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州!”她焦急的喊。“何小姐。”保镖抬手挡住她,不留情面的说,“陆总让你安分一点,去收拾东西。”“滚开!”何书意气的咬牙,推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然而保镖仿佛预判了她的想法。她往左,他便挡左。总能拦住她。何书意气得在原地跺脚,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闻州消失在廊道尽头。最后一把推开保镖。怒道,“真是一条忠实的狗!”随后愤愤走进病房,摔上门。“怎么了?气成这样,跟陆总闹脾气了?”何凤华见女儿魂不守舍的模样,连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她面前。一脸焦急的问,“陆总刚刚不是来了吗?怎么回事,跟妈妈说说,你要急死我吗!”“……”何书意听着,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绝望道,“陆总让我们走!我真的没办法了!他根本不关心我,也不在乎我……”“你不知道,他刚刚直接把我推在墙上……”“……”何凤华喉咙一滞,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心疼坏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哭,你现在怀着孕呢,头三个月还没过,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何书意闭眼啜泣。“不哭了……”何凤华帮她擦眼泪,深吸了口气,捧着她的脸说,“乖女儿,你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这就是你手里的王牌。”何书意木讷睁开眼,“可他根本不在乎……”何凤华说,“你不是还没跟他说吗?他现在还不知道你怀孕了。”何书意心跳一滞。“没有男人不想要孩子,而且陆闻州背后还有陆氏集团和陆家,他需要一个孩子继承家产!”“他以前嘴上说不在意,那是念着温辞怀不了孩子。”“但现在,一切都变了,你有了身孕,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改观的。”“男人都是这样,等你生下孩子,哪怕他再喜欢温辞,也会为了孩子,多关心你的,那之后,你有的是时间跟他相处,感情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何凤华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何书意心里久久未平静,某个想法已然冲出牢笼……是啊,温辞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陆闻州再爱她,在孩子的事上,也不会妥协。她一定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何书意抚摸着小腹,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翳——宝贝,妈妈一定让你风风光光来到这个世上。……温辞从眩晕中醒来,就看到站在身前的傅寒声。“你醒了?”温辞一怔,慌忙起身,可又在下一刻,脑袋眩晕,跌坐了回去。她隐隐记得自己晕倒,有人帮了她。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傅寒声了。傅寒声见她憔悴无力的模样,下意识上前扶着她,“别起来,再休息一会。”温辞感觉到男人炙热的体温渗透进衣服里,身子不自觉发僵。她不自在的推开他的手,低声说了句,“刚刚,谢谢你……”她抬眸看着他,小脸白得几乎透明,“今天麻烦了你好多次,等忙完手里的事,我一定好好感谢你……”说罢。她强撑着精神站起身,朝某个方向走去。身后。傅寒声僵硬的动作悬在空气里,看着姑娘冷漠疏离的背影,倏然紧握成拳。她低血糖还没完全好,一不小心还可能会摔倒,却还是着急离开。是去找陆闻州吧?他听说,陆闻州好像受了伤,除了他,他再想不出温辞还会这样死心塌地的关心谁。傅寒声晦涩抿唇,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多管闲事……转身走了。温辞浑浑噩噩,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温父的病情,忧愁骨髓的事儿……想到这儿。她脚步一顿,红着眼看向右侧的廊道——不久前,陆闻州正暖声安慰何书意,像一个好丈夫,关心着她,关心着她家人……而她……温辞扯唇苦笑了声,忍着那股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大步向前走。然而低血糖让她力不从心。还没走几步,就难受的停下来。眼前眩晕。她刚要靠着墙缓一缓。就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都说了,让你休息一会儿再走。”男人低沉的声音落下耳边,透着微微冷意,“再着急,也得为自己身体着想吧……”温辞下意识抬眸。看到那双通红的眼睛,傅寒声喉咙一窒,心脏像是被人攥住,密密麻麻的疼,很快就覆盖了那股微乎其微的怒意。他终是不忍心。扶稳她,哑声问了句,“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他咬牙,晦涩道,“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得上忙。”温辞知道自己失去态了,来不及掩饰,倏然听到这话,冰凉的心口像是被热水淋了一遭,温暖到让她喉咙发涩。一个陌生人。几次三番,不求回报的帮她。而和她在一起十年的男人,却次次把她抛下,去陪另一个女人……温辞压着眼尾的涩意,勉强一笑,“没事,我可以解决,不麻烦你了。”她已经欠了傅寒声太多。不想再拖累他了。她又低声说了句谢谢,“我先回病房了……”去陪陆闻州吗?傅寒声薄唇紧抿,听着她疏冷的语气,眼底一片暗沉,一言未发的松开了手。目视着她离开,自始至终都没再回头看一眼。傅寒声自嘲般扯起唇角,眼神寒浸浸的,攥了攥拳,转身就走。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傅总!真的是你!”是华西医院院长。傅寒声敛了神,礼貌颔首,“张院长。”闻声。温辞离开的脚步倏然一顿,急忙回头望过去,眼神不由一亮。真是是张院长!华西医院是京市数一数二的权威医院,骨髓库丰富,找到跟他爸爸相匹配的骨髓源的概率也大一些。她正忧心如何跟张院长搭上关系。温辞焦急的捏着指尖,看着远处傅寒声正跟张院长交谈甚欢,心里冒出一个念头……“傅总来看望朋友吗?怎么没跟我说一声?”院长惊讶。傅寒声早已注意到温辞朝这边看,微微蹙眉,心不在焉的说了句,“办点事儿。”“这样啊,那有什么我能帮上的,一定要跟我说,您继续忙,我先走了。”傅寒声冷淡颔首。院长走后。他才抬眸看向前方犹豫徘徊的温辞,眸色沉冷,并没想以前那样先开口询问,而是等着她开口。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冷热碰撞。温辞眸光一颤,仓皇躲开,有点紧张,毕竟跟傅寒声不是很熟,央求他帮忙,不太妥……看到她逃避。傅寒声面色沉了沉,冷冷收回视线,转身就走。