“嗯。”她缩了缩脖子,方才醒来发觉眼前已不是红色嫁衣时她便已猜到。
似是察觉她心绪不高,抱着她的软和了声音:“你怎的不问问我,怎么是我送你出来,嗯?”
她垂着眼没有应声。
抱着她的人缓缓落地,带着她落在一处园子里,也不知晓是谁家的园子,他就这般随意将她放在石凳上。
他随意扯过一旁的狗尾巴草,指节几下流转,一狗尾巴草编成的小兔子便出现在他掌心,他将小兔子递到她跟前:“溪荷,你看,你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