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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1、事起什么人听见窗外传来的奇怪声音,梁恩海放下酒杯,快速从腰间摸出了枪。做事做到梁恩海这个位置,打打杀杀、风风雨雨见过的实在是太多了,光是被人暗杀,就有过不下十回了,因此他对于危险也格外的警觉和敏锐。咔噔……他打开枪的保险栓,给枪上了膛。像他这样的人,枪里都是常备子弹的,这把德国的勃朗宁手枪,还是他走了关系从国外特地弄回来的,比起那些日式手枪不知道好了多少,更别说黑市上那些自制的火炮筒子枪和铳子了。他把枪对准了窗口,只要有什么东西一出现他就能立刻把他给打死,但是过了几分钟,外面也没有动静。梁恩海屈身半蹲贴着家具墙根走慢慢的靠近了窗边,右手持枪,打量了片刻,然后左手猛地伸出将玻璃窗推了开来,一声尖锐的猫叫从外面传了过来,只听得扑通一声,不知道那猫跳到哪里去了。梁恩海紧绷的神经松了松,他松了一口气,把手枪卸了,放回腰间的枪套里,骂骂咧咧的关上了窗户。他也不准备再继续喝酒了,经历了这么一遭,他哪还有心情再喝酒,草草地脱了外衣就要上床睡觉,一转头,却像是看见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样大叫出声。他急忙掏枪,但是枪刚刚被他放在枕边了——像他这种人,身边没有武器睡不安稳,就连睡觉都要把枪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才行。啊——救—命——什么声音守在院子外面的小喽啰听到声音觉得奇怪,但是因为离得远,所以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而老大的房间甚至院子他们也都不敢乱进。哪有声音啊没有声音,这都四更天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声儿,你听错了吧还是说你小子听见猫叫春了!旁边的人打趣道。去你的,少拿老子当唱戏的,这春天早就过去了,叫你老娘的春。男人踢了他一脚。被踢的人不以为意,但是经过这一遭,两个人多少都清醒了点,再等一会儿,过了五更就会有人过来接班,他们就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馄饨再加上一勺芝麻油,吃完了回家睡觉去了。二哥,二哥,老大,出事儿了!慌慌张张的这是干什么呢老大说了多少次了要叫他老板,慌什么慌,咱陇城地界儿,出去横着走,老板呢不是说急事直接去找老板吗越人歌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不耐烦地说,他有点起床气,特别讨厌被人吵醒,但今天心情还不错,不然就不只是骂这么一点了。不是!二哥!那人喘了一口气,缓过神来,是老大出事了!越人歌扣着西装纽扣的手一顿,来不及把扣子扣好就那么敞着上面几个扣子往外走了。他面色凝重而压抑,在哪里,先带我去看看。说完后,他看向还余惊未定站在一旁晃神的老三,老三,吩咐下去,有谁看见了都不准把消息往外传,大哥的院子只进不出,相关的兄弟都带到那里,我要问话。还有,要是被我知道谁敢不按我说的做,别说我今个儿不留情面。住手!谁让你们过来的!一群人把几个小警察围了起来,将他们和尸体隔开,气势汹汹地逼问道。条子怎么过来了,老六,你没跟警局打过招呼吗曹局长说不定还在安居巷的温柔乡里呢,哪儿有功夫来管我们陇海帮的事儿,再说了,就算是再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何搴舟握紧了拳,看着周围一群汉子轻蔑、嘲讽的眼神青筋微微凸起,他知道父亲把他发配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磨一磨他的脾性,好让他知道离了他们自己什么都不是,乖乖的回家做他们的提线木偶,任由他们支配着联姻,然后继承家业,和那些垃圾们虚与委蛇……他偏要在这陇城里做出一番事情来!就是,我们陇海帮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条子插手了!滚开!拿开你的脏手,离我们老大远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说话间,老六就上去推了何搴舟一把,但是没想到不但没有把这个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的眼镜仔推倒,反而被他用手捏的死死地,被控制住了。当着兄弟们的面儿,他面上就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道,看什么看,三哥!四哥!你们快过来帮忙,这小子看着挺柴,没想到有把子力气!老五站在一边嘲笑道,老六,你最近是不是虚了!连个毛头小崽子都干不动了,别是把力气都使在女人肚皮上了吧。行了,少说两句!老三假惺惺地劝道,大哥刚走,你们在这里闹什么……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都给我让开!老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一个暴躁的声音给盖住了,接着,两个小马仔拨开人群,越人歌从后面走了进来。二哥!老四、老五问道,老六也跟着喊了一句。老二,你来了老三问道。越人歌没有搭理他,他一向最烦老三这种两面三刀,面上笑脸儿背后捅刀子的人了,要不是大哥在的时候拦着,他早就不知道把这老阴货打了几个正反面了。就是!没看见二哥来了吗二哥!说话的是老四,平时稳重细致,说话做事老练周到,一向也颇得梁恩海的器重,大哥说了,他不在,这摊子兄弟都交给你代劳。现在大哥死的不明不白,兄弟们就靠你主持大局了,二哥,你一定要为大哥报仇雪恨!你放心好了。越人歌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往梁恩海的房间里走去。路过何搴舟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条子怎么在这里他上下打量了何搴舟一眼,看着他脖子上看似平凡但是实则价值千金的项链,挑眉问,京州来的吧你们曹局长有没有告诉过你们,在我们陇城,就算是条龙,遇见了我们陇海帮,它也得给我盘着!回去吧,我们陇海帮的事儿不归你们管,我不管你背景多么大,是为了什么而来,我劝你还是回去吧。我们陇城,不是少爷儿待的地儿。说完,他转身往梁恩海的房子走过去了。就是,滚吧。小警察,你快走吧,我们二哥脾气不太好,你要是把他惹毛了,天高皇帝远的,别死在咱这地界儿。有人劝道。何搴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带着人走了。2、风波何队,我早就说说咱最好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他们陇海帮的人,死了就死了,你何必去操心,再说了,那地儿真的不归我们管。小武拿下自己的警察帽,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何搴舟听得刺耳,反问道,:怎么,陇海帮是不属于陇城了还是不属于华国了,怎么就无法无天了。嗨,瞧您说的,小武讪讪道,咱这可不是京州,再说了,这世道,乱呐。何搴舟叹了一口气,他也明白小武说得都是实话,但是他还是十分不甘心,在他看来,这正是他的机会。如果他能够解决了梁恩海之死,那么不仅仅会作出让父亲眼前一亮的成就,还是一个迅速拉拢陇海帮,在陇城站稳脚跟的最佳方式。只是……越人歌那人,真的有那么好拉拢吗何搴舟又想起他看似不经意的幽深眼神,仿佛看到了人心里,一眼就能看透别人在想什么一样。但是还不等他多想,守在警局前面的曹局长看见他就匆匆的过来了。曹庆宇是何搴舟舅舅派系中的一个小局长,这边来了太子爷,虽然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人家血浓于水,好好哄着供着总是没有错的。但是没想到这少爷胆子这么大,敢在这种日子就直接奔着陇海帮就去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自己也才刚知道不久。要知道,这群亡命之徒,明面上做的是码头生意,私底下不一定做什么生意呢,万一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上面怪罪下来,这还不要了他曹庆宇的命!要知道这年头,人命可不值什么钱。哎哟,我的何大队长,你可算是回来了!曹局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然后扭头对着小武等人呵斥道,说!是谁带着何队长去的陇海帮都忘了局长我说过什么话了是吧!我说的话现在已经不中用了是不是!何搴舟自然知道他实际上是冲着自己来的,抿唇道,曹局,你别怪他们了,是我自己非要去的!小何啊,不是我说你,果然,曹局长很快就调转了枪头,咱陇城不是京州,有很多事情你初来乍到不知道,那边的事儿,都是他们自己按照江湖关系自我消化,咱们警局也从来都不过问。以后咱甭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我知道了。何搴舟敷衍道。对了,最近杨部长在京州还好吧,听说杨公子调到锦州去了看他服软,曹局长松了一口气,开始关心起了别的事儿。是,表兄上个月刚被调入锦州军部,曹局消息够灵通啊。何搴舟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无非是看自己在这,想借着自己在舅舅那里讨个好儿。何搴舟看着拧巴,但实际上在为人处世上却不介意这些看似虚伪的人情往来,恰恰相反的是,这些虚伪往往能够节省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也能够干成更多的事儿。如果曹局长能够为他兜底,那么替他跟舅舅讨个好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何啊,下次见到杨部别忘了替我问个好,我都念着他老人家好久了。曹庆宇笑得牙不见牙,不自觉的软下态度讨好。data-fanqie-type=pay_tag>局长这话说的,以局长对我的照顾,舅舅心里都心知肚明。何搴舟笑着说。这小狐狸崽子!曹局长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显,总归今天拦住何搴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就转身先进了警局。二哥,要我去条子那边再打点一下吗藤条子屁颠屁颠的跟过来问道。不用。越人歌看他一眼,狠狠地弹了他脑门一下,你小子给我把帮里的人盯好了就行。藤条子被弹了一个脑瓜崩儿,捂着头委屈巴巴的退出了房门,然后把老三、老四、老五三位当家的请了进去。老四是最后进去的,进去之后点了灯关了门,把外面那些心思各异的目光都放在了门后头。因为没人敢进来,所以现场保存的还挺完整,只有一条带血的脚印从桌子下拖到门口,那是第一个发现老大死了的幺儿连滚带爬跑出去的时候留下的脚印。老二、老五一进门就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向最沉稳的老四也变了脸色,他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地响,恨不得立刻把凶手揪出来就地肢解。大家虽然都是兄弟们,但是论时间和感情,哪个弟兄也比不得大哥和老四,老四原名叫梁恩济,是大哥同辈里的一个远房亲戚,但是因为住的近,所以基本上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老四虽然存在感不强,话也不多,但是他和老大的感情是哪个也比不过的。尸体挂在横梁上,穿着一身红色嫁衣,血液从鲜艳的红中洇过来,变成暗红色,红中带黑,红红黑黑交错掩映,诡异血腥。他的左脸上被人画了一个诡异的花纹,看起来像是向日葵,同这个场景格格不入。他的嘴被人用麻绳搓成的细线缝上,像是恐怖娃娃一样缝出阴森可怖的笑容。红色的大喜盖头被缝歪在了头皮之上,淅淅沥沥的鲜血曾经从上面蜿蜒着滑落,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溅落的血迹。舌头不在外面,很明显是已经死亡之后才被挂到横梁之上,而不是因为窒息而死。左边胸口上有贯穿的枪伤,很明显是致命伤,是造成致死的主要原因之一。尸体多处出血,但是基本上无喷溅型血迹,除此之外还有对尸体的报复性施虐行为,很明显是仇杀。并且这仇,还不是一般的仇。是死仇,是不死不休,是仇家都死了依旧耿耿于怀的仇恨。刻骨铭心。而且这个死法……老三、老四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了些想法。老五年纪还小,杀的人也不多,只是看时间久了有些顶不住这浓烈的尸臭,早就跑出去吐了,屋子里只剩下越人歌和老三、老四。看见他们的表情,越人歌心里咯噔一下子,难道他们知道点什么老三心术不正,老四怎么会和他搅和在一起怎么回事!越人歌的表情难得严肃了起来,脸上就连一贯的不耐烦都没有了,他低声质问道:王长贵、梁恩济,你们是不是知道点什么!王长贵,事关大哥的死,这件事你可要想好了再说。梁恩济躲开他的眼神低了低头,王长贵眼神飘忽不定,刚想开口,就听见越人歌手枪上膛的声音,他嗓子一紧,要说的话就又都憋回肚子里去了。3、血嫁衣老四,这事儿你来说。越人歌平时吊儿郎当做什么都挺不耐烦的,但是陇海帮里却没人敢不把二当家的当一回事儿,因为二当家的看起来虽然慵懒,但是该下手的时候利落干脆,老大交代的事儿也总是完成的干干净净的。听说陇海帮跑南海那会儿,帮里的人被南海的海猴子们为难,这事儿就是二当家的给摆平的。海猴子并不是真的猴子,而指的是南部沿海地区的人,他们精于捕捞和航海,身材瘦小细长,心眼小而多,精于算计,别人没少因此而吃亏,因此和他们打交道时间长了的人就恶意地称呼他们为海猴子。更何况,在二当家身上最恐怖的传言,远远不止如此,其中大家最讳莫如深的,就是有人传言越人歌曾经吃过人肉。当然,传言不可尽信,但是越人歌无疑是个狠角色,这一点在两面三刀的王长贵身上也能看出个大概。嗨,这事儿整的!梁恩济又看了一眼穿着大红嫁衣的梁恩海,举起双手把自己的头发揉成了一把杂草,似乎是什么很不愿意开口的事儿。二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陇城这边的血嫁衣的故事又或者是红衣女鬼,总归是有这么个故事。他从腰的一侧掏出烟盒,点上了一根烟,恶狠狠地吸了两口,吞云吐雾之间,没有直接开口说出他们知道的事儿,但是却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血嫁衣刚从门外回来的老五一听这个就来了劲儿,这事儿闹得那么大,陇城人谁不知道啊。二哥,你是外地来的不清楚,这血嫁衣啊,当年轰动了陇城全城,接亲路上的新娘死的诡异莫名,听说是被小鬼贡给了山神大人,但是那个样子,与其说是山神,倒不如说是邪神了。而且听说那死去的新娘,还日日夜夜徘徊于平凉山上,每到子时就嘤嘤的哭泣。老五说完,老三接着开口道,老二,你来的晚,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那个死去的血嫁衣新娘——正是老大年轻时候的未婚妻子。什么!老五虽然是当地人,可是入帮时间短,年纪小,也被老三的话吓了一跳,失声惊呼道。越人歌看了看梁恩济,只见他站在后面点了点头,他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穿着一身血色嫁衣的死去的梁恩海。沉默了有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去,把最先发现老大走了的兄弟叫过来,另外,让人去把昨天晚上值班和今晨换班轮岗的兄弟们都叫过来,我要仔细的听一下事情的经过。不是都已经盘问过了嘛……年纪最小被支使去跑腿的老五咕咕囔囔地念叨。让你去就去,少他娘的给老子废话!老四看不下去了,恶狠狠地踢了一脚他的屁股。老三眼观鼻鼻观心,他可不关心老大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只关心陇海帮之后会落到谁的手里,他想,是时候再联系联系之前那几位元老了,毕竟现在老大都不在了,帮里总得有一个主事儿的。小武,去给我把局里跟梁恩海有关的资料档案都给我找出来。一摆脱曹局,何搴舟就露出了他脑后生反骨的一面儿,曹局长虽然是他的顶头上司,但是他为人圆滑善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搴舟之所以选择陇城,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曹局长的派系和为人,比起曹局长,更让人忌惮的是陇海帮那个长相阴柔,看起来暴躁粗陋,实则心细如发、直觉敏感的二当家的。小武苦笑着拒绝,何队,你可饶了我吧,这陇海帮的态度您也见着了,这事儿哪儿是我们能管的了的呀朱清时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呀何队,咱们枪杆子虽然硬,但是人家……也不是没有,更何况那群家伙可都是帮子横不要命的主儿!我瞅见了,听说上次抢地盘的文斗上,陇海帮的人手脚都砍了,眼珠子也挖了,那叫一个惨哟……行了,说什么废话,让你去干就快去干!何搴舟催促道,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我这里担着,曹局那里怪不到你头上。得了这句保证,小武才安了心,和朱清时带着几个弟兄去了档案室里盘查去了。外头路过他们办公室的人看见几个人往外走,飞快的闪进了自己组的办公室,然后等到小武他们离开了,又走了曹局长的办公室。金队长敲了敲门,走了进去,他可是曹局长的心腹,就算是来了什么新人都没有他得曹局长的喜欢。曹局,果然让你猜对了,何搴舟那小子果然带着人去档案室查档案去了。曹局长把烟杆子往烟灰缸里磕了磕,吐出最后一口烟,烟雾缭绕之间闭了闭眼,让他去吧。局长,咱们不拦一拦吗到时候要是越老板那边怪罪下来……拦曹庆宇睁开眼睛看向金队长,你拿什么拦,你也有在京州当大官的老汉儿毛头小子志气高,能做成什么事儿,你让他碰了壁他就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了。就让他自己折腾去吧。曹庆宇摆了摆手,不耐烦再继续听金队长说下去了,金队长想了想觉得曹局说得也是,于是就打了招呼走了。这破世道儿乱的很,还有一箩筐的破事儿等着他去处理呢,想到这儿,他顿时也对何搴舟的事儿没兴趣了。……这是什么何搴舟指着一份卷宗中的老报纸剪纸问道,上面赫然一个穿着红色嫁衣被吊在树上死相凄惨的女人。哎呦,何队,你来了,你这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小武油嘴滑舌地说。朱时清凑上来看了一眼,觉得眼熟,拿过来翻了翻卷宗,一拍大腿说道,这不是那个,那个血嫁衣的卷宗吗欸小武也凑上来翻了翻,瞪直了眼,还真是啊。这是哪一年的了,都三十多年了,怎么这都被翻出来了你们都知道这个案件当然了。小武理所当然地说道,陇城还有谁不知道这事儿啊。其他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围了上来,这会儿子都顺着小武的话点了点头。你们没人注意到吗什么朱时清适时地问出大家伙的疑惑。梁恩海的尸体上也穿着一身红色的嫁衣啊。何搴舟的话重重的砸在了众人的心上。4、旋涡二哥,天色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王长贵笑着说道。越人歌和梁恩济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王长贵向来是小动作不断,自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没人能看的出来,面对大哥尚且还能按耐得住心里头的想法,面对越人歌虽然害怕居多但是一直多有不屑,一直是阴阳怪气的小能手,哪里能像今天这般好声好气的莫不是有什么古怪吧呵呵……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老四,你那是什么眼神,老五不是早就回去了吗难道你不走吗老五那是家里有个妹子和老母,没得办法才走的。老四讪讪道。走吧走吧,这事儿也不是今天一天就能搞清楚的,咱们陇海帮的仇家那么多,哪里能这么就知道哪个杀了大哥啊说的也是,梁恩济犹豫了一下,然后想了想家里的老婆孩子,说道,二哥,那我和三哥就先走了,索性你跟老大都住在一个院里,这里就先麻烦你看着了。越人歌不耐烦地看着他们,走吧走吧,一天到晚在这里屁用都管不上,还不如藤条子好使,好歹藤条子能跑个腿。好嘞。王长贵大喜,回头就准备联系那几个兄弟去。二哥,知道了,那我们就先走了。等等,越人歌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盯着王长贵,一双桃花眼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着他,让他的心里一紧。看见老四也回过头来看了,他才开口说道,别忘了把老大年轻时候那个新娘的事儿给打听清楚喽,下一次过来我要完整的消息,说不得我们还得进趟平凉山。啊!王长贵一听见进山脸色就变了,那个邪门儿的地儿,当年和梁恩海进过一次就够了,他可不想再进去第二次。然而老四已经把事情答应下来了,他只能被老四推搡着离开了。越人歌在他们身后嗤笑一声,王长贵真以为他那点小心思谁都不知道呢,上次他请那几个人吃饭的时候,老大就知道了,那几个人早就已经被他私下敲打过了,没想到这次他还不死心,真以为老大死了陇海帮就可以落入他的手中了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说他越人歌还没死,就算是他死了,这位置也得是老四顶上,他算个什么,上次拿兄弟们的命填上给潢川镇上的条子卖好的账儿老大都没跟他算呢!这个叛徒!来人,他朝着外院的人大喊,老大的尸体暂不下葬,但是老大的灵堂要给我准备好,就放在正堂停空棺,全院漂白,兄弟们披白都给老大送行。是,二哥。东西我们今天一整天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您这边下吩咐了。院子上的管家说道。越人歌点了点头,吩咐下去,今天晚上老大的房间里灯火不灭,我待在这里为老大守尸三天,一直到抓到凶手为止再把大哥下葬。西洋灯暖黄的灯光在这里拉出一道长长的阴影,从梁恩海悬挂着的尸体处一直拖长到窗户之外。风吹草动,树叶沙沙的响,忽然间,越人歌眯了眯眼睛,蹭的从靠着窗扉的桌子上面抬起了头,看向屋顶。夜深人静,鸦雀无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更不用说那屋顶上瓦片轻轻的响动。咔滋,咔滋……那是有人在屋顶上走动的声音!越人歌抬头静等着那人的脚步声停下,那声音最后停在了他的头顶,然后似乎是打算揭开瓦片偷看一眼。越人歌重新趴到桌子上,耳朵却听着上面的声音。瓦片被揭开,那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还是下了屋顶,扒着墙壁准备从窗户进来。何搴舟刚贴着墙壁翻进屋内,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越人歌一个飞扑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双腿被他的右腿狠狠地压住,双臂也被他折到背后向前压着,就像是他们警察逮捕犯人那般。该死,这人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突然醒了何搴舟先是一惊,然后就被压制的动弹不得,反抗无效。屋里灯光明亮,越人歌终于看清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脸,他顿时失去了兴趣,哦,小警官,原来是你啊。你还不快放开我!何搴舟听见他的话,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呦呵,你倒是还挺嚣张,越人歌挑眉道,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家里待着,私闯民宅这是要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白天警告过你的话了少他妈多管闲儿!何搴舟被他放开了,但是却被推了一个踉跄,双手扶地才没有趴在地上,他跳起身,没有搭理越人歌,而是直接往梁恩海的尸体走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言自语道,果然如此。你知道什么了听见他说的话,越人歌一把拽住何搴舟的衣领,对了,你们警察局有档案对不对,快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放手!放手!何搴舟怒了,这个像是土匪一样的暴躁娘娘腔一言不合就动手,于是他也不客气了,抬起右手就给了越人歌一拳,从他手中挣脱了出来,我说让你放手!越人歌捂着脸,一脸阴翳地看着何搴舟,阴沉地说,你信不信今天我在这里杀了你没有人敢管何搴舟笑了,毫不客气地说你确定要杀了我吗除了我之外难道你有更好的帮手吗你觉得曹庆宇会愿意插手这种麻烦事儿吗还是说你觉得金队长那种木头木脑的人能够替你找出真相难道你就不想早点找出真凶吗我可是听说,你给陇海帮的人立下了三天之约,总不能让梁恩海的尸体在这里一直挂到头七吧你到底想要些什么越人歌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他难得得把眼中的轻视和傲慢收了回去,开始正视了起来何搴舟。是的,他的确不会杀了何搴舟,杀了他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不仅没有好处,还会惹上京州的人,越人歌看起来暴躁粗陋,但实际上心细如发,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我想要的也不多,只要在陇城,陇海帮能够站在我这一边就够了。何搴舟说道。嗤,京州的大人物也需要顾忌陇城的人吗越人歌嗤笑一声,但没拒绝,何搴舟知道他这是默认了。5、尾声来人,在这里守着,我没回来的话谁都不准进去,就算是大哥诈尸了也不例外!第二天一早,从何搴舟那里得了消息的越人歌带着幺儿和老五就出了门,他们两个人虽然不怎么精明,但是好在不会自作聪明,做事也不问原由,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在东边城墙根儿下和何搴舟汇合之后,一行人就出发去了平凉山,老五和幺儿看见何搴舟都认出了他来,又看见了后面的武警官,有点诧异二哥不是不想条子管这事吗怎么又改主意了但是奇怪归奇怪,他们两人也没多问,毕竟跟着二哥做不会有错的,二哥人那么厉害,比他们脑子都活。倒是小武他们,看见了凶名在外的越人歌,一个个就跟见了活阎王一样不安。出了城门,骑上马,二哥,何警官,咱们这是哪儿去啊老五开口问道。去平凉山的城隍庙,找嫁衣新娘出事儿的地儿。何搴舟一拉缰绳,跟在越人歌后头窜了出去。平凉山的事儿说小不小,说好找也不好找,越人歌和何搴舟昨晚已经进行了信息共享,今天更是派出了两拨人,一拨人去找当年死去的新娘何梅的家人和邻居寻访当年之事,另一拨人去找当年插手血嫁衣事件的调查人或者目击者、相关人,比如那几个抬轿子的轿夫,又比如那件嫁衣的来历。另外,何搴舟还带来了当年的老照片,试图通过对比还原何梅和梁恩海之死的细节差异和相同之处。梁恩海身上嫁衣的款式,同何梅身上的不说是一模一样,但都是同样款式,而且布料也一模一样,而这种老式的手工布料现在已经不多见了,现在大家大多用的都是洋布,纯手工的布料更是被时代大浪淘沙,留下的都是贵而精美的精品布,而这嫁衣,虽然花纹精美靓丽,但是布料却手感粗糙,所以一定有些年头了。就是这里。到了地方,小武连忙叫停大家,当年的调查他只知道一点儿,曾经来过出事儿的林子和悬挂着尸体的城隍庙,其他的细节他都不知道了。而当时经手这事儿的老警察早就已经被调走去榕城警察局当局长去了。榕城是内陆,离着沿海的陇城可是远出了个十万八千里去了,再跟他核实也是不可能的,再说了,时间上也来不及。山林茂密,野草丛生,鸟雀欢鸣,一点人的痕迹都没有,更别说当年那场婚礼途中突遭变故的痕迹了。也是,都过了三十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痕迹能留下走吧,这里没东西了,我们去城隍庙看看吧。何搴舟摇了摇头。越人歌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跟在他后面往城隍庙的方向走去,老五留下了看马,只把幺儿打发过来。看着他们转身过去的背影,老五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看不见他们身影的时候,突然拿着马鞭狠狠地打了一匹马的屁股,其他的马都被绑在树上,这匹没牵好的马一惊,嘶吼着跑远了。老五跟在马后面钻进了林子,三钻两钻就没了影子。城隍庙里头已经落满了灰尘,横梁上还悬挂着一根破破烂烂的红褐色飘带荡来荡去,那应该就是当年被何梅的鲜血染红的的白绫。那是固定头部的位置,在它的两侧,大概距离三十来公分的地方,各有一个洞,那是一根约莫有七寸长的铁钉留下的痕迹,也正是何梅胳膊被固定住的地方。这跟梁恩海的死一模一样,不过梁恩海的身上除了这两根铁钉之外,脚底板也被密密麻麻的全部订满了铁钉!梁恩海的强娶害了何梅一生,而在结婚当天发现何梅肚子里的孩子又让梁恩海觉得戴了绿帽子,越想越生气,怒而杀人。那被诡异地被缝起来的嘴,可能就是对梁恩海最开始那句不经意之间提出定亲拆散何梅和她的恋人的惩罚!何队,这里有东西!转去已经倒塌了一半儿的城隍像背后查看的小武连忙出声说道。城隍像的背后有一个香炉,上面插着无数的香根,简直就像是有人把城隍庙的祭祀香炉给偷了过来,但是祭祀香炉很大,在前面倒着呢,这必然不是。除此之外,地上还有烧纸的痕迹,看着灰烬的完整程度,绝对不超过三天。有人曾经在最近过来祭拜过,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人就是凶手!凶手三十多年来一直坚持为何梅祭祀,一直没有找到杀梁恩海的机会,直到后来靠近了梁恩海,这才能够打听清楚他的生活作息,制订了这个杀人计划。而凶手杀了梁恩海之后,替何梅报了仇,所以又过来给何梅烧了纸。越人歌和何搴舟对视一眼,两个人纷纷都想到了这里。幺儿呢,怎么还没过来有人问道。他出去找老五去了,这深山老林的,马跑了就跑了,你说说老五,找个什么劲儿!小武抱怨道。不好,快回去,他要跑了。越人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凝重的带着人往绑着马的地方过去,果然,幺儿晕倒在地上,所有的马都不见了踪影。何搴舟带着询问地看了越人歌一眼,只听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吴传生。吴传生!吴传生!何梅的阿嬷就姓吴,在前些年曾经收养过两个孩子,算算年纪,现在也该是十九岁了。快走!何搴舟反应也很快,立刻让小武带路往城内赶去。……吴传生刚收拾完东西,把包打包好背在肩上,身后传来了老三王长贵的声音。老五,你这是要收拾东西去哪儿啊你今儿不是跟着老二去平凉山了吗,怎么,事情查地怎么样了吴传生一只手摸上腰间的枪,犹豫了一下,右手扶桌,伸向桌子上的花瓶,回头笑道,三哥你怎么过来了唉,荒山野岭的能查到什么东西……咚!花瓶砸在了王长贵的头上,血沿着他的脸庞滑落。王长贵的脸上恍然大悟,竟然是你!……五……吴传生把他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念道,三哥,对不住了,这不怪我,我要走了,都是你自己要撞上来的,你在下面可别怪我。我走了。说完,他背着包套上马,一路狂奔出城,往塞北方向去了。至于年迈的老母假的,他没有母亲,奶奶早就死了,而妹妹,早在他混进陇海帮之前就已经安置好了。等他们回来,所有的事情都会被查清楚的,但是那有怎么样呢,这样乱的世道,他往塞北一钻,谁又能找得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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