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馨的脸色冷了下来。“我回不回城,与你有什么关系。方天宇,要不是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我何至于会跑来这里下乡?但我很开心我来了,因为在这里,遇见了许多值得我遇见的人。而你,就是一坨垃圾,我权馨绝不会再要。”“是凌司景吗?他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我和你相识多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凌司景吗?”方天宇的心里酸溜溜的。他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但权馨的做法,却让他的心里很不舒服。“小馨,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权馨淡漠看着他。“你说你爱我,这么长时间你帮我做了什么?你给周阮给钱给票,还不惜砸钱帮她免除惩罚。可我在兰市被权家人欺负时,你常常会选择无视,还会帮赵玉华指责我不懂事。你是不是以为给了我三千块就相当于我接受了你的馈赠,你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了?告诉你,那三千是周阮和权国红欠你的,我不欠你分毫。以后,别再来找我。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解除婚约,再不可能有回头的机会了。”看着权馨远去的背影,方天宇的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他没忘权馨的。他给周阮寄来的包裹里面有一套棉衣棉裤是权馨的,可周阮和权国红给弄丢了。方天宇坐在路边,神情懊恼又沮丧。想到权馨眼里再无往日的依恋与潜眷,他只感到十分的焦躁,就连呼吸也不顺畅了。摸了摸身上的钱,也就剩下一百多了。算了,明天去趟城里吧,看看能不能从黑市上再买一套棉衣给权馨。价高一点也没事。周阮也没过冬的东西,方天宇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王老大回来的这两天,王家时不时能传出来打骂声以及女人的哭泣声。至于王老大,他也不参加大队里的活计,就在村里瞎转悠。看见村里开了头花厂,他就想闯进去看看,却被几个老大娘给打跑了。她们的孙女或是孙媳妇都在厂里干活儿,可不能让王老大闯进去给耽误了活计。晚上王家人聚在一起,也就王老四和王老大。他们的爹都不知道又去哪里鬼混了。“大哥,你看看家里这个现状,我们要怎么办?”王老大一拍桌子。“我看就是凌富强那个老东西纵着凌司景公报私仇。还有你,废物!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拿不下一个女人,我看你这身肉那是白长了。”“大哥,你小声点。你不知道,那女人就不是一般人,力气大,还会点功夫,估计你都不是对手。”家里房子不隔音,要是被别人听见了,那就麻烦了。“我有胡说吗?他不就是仗着凌司景成了金湾公社的书记而为所欲为吗?要不是他们报复,老二老三岂能坏了身子却得不到任何的补偿?不就是咱家没人吗?”县上领导也真是的,他爹举报了那么多的坏人,连个大队书记或是大队长都没捞到,这不是得不偿失吗?听到这话,王老四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大哥,先别说那些了。现在凌司景成了公社书记已是事实,现下最重要的是,你的工作,就真的没有了吗?”提到工作,王老大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凌家那对狗父子,我岂能受这无妄之灾?等着吧,我让你大嫂再去问。”王老四点头。“那行,只要你能出去,咱家就还有希望。后天二爷爷家的铁蛋结婚,你去吗?”“那必须去啊。二爷爷和咱们是同宗,以后有啥事还要靠他们帮衬呢。不过,咱们村啥时候有了一个厂子了?”王老大心痒难耐,问了一句。王老四依旧脸色十分阴沉。“那厂子是权馨那个小娘们儿鼓捣出来的。还别说,听说那厂子办得十分不错,即便条件简陋,但人家做出的那什么头花,在供销社可是很畅销的。”“这么说来,那权知青还是个人物啊。”王老大眼里闪着奇异的光。王老四也是蠢蠢欲动。“还不止呢。那小娘们可是很富有的。村里给她三十元的工资和每天二十个工分的待遇,她啥都不用干,就画点头花的样式,拉一点订单。还有前些日子,那城里来的后生可是给了权馨三千块呢,估计还不止这些。”“三千块!”王老大有些不敢置信。他在村里都算是最富有的了,身上也就三百来块钱。可一个臭娘们儿,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家底!“嗯,这件事全村都知道。”嘴上虽如此说,但王老四其实对这个大哥意见挺大的。家里有四个儿子,明明那天。。。。。。。那天二哥和三哥都有份儿,可父母还是让大哥娶了大嫂,而大哥也进城吃了公粮。他虽然没有上手,主要是那年他年纪还不大,他爹把他支了出去。可村里不少人的炕头活动他都看了不少,把什么不知道?要是他去上班,一定会比大哥干得好,起码不会被人家赶回来,丢人现眼。到了过喜事这天,沉寂了许久的靠山村在一阵鞭炮声中迎来了十分热闹的一天。村里大多数人都过去喝喜酒,凌富强和张玉梅都去了。权馨和知青点的知青没去。他们不是村里人,没必要去村里凑热闹,去了就要随份子,说不定以后还收不回来。凌小丫倒是带着权小蛮去了。吃得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去凑热闹。权馨去头花场看了一眼,就出了厂子。她现在要去救一个人,李桂英。李桂英虽然是明年才殒命的,但有着和她一样遭遇的女人,她愿意帮着她早日脱离苦海。尤其是今天,李桂英会在王家大门口喝农药自杀,只是上一世她没死成,被村里的一个二流子给救了。毁了名声不说,更成了王家人发泄兽欲的对象,从此留在靠山村,成了王家人的奴隶。李桂英想用自己极其惨烈的死状报复王家人,让大家都能知道她的遭遇,用自己的死,解救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