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踪两人的权馨丝毫不知道,她刚离开,火车站那边已经严密布控。凡是抱着孩子提着皮箱的人,都要经过严密检查才能上车,就怕歹徒在火车站绕一圈,又坐着火车离开。晚上十一点,九川县还有一趟去京市的火车呢。两名人贩子脚程很快。一路上还东张西望的。只要听见有脚步声,就会立即转换方向,从另一条路穿过去,看来对这县城的路况很是熟悉。权馨和二人保持着二十多米的距离,不能靠得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现在已经晚上九点多快十点了。她知道张玉梅和李桂英会担心自己的安危,但她现在不能撤。孩子的安危很重要,她不能半途而废。男人带着女人越走越警惕,从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更加谨慎起来了。他带着女人走一段路就会躲在暗处往身后瞧一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们。“快走吧刀疤,我这一路上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来到了九川县,这肚子都快要饿扁了。”“嘘,你个老娘们儿懂啥?我们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情,不谨慎点,万一被人知道我们的窝点,你我有十个脑袋都不够被砍的。”男人的心慌慌的。不知为何,今晚给他的感觉很不安宁。权馨躲进空间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那抱着孩子的男人。没想到他们还有窝点啊。看来,自己又要立大功了。男人静静等了有五分钟,见身后没有一丝异样,这才带着女人抹黑走进了一个巷子,然后推开一间院门,走了进去。进去前,他依旧朝身后看了看,自然是什么都没看见。直到关上院门,他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女人见他这个样子,撇撇嘴。随即她又紧张道:“这个小崽子有些来历,要不。。。。。。。”仔细听,那女人的声音竟有些颤抖。能不害怕吗?她被各路人马追了一路。要不是同伴们打掩护,她估计早被抓住了。“别紧张,到了咱们这里的孩子,就没一个能逃出去的。大不了毁尸灭迹,那些人能把咱们怎么着?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不是饿了吗?厨房有热水,还有馒头,先凑活吃两口,别把自己搞得这么紧张。”弄得他也有些心神不宁的。他刚才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但仔细看过后又什么都没发现,估计是自己精神高度紧绷,看错了。女人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洗了手,先灌了几口温开水,这才拿了一个馒头啃了起来。“其他人呢?”她问。男人将孩子随意丢进一间屋子内,关上门,这才道:“弟兄们这几天干了几票大的,这会儿都在地下室睡觉呢。”女人这会儿才彻底放松下来。“这次咱们算是捡了一个便宜。那老太婆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居然会将一个孩子主动丢在人烟稀少的郊外。我是亲眼看着她慌慌张张将孩子扔在那里,不顾孩子的安危自己跑了。刀疤,你说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刀疤蹲在院子里抽了一支烟。“你少说两句。别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这孩子不管是什么来历,现在到了我们手里,那就是我们的货品。你吃饱了就去休息,今晚我来值夜。”女人大口吃着馒头,脸上满不在乎。“咱们这里可是很安全的。这里又没外人,我就和你唠唠,不会出去乱说的。”她做这一行,很知道轻重。搞不好,会吃花生米的。男人却十分警惕。“货物没出手前,哪里都不安全。等街上的公安散了,我们就换地方。”他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女人眼神一顿。“今晚就转移?现在不是没有任何异常吗?而且,公安以前也来这边搜查过,他们啥都没查到,我们怕啥?而且,火车站那边应该已经被布控了,就等我们去自投罗网呢。”现在走出去,更危险。刀疤干这一行已经很久了。在他手里经手的孩子已经快一百个了。他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超乎常人的警觉性。即便刚刚他觉得是自己精神太紧张出现了错觉,但他依旧觉得,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你少废话,这里是我的地盘,能不能待,我说了算。”说着,他就着烛光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九点五十分,十二点整,我们就走。”换个地方,估计比这里要好一点。女人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没再说什么。走就走呗,这会儿她要抓紧时间眯一会儿。权馨蹲在院门外一动没敢动。二人的谈话她听了个一清二楚。系统说,这院子里的耳房下面有着一个不小的密室,里面还有六名歹徒以及关押着的十来个孩子,还有两名二十来岁的女同志。加上刚才那个小男孩,一共就是十一个孩子。那人说十二点整带人离开,那就说明他们在别处还有窝点。系统说,孩子们都安然无恙,这是她目前听见的最好的消息。她现在就可以进去将孩子救出来。这么几个人,她还不放在眼里。但她想要将坏人的另一个窝点也找到。权馨有些纠结。就在此时,巷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隐约还有手电光晃了过来。权馨忙进了空间。而旁边的院子也吹灭了油灯,一切归于死寂。权馨看向来人,居然发现为首之人是凌司景!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公安同志,挨个在搜查这条巷子里的屋子。权馨心中一紧。万一查到这里,那里面的孩子可就危险了。敌人可是会狗急跳墙的。趁着混乱,权馨悄然靠近了凌司景。“凌大哥,别出声,是我。”权馨拉下头巾,旁边的几名公安同志立马就看了过来。凌司景看见是权馨,心中的大石立即就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警惕的公安同志,低声道:“自己人,大家不必慌张。”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焦急。傍晚去医院找权馨,母亲说权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