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贺琬音漆黑的眼眸暗了暗。
她看出来他的异常了吗?
时庭樾下意识掐紧手心,很想在电光火石间想出一个对策,却无奈大脑一片空白。
一阵安静后,贺琬音突然凑近。
他本能闭上眼,说不清是害怕多一点还是无措多一点。
脸上却紧接着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
贺琬音一吻即离,随后就松开了他:“先去上课吧,晚上我来接你。”
时庭樾如释重负,都没来得及应一声就推开车门逃也似地的跑进了校门。
而车里,贺琬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片刻,苏芸听见她问:“你觉不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苏芸怔了怔,摇头:“听说恋爱中的人心思一天一个样,但我也没谈过恋爱,不明白这些,贺总。”
贺琬音看着时庭樾走进教学大楼,这才收回目光:“走吧。”
黑色红旗车驶离了校门口。
另一边,时庭樾根据手机上的课表一路上到三楼的教室。
推门进去,教授还没来。
他松了口气,正想找个座位,后排有人抬起手臂挥了挥。
“庭樾!”
时庭樾循声看过去,看清楚对方的脸,当即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是步修远。
死之前的画面在眼前一帧帧划过,有步修远弯下腰在贺琬音侧脸上轻轻一吻,也有步修远趾高气昂的指着满墙的作品鸠占鹊巢。
但最深刻的还是在火海里,步修远被贺琬音扶着往外走,两人一起逃离生天的画面。
时庭樾好像又身处在那炙热的热浪中,浑身上下都传来火辣辣的痛。
就要被烫伤时,一双手将他拉出了噩梦。
还是步修远。
“庭樾你怎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时庭樾。
但还没等时庭樾回答,身后教室的门再次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