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樾下意识脱口而出,喊完才回神狠狠一怔。
这是怎么回事?
他没死?
不,不可能,当时那几条足有百斤的木头横梁砸在他身上,他不可能活下来……
时庭樾猛地坐起身来,首先就是先去看自己的手臂、身体、大腿。
结果令他更加诧异心慌——
没有,什么伤疤、伤痕,都没有!
他本能覆上自己的脖子,按理说他在火海里熏了那么久的黑烟,这嗓子不废也得哑了。
可刚才他喊妈的那一声,只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朦胧。
这样的异常让时庭樾更加茫然。
而他莫名其妙的一系列动作也让一旁的时母看愣了神。
见他摸着自己的脖子不动,时母这才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庭樾,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时庭樾活了二十五年,从六岁有记忆开始,就没听过自己母亲这样温柔的喊过自己。
甚至与那次母亲跪在他面前时,求他去讨好贺琬音放过时氏集团时的语气都不一样,
是真的发自内心的,能让人感觉到母爱的一种语气。
可对于时庭樾来说,这不该属于他。
这样的语气应该永远只对他的哥哥时明朗,或者他的弟弟时景翊。
他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想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就带着一脸茫然缓缓转头看向了时母。
这一次他的语气更错愕:“妈?”
其实想问的是:你真是我妈妈吗?
又或者是:你真的看清楚我是时庭樾而不是时明朗了吗?
但他没能问出口,而只见时母怔了怔,忽而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呀庭樾?怎么连妈妈都不认识了?”
摸完却又更不解:“没发烧呀。”
放下手,见时庭樾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样子,时母立马转身走到门口往门外喊了句:“老公,你快回来看看庭樾!”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怎么了,庭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