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只见贺琬音身形一停,忽而转身大步走来。
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她抓住时景翊的后脖颈,一下将他的脸摁着撞在了树干上!
“翊儿!”时母惊呼一声,双手捂住嘴,却不敢上前。
不止她,时父也不敢。
时父心都吊到嗓子眼:“贺小姐,翊儿还小,不懂事,请您宽宏大量……”
贺琬音全当没听见。
她抓着时景翊的后脖颈又将人给拉过来,时景翊眼角鼻梁全破了,血汩汩往下流,除了痛呼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琬音就这样看着他,另一只手指向了地上的担架:“他是你的谁?”
时景翊从没这么恐惧过,整个人止不住的打颤:“我、我哥哥……”
“从你得知家里着火到逃出来后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想起过他?”贺琬音的声调还是平稳的,但只有离她最近的时景翊才能看清她眼里隐忍的愤怒。
时景翊心脏骤然停了一拍,感觉自己好像被逼着站在悬崖边就要跳下去一般。
他不敢回答,因为他从没想起过来时庭樾。
是直到贺琬音冷着脸质问“时庭樾呢”的时候,他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不回答,贺琬音就不松手。
一旁的时母感觉贺琬音像是要把她儿子掐死一样,忍不住靠近了一步:“贺小姐,庭樾的死我们也很心痛……”
“心痛?”贺琬音冷声打断她,语气里的讥讽丝毫不掩饰。
她把时景翊随手往外一扔,走到时母面前冷冷的盯着她:“他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但你说你对他的死很心痛?别装了,那才是心痛的表现。”
她说完,转手指向一个人。
众人齐齐看过去,只见贺家的管家站在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掩嘴哭泣。
也是在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他的哭声断断续续持续了很久,只是没人在意,下意识给忽略了。
时母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
贺琬音面如冷霜,再没多看一眼这一家子虚伪的面孔。
她撤回步伐离开时母,走回到时庭樾的尸体旁。
“三天时间,找出放火的人。如果你们找不到,等我找的时候,时氏就不是被收购那么简单了。”
贺琬音冰冷的声音落下,时家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复杂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